“去问问药煎好了没有。”听着房里痛苦的呻吟声,李楷吩咐铁柱。希望裴林开的药有用。
香荷水榭里,除了还在痛苦呻吟的秦乐乐之外,可以算是已经平静下来了。
而荷园外,信阳王府正房王妃居处,却不平静了。
“没用的东西!”王妃一改人前慈眉善目、温柔大度的模样,一张依然美丽的脸蛋阴沉沉的,瞪着跪在下面的芙蓉和映雪。“拖下去,别再让我见到这两个废物!”一句话,判了两人死刑。
“王妃饶命啊!王妃饶命……”
“给我堵了她们的嘴!”王妃喝斥。
芙蓉和映雪被堵了嘴,无法求饶,只能呜呜呜的挣扎着,绝望的瞠着双目看着王妃,最后还是被拖了下去,下场不言而喻。
“嬷嬷,你说,我花了三年的时间调教她们,结果进去不到一个时辰就被丢出来,那个贱种,存心在和我作对。”王妃恨声说道。
“王妃息怒,别气坏了自个儿的身子。”林嬷嬷轻声规劝,她是王妃的奶娘,是王妃唯一全心信任的心腹。
“我怎么可能不生气?他存心打我的脸,而且已经不在乎是不是撕破脸,否则他不会拿那种可笑的理由把我送进去的人赶出来。”原以为芙蓉和映雪伤害一个贱丫头,才被人赶出来,结果那个贱丫头只是来初潮!这世上有哪个姑娘家来初潮会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根本就是李楷那个贱种随便找的借口。
所以她才说他已经不在乎是不是撕破脸了,否则就会和以前一样找个像样一点的理由,让人明知道是借口却也挑不出毛病来。
“薛总管之前不是说,三少爷很看重那叫秦乐乐的小丫头?”
“虽然我不觉得那个贱种会看重一个小丫头,不过平时还是让人盯着吧!”王妃沉吟。“嬷嬷,我总觉得不对劲,心里有种不安的感觉,那个贱种一定有什么阴谋,否则不会把荷园防得这么严密。”王妃烦躁的蹙着眉,心里的不安益发强烈。
“王妃不用太担心,就算三少爷有什么打算,凭他一个废人也翻不出大浪的。”林嬷嬷轻声劝说。
“不行,我就是觉得不安。嬷嬷,让以前安插在荷园的钉子动起来,务必查清楚那个贱种到底在谋划什么!”
“王妃,那钉子藏得深,如果不小心暴露了,咱们在荷园就完全没人了。”
“养兵千日用在一时,现在就是动用的时候,让那个人小心一点。”
“是,王妃。”
***
秦乐乐将这次痛经称为史上最冏事件。
事件过后,那些侍卫大哥!尤其是那位抱她回湖心岛的侍卫I一看见她就尴尬得红了脸或耳根,眼神总是飘啊飘的不敢看她,她发现,最不尴尬的人竟然是自己。
好吧,她能做的也只有尽量表现自然,要不然日子可怎么过!
随着时间往前推移,时节进入了初冬十月,那些大男孩们总算渐渐恢复正常。
“你要回家?”李楷从桌案上抬起头来,讶异的看着站在他桌前的人。
“是啊!奴婢前几天才知道,在王府当差每个月都有一天休假,反正今天少爷您不用做复健,所以奴婢今天想出府,回去探望两位老人家。”秦乐乐控诉的瞥了一眼李楷。无良的雇主,剥削她的休假!
李楷尴尬的轻咳一声。他是真的忘了这件事,基本上这种事根本不需要他去记,奴才的工作安排通常都有总管或各个管事负责,只不过秦乐乐算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在湖心岛可以说除了他之外没人能指使她,所以荷园的管事也没有人想到要为她做安排。
“好吧,今天你可以休假,不过以后每个月底先告诉我打算哪天休假。”
“知道了,少爷。”秦乐乐开心的点头,有休假是意外的收获,能回去探望两个老人家她很开心。
她回房收拾了一下准备带回去给肖爷爷、肖奶奶的东西,便离开了。
李楷站在窗前,看着渐渐消失在桥那端的小身影,不知为何突然觉得屋子里太安静了。
“少爷,秦姑娘交代过,您现在还不能站太久。”铁柱站在轮椅后面,看了看时间和秦姑娘交代的差不多了,赶紧提醒少爷。
李楷点头,重新坐回轮子椅上。现在他已经能靠自己站起来了,且站得很稳,但是走路还不行,顶多能走几步,不过有这样的成绩,他已经很高兴了。
不再多想,他看着桌上今天刚送来的帐簿,突然想到,那丫头今天突然休假,该不会是打算躲懒吧?
他忍不住摇头浅笑。算了,那丫头被他欺压得有点可怜,这次这些帐簿就他自己解决吧,反正他也学得差不多了。
处理了一早上的公事,其间在铁柱的提醒下,被推出门“散步”两刻钟,又练习站立和步行,然后回书房继续处理公事。一切的行程都和过去差不多,他却觉得今天的时间过得特别缓慢,觉得太安静,觉得……
好像少了什么一样!
甩了甩头,他安静的用了午膳后,躺在床上睡午觉,突然想,自己未免太听话了吧?为什么她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想是这样想,可是他的身体却依然躺在床上,还闭上了眼睛,乖乖睡了。
大约半个时辰,他醒了过来,铁柱已经等在门外。梳洗过后,他回到书房继续把剩下的帐本处理完。时间终于近黄昏,那丫头应该要回来了吧?
听到外头传来极轻微的声响,他示意铁柱退下,待书房门关上后,果然从窗外飞掠进了一道身影。
“裴林,怎么突然来了?”李楷并不意外裴林的出现。
“听说你的腿有进展了?”裴林视线急切的望向他的腿。
“嗯,是有进展了。”李楷微笑的点头。“是慕容跟你说的?”
“是啊!我刚回来,慕容就告诉我这件事,所以我迫不及待的想过来看看。”裴林视线一直盯着他的腿。
李楷失笑摇头,也不用他催促,便自己站了起来,向前慢慢移动了几步。
“天啊,是真的!”裴林万分激动。“我当初说过我最大的把握只能恢复二到三成,也就是差不多这样的程度了。”
“这只是开始而已。”李楷自信的说。“丫头说,她有把握能恢复至少九成,本来我也不相信,不过现在我庆幸自己当时为了赌一口气,答应了让她尝试。”
“九成?还是至少力:”裴林震惊了。“没想到她那些古怪残虐的行为,竟然有这么好的功效。”
“呵呵,确实很残虐,我现在回想起来还忍不住头皮发麻呢。”李楷忍不住笑了。
是啊!现在能笑谈往事,可当初之凄惨。
“我要把那些记录下来,你还记得多少?”裴林立即说。
“放心,印象非常深刻。”李楷说得认真。“不过有些手法看起来有其固定的规则,最好还是让丫头亲自示范,免得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嗯,我知道,什么时候方便?”
“丫头今天休假回家,看时辰应该差不多要回来,我跟她提一下,你是要留下来等等,还是我另外通知你?”李楷说。
“我留下。”裴林二话不说,目光又热切的落在他的腿上。“少主,我可以看看你的腿吗?”如今他们也不用再忌讳提起少主的腿了。
“可以,我们回房……”
“少爷,出事了!”门外突然传来铁柱焦急的声音,紧接著书房的门被用力推开,铁柱冲了进来,看见裴林讶异了一下,却也顾不得,直接对沉了脸的李楷报告,“少爷,咱们在正房的眼线传来消息,王妃拿下秦姑娘,要将秦姑娘杖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