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另一个,他虽然不太看电视,但是小妈跟妹妹可是韩剧迷,他耳濡目染,绝佳的记忆力,不知不觉就记住几个韩星的名字。
“对,演戏的那两位,他们在名人兰花园那边。”婉丽笑着点头,对园里的兰花如数家珍。
“这三种兰花都是石斛兰。”说起兰花,她就滔滔不绝。“石斛兰喜欢阳光,但是又不能直射,需要适当遮荫,不然会被灼伤。像春石斛又比秋石斛更喜欢阳光,光照要是不够,会生病的,就不容易形成花芽……啊,抱歉,我又离题了!”
养护兰花的细节多得很,她这么叨叨絮絮的,就怕他不爱听,会觉得无聊,却又太过绅士,礼貌得不愿打断。
“你不用抱歉,我很喜欢听你说这些。”事实上,她不论说什么,他都爱听。其实是提到兰花的时候,她的双眼仿佛在发光。“你多说一些,哪天我家吃饭的时候,我还能显摆一下兰花的知识。”
以往,他在意的是兰花的价值。
如今,他放在心上的,是这个养护兰花的小女人。
虽然他与她亲近的契机,并非绝对纯良,但是他太受吸引,不论是谁都无法遏止。
牵着她软软的手,两人走出兰花园,来到植物园的另一区。
“你有植物学的博士学位,除了兰花,应该还懂其他植物吧?”他问。
婉丽点点头。
“嗯,我的专门是兰花,但其他植物多少懂一点的。”她歪着小脑袋,很大的愿意为他解说关于植物的一切。
“怎么了吗?”
“我刚刚进来时,经过这里,就一直很好奇一件事。”
“什么事?”
“介绍指示上说,这里是姜花园,但是这一株……”
他停下脚步,指着一棵叶面宽大,成串绿色果实结实系系,从小看到大、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果树,严肃正经的问道:“如果我没认错,这明明是香蕉吧?”
婉丽忍不住笑出声,顾虑身上的衣衫,才笑得小声一些。她今日的发妆与打扮,已经吸引太多目光,不太符合低调的性格。
“是,这是香蕉没错。”她大方的为他解惑。
“果然,我没有认错。”在台湾土生土长,怎么可能认不得香蕉?让他不明白的是别的原因。“但是,既然是香蕉,为什么会种在姜花园?”香蕉与姜,吃来完全不同,无法联想在一起。
她又笑了,这次笑得停不下来,再也顾及不了四周投来的目光。
“因为,香蕉是真核域,植物界,被子植物门,单子叶植物纲里,姜目底下的芭蕉科,芭属里的香蕉种。”连串专有名词,从她嘴里说出,简直像是顺口溜,换别人来说肯定舌头打结。
他兴致盎然,一点都不觉得无聊,最是热衷学习新知。
“所以,香蕉跟姜是远亲。”他一点就通。
敏锐的洞察力,让她欣喜的连连点头,好想伸手摸摸他的头,夸奖他真是聪明好学生,非但没有听得晕头转向,还能立刻听出关连,做出结论。
“没错,它们都被归类在姜目。”她教得兴起,尽量说得深入浅出。“你小时候的自然课应该有学过界、门、纲、目、科、属、种的分类吧?香蕉和姜是同属姜目,下面再细分成不同的科、属、种。你看,它们的叶子,都是这种又宽又大的叶面,其实是很像的。”
“这一区的叶子,的确都是这样的。”他点了点头,观察着四周,除了植物之外,他还留意着别的东西。“果然,隔行如隔山。”他诚挚说道,喜欢她聊及植物时,自信又滔滔不绝的模样,神色里没有半点畏缩,多想专心欣赏,却偏偏碍于工作,不得不有些分心。
那张美丽的脸儿,因为他的一句夸赞,就红润起来,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骄傲。种植兰花得到的自信,远比她的外貌多上太多。
他牵着她的手,牢牢不放,绝续往前走去,不时询问各种植物的名字,让她侃侃而谈,毫无心机的告诉他,这是什么树、那又是什么花,哪种珍奇、哪种寻常,她最喜欢的又是哪一种花卉。
原本只是要引开她的注意力,不让她察觉四周有任何异状,就算有突发状况,也能设法隐瞒。
偏偏,听着她悦耳声音,他听得津津有味,真的兴趣浓浓,发现植物世界并不是如他先前想像的那么枯燥乏味。
两人一路走过满园花草,路过翠绿草坪,经过最受观光客欢迎的天鹅湖,沿途欢声笑语没有停过。迟钝的她很慢才发现,四周的人们竟然都在看着他们。
他俊朗英挺、魅力无极限,自然是人们注视的对象。
但是,连她竟也成了目光焦点,绝大部分的男人都在看着她,眼里有毫不保留的赞赏。
她有些惊,也有些喜,更多是羞怯,想要抽回相握的手,快步走到隐密角落,避开男人的目光,他却不肯放手,以行动宣布她已经名花有主,别人最好快快死心。
他们走在一起,被羡慕或嫉妒的目光包围,就像是一对在园中散步的情侣,容不下别人打扰。
以前,她上下班时经过园区,总会在一旁看着,羡慕得胸口发疼。人们成双成对,就连湖里的天鹅,飞舞着的蝴蝶、鸟儿们也有伴侣相随,提醒她独自一人形单影只多么寂寞。
直到如今,孝国就站在她身边,她的手心不再空落落,而是与他紧握。他们也成了被人注视的情侣。
甜甜的滋味,在心头漫开。
这是她期盼多年的梦想,没想到真的有一天,能够由他替她实现。羞怯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满足与骄傲,小手把他握得更紧。
她咬着唇瓣,喜悦的感觉像是汽水泡泡,咕噜噜的往上直冒,幸福充满全身,涌上嫩红的唇。
温暖的风袭来,扬起她的发,露出红润唇瓣上的甜笑。孝国无法克制,忍不住低下头,在她唇上印下一吻,品尝她的甜蜜。
婉丽吓了一跳,被“袭击”得好突然,脸儿羞红红。她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吻她,更不知道他为什么停止。
她、她她她不介意,他再度吻她啊!
只是,这么羞人的话,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
两人走出植物园,在停车场找到车。孝国先打开副驾驶座的门,让她坐进车子,却没有随即上车,反而从后车座里拿出一个纸袋,以求婚的姿势在车门边单膝下跪。
“你穿着那双低跟凉鞋,肯定走得脚疼。”他示意她把脚伸出来,靠在他的膝盖上。“我替你带了平底休闲鞋,可以替换。”
“你怎么知道我会脚疼?”噢,世上还有比他更贴心的男人吗?只怕开着手机的照明功能,耗尽无数电池也找不到。
这双凉鞋虽然是低跟的,但是镶着晶亮水钻,还缀着贝壳小花,让她看了就好喜欢,像极了镇长每日换穿,让人目不暇给,又羡慕到咬破好几条手帕的高跟鞋。
她首次违反原则,穿上有跟的鞋。细细的皮革,比起覆盖度满分的运动鞋,让她觉得脚部好赤裸,但是又舍不得换下,直到脚部开始疼痛,她几乎能明白灰姑娘的姊姊,那种削足适履的感受。
当他轻捧着酸疼的脚,小心的为她脱下时,她解脱的叹了一口气。
“新鞋本来就容易磨脚,何况是这种凉鞋,简直跟刑具没两样。”他按摩着她脚部泛红的部分,检查是否被新鞋磨出伤口,确定只是摩擦泛红,才再为她套上休闲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