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麒吓了一跳,但一触碰到她娇嫩无瑕的脸蛋,他便不忍离开,就这么静静地抚着她。
“我很丑吗?”她气呼呼地问。
“不,你很美。”他真心地道。即使她的两个妹妹从小姿色就不逊于她,但他还是觉得自信又聪慧的她,是三姊妹里头最耀眼的。
“那你为什么不喜欢我?”綦瑶的俏脸沉了下来。
应天麒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他不喜欢她?上天垂怜啊,他什么时候不喜欢她了?他若不喜欢她,需要总在她失意落寞的时候来安慰她?他若不喜欢她,会私底下帮她打探她两个妹妹的消息?他若不喜欢她,会明知父母对她有芥蒂还坚持接近她?会在她哭的时候借她肩膀,在她笑时比她更开心?
但是现在说什么她都听不下去,他只能无奈地望着她,听听她还想指控他什么然而,綦瑶的下一个动作却大大地出乎他的意料。这女人,这大胆的女人居然酒后乱性,突然抓住他的俊脸,香唇就吻向他。
应天麒如遭雷击,在这当下他真的脑袋一片空白,动都不敢动。而綦瑶因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只是知道要这么做,这一下两人的初吻居然就僵持在这里,像是两根相贴的木头。
只听到应天麒低声叹了口气,忽然搂住了她,温柔地加深了这个吻。
綦瑶脑子昏昏沉沉的,只能凭本能随着他的引导,享受着这种被呵护的感觉。
好半晌,他才放开了她,目光中的柔情几乎可以滴出水来,但她仍是懵懵懂懂,一脸茫然地望着他。
这刹那应天麒有点想笑,却又有些自责自己似乎趁人之危,在这小妞妞神志不清的情况下占了她便宜。不过他不后悔,一点也不后悔,因为方才两人唇齿相依的美好,让他暗自下了一个决心。
綦瑶直盯着他,像是猛然想到了自己干么强吻他,那茫然的眼睛顿时眛了起来,语气不善地说道:“我知道了,你觉得我漂亮,却不娶我,一定是不喜欢我,对不对?”
应天麒这下真是欲哭无泪了,明明是她自己拿乔,总是要和他分个高下,也不给他什么好脸色,怎么变成他不愿娶她了“唉,我没有。”他只差没有投降了。
“你知不知道我已经二十岁,过完年就二十一,这么老的姑娘已经嫁不出去了,都是你害的,你害的啦”
酒的影响力终于在这一刻达到最高点,也或许是她太激动,埋怨他的同时,娇躯左右晃动。
应天麒连忙伸手去扶,结果她居然不负责任的直接醉倒在他身上,不省人事了他有些哭笑不得,低头看她毫无防备的睡颜,忍不住低下头轻吻了下她光洁的“唉,这么相信我?强吻完之后居然就这么倒在我怀里,真把我当柳下惠了隔日,当阳光晒入窗棂,直直射到床上綦瑶的脸上时,她眉头皱了皱,幽幽转醒,茫然地看着自己的床帐顶。
为什么她会在这里?这好像是她自己的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记得昨天晚上应天麒来了,还带了酒,然后她和他说了好多好多话……
幸亏昨晚应天麒带来的是上好的酒,不会使人宿醉,否则綦瑶这下头可要痛一天了。也因此她的理智很快地回到脑袋里,且渐渐想起了昨晚她喝醉之后,似乎强吻了应天麒,最后还醉倒在他身上……
想到这里,她猛地坐起来,结果因为动作太猛,还没有完全清醒的脑袋一阵昏沉,差点又坐倒下去。
这时候,发现她己经醒来的玉儿连忙过来扶住她。
她、什、么、都、想、起、来、了!
綦瑶顾不得身体不舒服,一手抓住玉儿的手臂,急急地问道:“玉儿,我……我昨晚是……”
知道自家小姐在问什么,玉儿轻笑一声,“小姐,我告诉你,昨晚你醉倒在花园里,是应少主将你抱进房里的,不过我没有让别人看到,你放心好了。”
这叫她怎么放心啊!强吻他己经很糗了,还让他抱进房?綦瑶美丽的脸蛋涨得通红,讷讷地说不出话。
玉儿瞧她困宭,笑意更盛,“小姐,你现在娇滴滴的害羞模样,连我看了都喜欢呢,应少主不会介意的。应少主今天也来了,正在厅里等小姐,你要去看看呢,还是我请他先离开?”
“他来了?”綦瑶又是吓了一跳,要不是玉儿扶住,她肯定会跌下床。
这下她该怎么面对他?真让玉儿赶他回去,会不会有作贼心虚的感觉?但如果去见他,她又该怎么应对……
很快整理好紊乱的芳心,綦瑶推开玉儿下了床,吩咐道:“帮我打扮打扮,我去见他。”
在玉儿的帮忙下,綦瑶穿了一件翠绿色上衣搭配同色沙裙,脸上画上淡妆,让她看起来精神好了许多。她需要这祥的装扮、这样的形象,因为这回面对他,对她而言可是比打仗还要难啊!
不一会儿,綦瑶便赶到大厅,在进门前,她深吸了口气;一进去就看到应天麒好整以睱地正在喝茶,看着她的目光带了几许兴味。
他的这种表现,让綦瑶一直以来面对他时的自矜与傲气再次展现,很快的又把自己武装起来。她若无其事地走了进去,拿了个空杯替自己斟了杯茶,然后与他面对面坐下。
“抱歉,我起晚了,都是因为昨天酒喝了太多,今日却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番话简直是欲盖弥彰,应天麒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他故意打趣地问道:“你记得酒是我带来给你的吧?”
“记得。”她刚才都说她喝醉了,自然不会否认自打嘴巴。
“然后才刚喝下去,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对,什么都不记得。”喝下去之后的事,她怎么样都不能承认自己记得,就算自打嘴巴也要否认。
应天麒瞧她表情如常,脸色却渐渐发红,了然于胸,笑得十分微妙,就这么直直地盯着她看,看得她娇躯都忍不住想颤抖起来。
他虽然不再追问,但眼下的氛围简直比追问还令她尴尬。綦瑶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掩饰了一下自己发烫的脸,接着故作镇静道:“你等了我这么久,应该有什么事想跟我说吧?”话声顿了一下之后,她又补充一句,“如果是昨晚的事,就不用说了,反正我不记得。”
应天麒险些没忍住笑了出来,但他知道一定不能笑,否则绝对会被她轰出门,于是他也正了正脸色,言归正传道:“许源被送进大牢了,家产抄没,判刑秋决,至于包庇他的吴知府,被摘去乌纱帽,正在刑部候审,估计也逃不过死劫。”
綦瑶不语,只是略略地显出了一些落寞,不管这些贪赃枉法、为非作歹的人如何遭到报应,她的妹妹们也不会回来。
应天麒见状,继续道:“我到刑部大牢见过吴知府,原来战乱之前他与许源便是旧识,所以许源当年与于老的交易,他很清楚,而且许源每回从北方到中原挑人牙,途中的护卫还是他按排的。由于綦家地位特别,所以许源买了綦家小女儿的事,吴知府是很有印象的,他告诉我当年许源走的路线,我推断綦卉是被丢在京城往西南约三日路程的一处树林里。”
綦瑶的眼睛渐渐恢复了神辨,但也透出了拒优,“如果是这样的话,当年小妹才九岁,一个女娃儿怎么可能孤身在山林里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