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两人独处。
“我很抱歉对你的不信任……我应该要更相信你才是……”她的声音,在他怀里哽咽传出。
“对,你竟然以为我会变心!”尉迟义故意板起脸,佯装生气,他该要吓吓这个丫头:“我是那种见异思迁的混帐吗?我以为我已经对你掏心挖肺,整个人全身上下都烙有‘ 沈璎珞专用’ 的印记,你却误解我和采菱有一腿……”他作势捧心,一副气到快要呕血的铁青模样。
“……男人不是很容易腻了女人吗?我见过我大哥换女人比换衣裳更快,以为天下乌鸦一般黑……”她嗫嚅着,因为理由站不住脚,显得气焰荡然无存。
“你拿我跟沈启业那只家伙比?!你认识我这么久,竟然还将我归类在沈启业那一挂?”这次尉迟义是真的生气了,要比起沈启业的无情无义,他尉迟义这辈子都望尘莫及吧!
“我们认识……不到两个月。”沈璎珞提醒他。虽然两人情绦发展神速,该做的、不该做的全都做透透,现在连孩子也怀上,但仔细算算,她进入严家,还差几日才满两个月,代表着两人的相识时间绝对没资格挂上“久”这个字眼。
“咦?不到两个月?你确定?我怎么觉得我们认识了两三年,甚至更久?”尉迟义不敢置信。全严家当铺里,他敢打包票说真正熟识的人,不是伪兄长公孙谦,不是好哥儿们秦关,不是老和他斗嘴的夏侯武威,不是从小养到大的妹子欧阳妅意,而是她沈璎珞,怎可能仅认识不到两个月?
“这算是……度日如年之意吗?”才会两个月当成两年在过。
“不是,是我觉得我已经爱了你好久,久到像是一辈子。”尉迟义以下颚抵着她的发旋,吁出的气息暖暖的。
“一辈子……”这三字,总是教女人热泪盈眶。
他执起她的手,被她当掉的指环,由他再度为她戴上,嵌在她的指节间。
那不只是一颗钻!那是我的心呀!
“抱歉我当掉了它……我把银票还给公孙鉴师,我要取赎它回来……”沈璎珞
急忙想从怀里取出一百五十五两的银票。
“死当不能取赎。”他笑道:“银票留下来给孩子做衣裳,反正是花小当家的钱,咱们做贵一点、料子挑好一点,春夏秋冬都各做几套,你也做几件漂亮些的,替你自己打扮打扮。”
“尉迟,我觉得自己好糟糕……我做了好多蠢事,白白流了好多眼泪,自以为是受害者,实际上我明明就那么幸福,简直是……庸人自扰。”她看着指间闪耀的钻芒,泪光闪闪。她失而复得了它,回想起抛弃它的理由,等同想起自己的愚昧。
“这事说来我也有错,是我的态度害你误会,我应该要让你分享我的所有,不管是好的坏的都要算你一份,我要是受伤了,就来寻求你的抚慰,让你一边骂我一边为我心疼,再一边替我上药包扎,而不是用一个又一个拙劣的谎言想欺瞒你。”
“不可以再受伤!”她愿意分享他的一切,不可以只有好的才想到她,遇上坏的就要将她排除在外,但……不代表她乐见他经常受伤!
