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四周都有员工和客人,范曼青不担心他会对她如何,但是她心痛,她没有想到一个原本很好又正常的男人,竟然会因为感情把自己弄得如此扭曲,她真的无法相信……
突然,她想到了一件事,本来她从来没有怀疑到他,可是她现在不得不这么联想了。
“难道说,那一天从背后推我的人……”范曼青希望不是他,他没有这么坏。
“是我。”他平静的承认了,直视着她的眼睛。
“居然是你?!”她倒抽了口冷气,觉得很不舒服,想不到害她的人竟然是她一直信任的人。
“如果没有小孩……”他笑得好无奈。
“你怎么可以这样!”范曼青想要骂他、想要踹他,但是她知道做这些都是多余的。
“因为我想要和你在一起。”他忽然激动的说。
“我拒绝你了!”她生气的喊。
“我不死心啊!”他亦喊。
“你……”范曼青摇头。“现在我们连伙伴都没有办法做了。”
“你报警吧。”翁立德万念俱灰。“反正我们也不可能有结果了,我已经绝望了,随便你打算怎么做,范曼青,是我欠了你。”
范曼青没有想要报警,她相信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应该得到了良心上的折磨与惩罚,更重要的是他清楚知道他和她永远都不可能再当朋友,也不会再有任何形式上的关系,她的生命中再不会有他。
“我不会再来这一家店。”她只淡淡这么说。
翁立德无语的看着她。
“一切都结束了。”她只能宽宏大量的做到这里。“翁立德,我们不会再有任何的交集。”
虽然出忽大家的预料,但至少解决了心头大患,不用时时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可这仍没有令范曼青想要结婚,想要和齐威达名正言顺的在一起,她只是比较放松、比较随兴。
但骆芳婷真的看不下去,她实在是无法再忍受女儿带着颗球却保持单身,苦无办法之下,她只好拉下脸去请前夫出马。
范永棠不常来LIN LIN,但是前妻都开了口,为了女儿,他得来这一趟。
范曼青和父亲之间的感情是淡淡的,就像是一般朋友那样,现在的情况是他面前一杯咖啡,她则是一杯鲜奶,父女俩面对面而坐。
“你还在当女强人?”范永棠对此不是很赞成,女人太过要强不是好事。
“我是在经营事业。”她这么回他。
“听说你怀孕了?”
“嗯。”
“但是不想结婚?”
“为什么一定要结?”
范永棠一叹,但是叹了气之后,他又淡然的笑了,如果说女儿完全没有被上一代的婚姻影响,那真的是骗人的,他这个女儿明明就是青出于蓝,比他们这一辈的人更狠、更理性。
“其实穷小子和富家女的婚姻还是可以幸福的,你妈妈很爱我,是我不知道珍惜。”
他说的是自己的故事,他的婚姻失败,责任全在他,是他的自尊心作祟,想用出轨来证明他并没有这么在乎婚姻和妻子,是他的错,他是一个大烂人。
范曼青第一次听到爸爸这一番自省的话,她没有加以评论,只是没什么表情的看着他。
“如果碰到对的人,在天时、地利、人和的情形下,婚姻是可以成的。”这话由他口中说出虽然有些讽刺,但的确也是事实。“有些人就能一路白头到老。”
“爸,你要告诉我什么?”范曼青平静的问。
“你妈说,孩子的爸爸是个很好的男人。”
“齐威达是很好。”
“那你犹豫什么?”做爸爸的不解。
“我不相信“永远”。”她语气嘲讽的看着父亲。“你当初和妈结婚时,一定也是相爱的,结果呢?”
“我是一个糟糕的男人,这我自己知道,但孩子的爸爸是吗?”范永棠问着。
“他“现在”确实很好。”
“但你不相信他会好一辈子?”
“我不知道。”范曼青表情茫然,随即又恢复坚定。“没有人会永远不变,婚姻也是。”
“曼青,婚姻需要经营,需要彼此包容,没有任何人的婚姻不努力、不沟通、不珍惜、不善待就可以走一辈子,你若有心、用心,你的婚姻就可以走下去,孩子的爸爸如果也是这种心情,那你们的婚姻绝对可以长长久久、一生一世。”范永棠用他的人生经验和人生智慧说出这一番话。
她不接话,只是看着自己面前的那一杯牛奶。
“你不试,怎么知道你不会成功?”
“我结过婚了。”
“你那次婚姻是认真、用心的吗?”范永棠不是呆瓜,自己的女儿,他怎么可能不了解。
范曼青无言以对。
“如果再让你结一次婚,我相信你的心情和想法会完全不同,对不对?”看得出女儿已经动摇,他加紧劝道。
“你就这么希望我结婚?”她有些不服气。“你自己都离婚了。”
“所以不要跟我一样,记取我的教训。”
“我现在这样很好。”范曼青嘴上仍然不认输。
“那以后呢?”范永棠追问。
“以后也会很好。”
但其实她没有信心,齐威达是爱她,但如果他一直是单身的身分,一定会不断有女人想要掳获他或是勾引他,到时,没名没分的她和孩子,能有多大的约束力呢?
范永棠一个叹息,语重心长的说:“曼青,拿你老爸我当借镜,不要弄到后来年纪大了,一个人孤伶伶的没有依靠,像是没有根的浮萍。”
“妈妈……”
“我没脸回头找她。”他摇了摇头。“趁还来得及,曼青,好好抓住属于你的幸福。”
第10章(2)
邹妮妮接到了通知,说她可以到画廊去拿支票,画卖出了。对她而言,这仿佛是及时雨,让她可以解燃眉之急,因为家里又来电话催钱,现在她总算可以交差,只是齐威达在电话中没有说是谁买她的画。
到了画廊里,她没有见到齐威达,看到的却是邓则翰。
邓则翰好像自己是画廊的老板一样,要把支票交给邹妮妮。
“齐威达呢?”她问。
“在LIN LIN陪他孩子的妈吃饭吧。”他知道的是这个状况。
“所以买我画的人是你?”她要问个清楚。
“是我。”
“为什么?”她立即追问。
“我是第一次买你的画吗?”见她没有接过支票的意思,他把支票放到了齐威达的办公桌桌上。“搁在这,你自己拿吧。”
邹妮妮没有去拿,也没有去在意那一张支票,她这会是把视线定在邓则翰身上。
“你为什么又突然买我的画?”邹妮妮一定要知道原因,表情固执。
“我喜欢你、在乎你。”他也直截了当的说。
“所以不是我的画和我的艺术天分吸引你?”她自我揶揄。
“吸引我的就是‘你’,你这个人。”邓则翰就算是大男人,在面对自己心仪的女人时,他也摆不出架子。“对你,我从来无法移开目光。”
邹妮妮一露出满意的神情。
“你呢?你对我是什么感觉?”他不问过去,他只在乎现在与将来,那才是比较实际的。
“还可以吧。”她说出一个任何人都不会太满意的回答,好像是在考验他的耐心。
“还可以?!”
“难道你指望我说我爱你?”她有些故意的说,对喜欢又在乎自己的男人,她可以泼辣一下,耍一下任性吧?
“我现在不敢这么指望。”他又不是小男生,没这么好哄、这么好骗。“但是只是还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