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起那是哪一部电视剧里头写的台词,浪漫得不得了,却很扯。
可明明很扯,听他这么说,还忍不住仔细听的她,更扯。
“你都是这样骗女人的?”她睁眼,把手抵在他胸前,虽然很烫手,可是总比他和自己的身体越贴越近来得好。
“你是第一个。”
“这句也是用来骗女人的经典台词。”
安道格哈哈大笑。“你倒熟,被哪个男人骗过?”
“我才没那么笨被骗。”
“是啊,你很聪明,却老挨打。”他抬起她的脸,伸手抚上她仍微红着的半边脸。“还痛吗?”
沈念夏摇摇头,突然一瞬也不瞬地看着他。“刚刚你说的话是真的?”
“哪一句?”他挑挑眉。“我爱你那一句?”
她红着脸瞪他。“当然不是,是你说要帮我报仇那一句。”
“我已经帮你报仇了,你还在怀疑?”安道格的长指轻轻抚摸她的脸。“我对她说的那些话,应该比她打你这一巴掌还疼。”
这倒是。那些话要是一个爱过她的男人对她说,她可能会心痛死吧?
“你不心疼吗?”她毕竟是他曾经深爱过的女人。
安道格的黑眸却直勾勾落在她脸上。“我比较心疼你。就像你心疼我一样,不,比你心疼我更多。”
这男人,又在甜言蜜语了,可他的眼神好认真,认真到就像他所说的每字每句都发自肺腑,温柔的黑眸像要滴出水来。
她突然把他推开,赶紧从浴室逃出去。“搽药了啦。”
安道格唇角勾起,大步地跟在后头,很乖地自动趴在她那张大床上。
沈念夏拿着药,看着床上那男人的背,瘀伤此刻更加的触目惊心,让她的眼眶又是一热,竟迟迟没上前去。
他转头瞧她。“怎么了?”
“没有。”沈念夏摇摇头,上床跪在他身边,用手指挖出药膏再轻轻替他抹上,怕他痛,她抹得很轻很轻,抹完还帮他吹了吹。
安道格的唇角勾得更深了一些,就算痛都觉得是莫大的幸福。
她呵护他的背的样子,简直把他当小孩在照顾,那样温柔、那样细心、那样迷人心魄呵,而刚刚她站出来扞卫他的样子,又是如此的庄严勇敢,如此的不顾一切。
他怎能不心动?
根本是心动得一塌糊涂……
“沈念夏。”他温柔地低唤。
“嗯?”
“刚刚我对杜莎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包括那句……我爱沈念夏?
沈念夏的手一顿,有刹那的心慌,可她还是力求镇定地替他抹完药,任何一处都不曾错漏。
“好了。”搽完药,她要下床,一只大手却抓住了她的雪白柔荑。
“不要走沈念夏。”安道格低沈悦耳的嗓音轻轻响起。“今晚,我要抱着你睡。”
闻言,她的手在抖,想把手抽回来,这男人却握得很紧。
“安道格,你别闹。”
安道格把脸转过来盯着她瞧。“我没闹,我想要你。”
她咬唇,幽幽地瞅着他。“你是因为刚刚被我的手给调戏了,所以产生了正常的生理欲望,那不是真的,忘了吧。”
说着,她使力把他的手给扳开,跳下了床,离他离得远远的。“你快睡吧,我今天晚上睡沙发。”
什么?安道格愣愣地瞪着她。这女人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鬼话?
他被她的手给调戏了,所以产生正常的生理欲望?忘了它?哈,哈哈,她以为他要她是因为一时的冲动?
沈念夏人还没走到沙发,就已经被后来居上的男人给凌空抱起,大步地走向床——
“喂,安道格,你想干什么?放我下来啦!”她很惊慌,可是不敢乱动,因为他身上有伤。
“不放,我今天不想放过你。”
“你疯了?你身上有伤……”
“没人跟你说,男人对女人的欲念也是一种爱吗?身上越痛就越想要你,这是渴望,不是冲动。何况我不是早说了,这点小伤根本阻止不了我做爱做的事。”他把她轻轻放上床,自己凌空跨在她身上,上半身向前倾,俊颜凑上她的脸那么近,近到他的呼吸都可以融合她的。
“我要你成为我的,沈念夏。”
闻言,她的脸透着瑰丽无比的红,望着他的那双翦水秋瞳弥漫着一汪水雾,她想拒绝,她理当拒绝,因为他又不是她真正的未婚夫,她也不是他真正的未婚妻,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场戏。
可这戏,演得太认真,认真到她都快分不清真假。
他说他爱她,她不敢相信是真的,宁可相信是假的,这样戏演完了才不会太失落。
可她爱他吗?
是的,她爱他。虽然她才刚刚发现这份爱,可是她知道她爱他这件事恐怕是千真万确,而且可能比她发现的还要早上许多……
是何时呢?是在被康法诺拒绝的那天晚上,她的双脚不由自主地走向他时开始的吧?
那晚,她是渴望他的,很渴望。
或许就像他现在渴望着她一样。
她的唇动了动,想说点什么,可不知该说什么,只是幽幽地瞅着他直瞧,直到这男人舔上她的唇,含住她的上唇又亲吻她的下唇,如此轻柔,像是怕吓坏了她……
这温热轻柔的吻,特别惹人情动,一沾上就再也舍不得放开。
……
第10章(1)
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沈念夏在全身酸痛中醒来之后,才知道安道格一大早便离开英国回香港处理紧急事件,预计四天后才会回来。
古典桌几上,放着一个极精致的金属盒子,上头雕饰着百年前华丽繁复的花纹,盒子里红色绒布上躺着的,正是那颗传说中的粉红美钻“羽裳”。
这是老爷子下午派人叫她到书房后亲手交给她的,交给她的同时,他对她说了这么几句话——
“现在它将属于你。它的传说太多,却少有人知道它的美丽是因为它可以带来命中注定的爱情。但,可以带来就可以毁灭,如果你轻易地丢掉它或是卖掉它,你也将失去这个男人、失去这份爱情。”
它,瑰丽而耀眼,粉红色的钻石光泽在阴暗的一角却发出比外头日光还要令人无法直视的光华。
要不是它突然到来,她,沈念夏,可能还沉浸在昨夜两人深浓的眷恋纠缠里,很难梦醒。
她差点忘了原先的目的是为了得到羽裳的拍卖权,更忘了她之所以和安道格假扮情人是为了要假结婚。
此刻,它就在她的面前,那么尊贵又傲人的存在,仿佛睥睨着她,嘲弄她的心曾亵渎了它代表命定爱情的圣洁。
“如果你轻易地丢掉它或是卖掉它,你也将失去这个男人……”
她因为它而亲近了安道格、爱上了安道格,却也将因为它,而失去了安道格、失去了这份爱情?
如果,它真的是爱情,是份属于她沈念夏的爱情……
她洱次想起爷爷之前对她说的另一番话——
“我已经派人着手准备你们的婚宴,地点就在这间史密斯家族的古堡,餐点部分安小子早打点好了,至于婚纱,设计师明天会将今年最新样式全送过来给你挑选,之后再做修改,安小子也不知是不是怕你跑掉,今天出门前跟我说,婚礼要在半个月内举行,偏偏这小子这两天不知在外头忙什么,.老是早出晚归……
“婚结得这么急,我老头子是没问题,就怕你新娘子不满意,这羽裳就是爷爷我送给你的结婚礼物,你要不要它当结婚戒指都无所谓,只要记住我刚刚跟你说的这戒指的意义……若是命中注定的缘分,就不可轻慢了它,你明白爷爷的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