“我尽量。”尉迟义干笑,他无法保证半点小伤都不会再受,不过,从今以后,他会更照顾好自己,以前那种硬拚不要命的好斗一定要收敛,不要自己伤了身体,更连累她伤了心。
为了她,他要保护自己,给她一个完完整整的“尉迟义”,就是她这个不贪心的女孩最希望得到的礼物,同理,他也会要求她要顾好她自己,不许伤了摔了跌了撞了。
当某个人,为了另一个人而想要活得更长、走得更久、相知相伴更多的光阴,那另一个人的重要,已经无可取代。
沈璎珞之于他,便是如此。
“一想起你会伤心流泪,我就不想受伤了。”这是尉迟义心里的实话。忱璎珞泪中带笑,轻轻颔首,他的答案,像最香醇的酒,教她迷醉。“而且,还有孩子呀。”尉迟义曲膝半跪,耳朵贴在她腹间,以为这样就可以听见孩子叫爹。
沈璎珞抚摸尉迟义的短发,笑着:“是男孩哦。”
“你怎么知道?”他困惑觎她,她此时温柔的神情,触摸他头发的轻缓手劲,令他压根忘了自己胸腹的伤口仍在隐隐作痛,她就像一帖舒缓疼痛的解药,用浅浅笑容,成功止痛。
“我梦见的。”
哦,预知梦。
“可惜……我比较想要女儿……”尉迟义咕哝:“下一胎补一个女儿给我,好不好?”
“这事儿我怎能作主呢?”沈璎珞对于他孩子气的说词感到好笑:“是男是女都好,我只求他身体健康平安。”
“也是啦。”他附和,说完,又小声补一句含糊嘟嚷:“但女儿比较好……”
尾声
三个月后的某一天夜里,尉迟义突地弹坐而起,正浸淫于好梦的沈璎珞连带被他吵醒,眯着惺忪可爱的水眸,询问他发生何事,柔萸也随即轻攀在他颊边,以为他作了恶梦。
“璎珞,我忘掉一件很重要的事!”尉迟义紧张地握住她的双肩。
“什么?”
“我们要先成亲呀!”
“成亲?”
“我竟然给忘了!好在你爹提醒我,我把顺序弄错了!”
沈璎珞听得困惑,更加担心地抚摸他的额心:“尉迟,你睡胡涂了吗?我爹?我爹早已……”
“我知道他已经挂掉了,我刚刚梦见他,还有我娘,两个老人家坐在河的彼岸泡茶,一人一句数落我,你爹逼问我,是不是想玩弄他的宝贝爱女,否则为何不赶快给你名分,我娘也在一旁帮腔,说她不记得自己教养出一只不负责任的畜生,我才想到,我忘了要先跟你成亲……”他挠着脸,笑得腼眺,粗枝大叶的他,已经视两人为夫妻,加上彼此双方上无高堂作主,便真的给忽略了。那怎么可以呢?他不能让沈璎珞没名没分跟了他!
“我尚在守孝,婚嫁都不应该……”
“你爹说,那种小事,别在意它,你的终身大事比较重要!”这句话,确确实实是她爹在梦里说的,不是他尉迟义胡诌!
尉迟义言之凿凿,沈璎珞又是一个相信梦境不单纯是梦境的姑娘,所以她没有任何怀疑,反而心窝暖热,轻声问:“我爹……看起来好吗?我一直没能去他坟上烧香祭拜,他在那边,冥钱够不够用?”她的爹亲从逝世至今,不曾入过她的梦,没告诉过她,他缺了什么。
“他看起来挺好的呀,福福泰泰,穿着富贾最爱的蓝裯长袍,吼起人来中气十足。”被一只鬼吼着“你胆敢戏弄我家璎珞的话,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听起来还满毛的。
“那就好。”沈璎珞宽心一笑。
“璎珞。”尉迟义牵着她的手,她轻轻抬眸凝望他,他嗓音虽沉,却悦耳:“我们成亲吧,好不好?”
“好。”她温顺颔首,笑得好可爱。于是,尉迟义隔天一大早就找上严尽欢,要求在严家里办一场简单婚宴。
“成亲?”严尽欢娇美脸上凝结一片冰霜,唇角扯了扯动,却不像在笑,双眼冷冷瞟他:“姓沈的烧了我家仓库和几百坛好酒,你现在告诉我,你要娶他妹妹?姓尉迟的,你的胳臂是被谁给拗断了,全往外弯啦?”
“沈启业做的事,与璎珞何干?!你将罪名扣在璎珞头上不公平!”尉迟义拍桌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