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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娇吗?”她反问。

  看着眼前完全不惧怕他的小姑娘,向来站在高处的解冰云不怒技笑。“是挺娇气的,以后要麻烦你了。”周静秋一听,心微惊,顿时有股不好的预感。“什么意思?我能拒绝吧?”

  “不能。”

  “不能?”她有点想磨牙了。

  “多备些米粮,以后我会常常过来叨扰。”看着她为难又忿忿的神情,解冰云的心情为之飞扬。

  “不欢迎。”她就知道不是个事儿,脸大的人皮厚肉粗。

  “我不是在询问你的意见,小丫头。”他决定的事谁也更改不了,她越是反对,他越不让她顺心。

  终于,解冰云愿意起身走人了,他临走前扔下一锭十两银子,充作伙食费,性格狂猖的他,可不接受她的拒绝。

  他走时也把夜华玉带走了。

  看着纯色的大银锭,周静秋心想这算什么,用银子砸人吗?小老百姓就活该被欺压吗?走了个不办事、只搂银子的文大人,又来个土财主似的大老爷,莱阳县上空这片青天何时能清澈?

  “秋儿。”周康生轻唤一声,女儿长大了,亭亭玉立了。

  “爹。”看到父亲走来,周静秋马上再搬来一张圆凳。

  收拾好餐桌后,她来到了院子,苹果树开花了,粉白粉白的小花隐在树叶间,清甜的花香味随风飘送,带着淡淡的甜香。

  而三、四月成熟的樱桃已经挂果了,高约一丈的果树垂挂着累累果实,她伸手摘了几颗吃着,酸甜的味道在口中扩散。

  “咱们父女俩聊聊。”她眉眼像他,明亮有神,而秀气的下巴神似妻子,柔美白嫩。

  她塞了颗樱桃到父亲口中。“爹,太严肃的话题就别提了,我这脑子不想太复杂的事。”闻言,周康生轻笑,这女儿被他惯得没大没小。“再过几个月你就及笄了,你的婚事也该操办起来了。”

  “不急,等过了十八再说。”能拖一时是一时,她对当某人的妻子不感兴趣,男人是一种束缚。

  “十八岁都成老姑娘了,谁还相看你?我看松展那孩子就不错,他对你挺用心的。”两人打小青梅竹马,对彼此都相当熟悉,没闹过口角,也很聊得来,不陌生。

  “我养得起自己。”杜松展?爹也想得太多了,那根木头就跟她哥哥一样,激不起火花。

  “这不是养不养得起的问题,而是你得有个人作伴,爹不可能一辈子陷在你身边,晓冬日后也会有自己的妻儿,爹放不下你。”女儿太有主见,怕是不好说亲。

  “爸呀,你续弦吧!”省得老是操烦她的终身大事。

  周康生没好气地一瞪眼,“不孝女。”叫她成亲是为她好,女大当婚,她不领情还反过来将他一军。

  第四章 验尸得胆大心细(1)

  “杜松展?!”县衙的厅堂上,一身官服的解冰云眉头一蹙。

  “他是本地的捕头,大人来县城的前三天他正追着一桩人口买卖的案子,带了几名衙役往山形县去。”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子是孙典史,他个头不高,体型微胖,生了一双老鼠眼。

  “人口买卖?”

  “是的,女人,这一、两年本是一直有年纪十一到十五岁左右的小姑娘陆续失踪,其中也有本地的富户之女,前任文大人派人去查未有结果,因此杜捕头一有线索便马不停蹄的前往搜查,听说这案子破了。”要是再查不到,老百姓一人一口口水都能把人淹死。

  “破了?”倒是个能干的公差。

  “是,这些姑娘被卖入烟花柳巷,有些救出来了,有些无颜见人,不愿回来,有些……香消玉殒了。”一进了那种地方,有几百张口也说不清了,白玉有瑕,难再无垢。

  “杜捕头要将人带回来?”要有个地方安置,她们的父母不见得乐意接回,未婚被破身的女子只有一种下场,沉塘。

  “是,他托人带口信回来,看看大人能否做个安排,因为这些人之中有人病了,所以会停留个两、三天才返回莱阳。”治好了病才好启程,要不然救了人等于白救了。

  “有多少人?”解冰云又问,他得盘算盘算。

  “约有二十七名,其中有十一人已联络上她们的爹娘,愿重新归家,另外十六人还在联系当中……”不是每个父母都能接爱女儿遭人玷污的事实,即使是被迫的,那也是一生也抹不掉的污点,是家族中的耻辱。

  一般百姓家还好,姑娘清不清白倒没有那么重要,只要能持家,会生孩子,还是嫁得出去,只是没得挑人,只能草草远嫁或嫁给携儿带女的鳏夫,嫁得好坏得自己承担。

  而家里有钱的大户或是书香人家,大概是将人送往度堂和家庙这种地方,一辈子如素抄经,再也回不了家。

  “城里有善堂可以收容吗?”十六名女子也不少,未能妥善安置会出乱子。

  孙典史拱手一揖。“是有一座善座,但只收老无所依的老人,以及失去双亲的孤儿,怕是容纳不了历劫归来的飘零落花,善堂也是人满为患。”解冰云黑眸冷冽,思忖了一下,吩咐道:“找间大一点的宅子先打点一番,充当暂时的落脚处,等人回来了再做打算。”十几名受害女子的去处着实令人头痛,她们怕是被家族遗弃了,碍于面子,只当她们死了,而归家的那十一人想必处境也不会太好,家中有失贞的女儿,当爹娘的抬不起头见人,若有兄嫂弟妹,那更是影响甚巨。

  “大人,空宅子是好找,难的是之后,咱们县衙没什么银子,怕养不起她们。”库银有限,只能用在该用之处。

  “没钱?”解冰云愕然。

  孙典史红了老脸,支支吾吾地道:“文、文大人拿了五千两盖私宅,宅子刚盖好就接到调职令,他转手卖了中饱私囊,小的要不回来呀!”文大人一家人跑得很快,知道政绩不佳就赶紧捞一票走人,他连治水的款顶都只拨了一半,另外一半银两已不翼而飞。

  可他撒手不理了,说他卸任了,不在管辖之内,没办好交接便离去,一妻五妾九个孩子浩浩荡荡的离开。

  文大人留下来的烂摊子没人敢接,谁接谁有事,就连以为会当知县的县丞陈友东也退避三舍,一纸公文上了府城要钱,却迟迟得不到答复,直到新知县到来。

  解冰云冷声质问,“你们居然没拦着他?”任由他大摇大摆的出城。

  孙典史哭丧着脸回道:“怎么栏?那时他还是县太爷,我们的顶头上官,他说的话我们敢不听吗?”

  “没用的东西,连衙门的银子也管不住。”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上哪儿弄银子去?

  大人,管银子的是主簿,与我无关,你怪错人了,孙典史眼眶含泪,却不敢诉苦。“还有……”他怎么就这么老实,不学学马主簿装病,卧病在床就不用面对这一团混乱,等县衙收拾好了再“病愈”。

  “还有什么?”解冰云沉声一喝,要他一次说明白。

  “五月五的端阳快到了,我们每年都会在城外的女儿河举办赛龙舟,优胜者依排名分别赏十两、五两、三两,白米各一百斤、五十斤、二十斤,由大人你主持开赛。”说完,孙典史抹了抹额上的薄汗,轻吁一口气。

  “不是才刚春耕过,怎么又要赛龙舟?”解冰云好不容易才处理完村民争水一事,才想喘口气时,事情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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