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意外的……或者应该说,一点都不意外,下人并非将綦瑶带至主厅,而是带到了一间大卧房外。
卧房的门大开,可以看到里头华丽的装饰以及一张超大的床铺,床铺四周挂着轻纱,挑逗意味十足。
许源正端坐在房里诡异地笑着,他的两个护卫就站在他左右,这情况仿佛是在考验綦瑶,看她敢不敢进去?进去了才能展现她的诚意,但会发生什么令人遐想、之事,就很难说了……
綦瑶的脚步停在房门口,但出乎许源的预料,她并没有露出任何迟疑或不悦的表情,反而微微一笑,轻启芳唇,“许员外,这是希望我一个人进去吗?”
“当然,这样有些私密的话……我们才能好好的说啊。”许源舔了舔嘴角,已经完全不掩饰他的色心了。
綦瑶气定神闲地指着许源的护卫,“有这两位壮士在,我只怕有些事不好开口,无法对许员外坦然以对呢。”
这番话无疑附迎合许源的暗示,挠得他心痒难耐,不过他对于自身安全一向很注重,少了这两个护卫,他会相当没有安全感,因此迟疑了起来。
綦瑶嫣然一笑,今天她可是特别打扮过,这一笑,仿佛整个房间都亮了起来。
她道:“这样吧,我从府里带了些美酒,让小玉送来给两位壮士,就在耳房里喝,如此两位壮士喝洒,我与许员外谈心事,如何?”
小玉与綦瑶情同姊妹,让小玉送酒来就像是送人质一般,变相让护卫们看守着,而且他们喝酒的地方与房间只有一墙之隔,许源真有什么危险,他们也来得及过来营救,更不用说綦瑶一介女流,根本不可能对许源做什么。
许源不再犹豫,立刻遗走两名护卫,“你们到隔壁喝酒去吧。”
护卫领命离开,綦瑶等到玉儿前来,奉上了酒,且见两名护卫在耳房开始喝起乃来之后,她才大大方方地进了卧室,还关上房门。
许源看着她悠然地走到桌边,那纤细的手解下外袍的结,轻巧又优雅地将外袍脱了下来,仿佛有阵香气钴进了他的鼻子里,看得他直吞口水,差一点扑上去。
“你……你这么快就要脱农服了吗?”许源难得遇到这么上道的女子,乐得他话都快说不出来。
綦瑶原本看着他的温柔眼神隐隐闪过一丝冷冽,轻笑道:“衣服脱下来,才方便料理你呀。”
“綦小姐要怎么料理我呢?”许源没有察觉她的异状,犹自沉浸在下流的想象。
綦瑶走了过去,突然飞身一脚,“这样料理你啊!”
许源猝不及防,臃肿的身躯居然飞了起来,直直撞上墙壁,这一下差点没让他昏过去。他靠坐在地上惊叫道:“你……你想做什么?”
“想问你点事。”綦瑶走上去又补了两脚,接着亮出一把匕首,恶狠狠地抵在他的眉心,“说!七年前京城因战事沦陷,你是不是从于老那个人牙子那里买走了我的两个妹妹?”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綦瑶直接给了他毫不留情的一巴掌,“少装傻!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到现在还在买童男、童女亵玩吗?老实告诉你吧,我知道的消息就是于老透露的,他现在可是药材批售商,与我有生意往来,不可能骗我。”
綦瑶说得真真假假,许源脸色微变,但仍嘴硬道:“我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綦瑶,你居然敢对我施暴,我不会让你好过的。”下一瞬,他突然高声呼救,“来人啊——来人啊——”
“哼,你的侍卫早就被我的酒迷昏了,你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救你——”綦瑶的话才说到一半,紧闭的房门就突然被人踹开,她反应极快地拿刀往许源的大腿插下去,让后者凄惨地痛叫了一声。
“不准过来!”她厉喝道。
然而进来的人令綦瑶及许源齐齐傻眼,当下一个忘了继续插,另一个忘了继续痛,就这么呆呆地看着门口。
“应天麒?你怎么会来这里?”綦瑶楞楞地问,忘记自己手上的刀还插在许源大腿上,不小心轻轻一带,痛得后者哭爹喊娘。
许源涕泪横流,脸上肿了一大块,看到应天麒出现,也不管他是情敌了,连忙叫道:“应少主,快,快帮我制伏这个疯婆子,她想杀我啊!”
刚进门的应天麒其实也有些怔住,他没想到进门后看到的居然I是许源这么凄惨的一幕,他还以为自己是来英雄救美的,不料这美人竟表现得比英雄还英雄啊!
“你要阻止我?”綦瑶冷问。
应天麒叹了一口气,轻声劝道:“是,我要阻止你做傻事,你杀了他也于事无补。你有没有想过,你今天威胁痛打了许源,之后许源将如何报复你?还有他身边的护卫可不是吃素的。”
他虽然出现得很惹人厌,但说的话却是句句关心,綦瑶有些软化,但手上的力道却没放松。“等我问出许源买卖人口的事实,就握有他的把柄了,他不敢报复的。而他那两个护卫早就被我的酒迷倒了,否则你这么大力踹门,他们早就冲过来了。”
岂料应天麒居然摇了摇头,“你太天真了,如果官府早就与许源勾结了呢?”
綦瑶闻言娇躯微震,难以置信地慢慢将视线转向地上的进源,而后者在痛极之余,居然还有办法露出一个奸险的笑。
应天麒接着道:“他如今还能续继买卖孩童,就是有官府的人撑腰,否则这在大夏国是重罪,早就应该被制裁了。”
战时因为人口贩卖太严重,导致许多百姓妻离子散,所以京城收复后,朝廷便颁下禁令,严厉禁止买卖人口,违者可处斩,以期遏止歪风。
然而也有像许源这样不信邪的,不过必定有人罩着,否则不会这么多年都没出綦瑶当即相信了应天麒的话,心中又气又担心。
许源更是带着哭声笑了起来,“哈哈哈,应少主说的没错,吴知府年年接受我的赌赂,他的把柄在我手上,非得帮我不可。綦瑶,你敢伤我,这回你死定了!”
綦瑶愤愤地看着他,恨不得现在就捅死这头肥猪,但如今的确有些投鼠忌器。
她自己得罪他事小,万一知府追究起整个綦家,有成千上百个人要跟着她倒楣。
“所以綦瑶,我说过我会帮你的。”
应天麒深深地看了一眼,才转向了许源,问道:“许源,你可知罪?”
“哼,我何罪之有?”许源冷哼一声。
“你方才已经承认贿赂知府了,我手上虽没有你买卖人口的证据,却握有吴知府贪赃枉法的罪证,等我直接上告到刑部,凭吴知府那胆小怕事的性子,许源,你说他会不会把你这些年来买卖人口的事实全供出来?”
这下换成许源脸色大变,而綦瑶却是眼睛一亮,难以置信地望着应天麒。
应天麒朝着她微微一笑,“瑶,你可以继续打了。”
有了他的支持,她仿佛有了源源不绝的勇气及力量,二话不说直接将许源大腿上的匕首拔了起来,只听他惨叫一声,接着她便抬起美腿往他身上猛踹,三不五时再赏他两巴掌,甚至划他两刀。
一旁的应天麒看得目瞪口呆,直吞口水。
綦瑶最后又是一刀刺进许源的左臂,待他哀号完才冷冷地说道:“快说!我妹妹们的下落呢?你再不说,我就斩掉你的五肢!”
五肢?应天麒纳闷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哭笑不得地感叹着,“这女人……幸好我没得罪她太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