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咕噜咕噜的响了起来。
可恶,到底是谁——
再忍不住饥饿,她拧着眉睁开眼,却忽然看见一个裸着上半身的男人站在床边,吓得她整个人大叫出声,抓着薄被裹住自己,从床上跳了起来。
“哇啊——”
她一边尖叫,一边往后退闪,因为太过惊慌,还差点摔下床,要不是那男人及时上了床,伸手拉住了她,将她拉进怀里,她真的就摔下去了。
“嘿,你还好吧?”他低头垂眼看着她笑问。
“不好!你在这里做什——”小满裹着薄被跪在床上,又羞又窘,几乎在尖叫的同时,就已经想起昨晚发生的事,只能尴尬改口:“我是说,你大清早的干嘛吓我?”
“我没有。”他一脸冤枉,放低手中托盘道:“我只是怕你饿了,所以帮你做了早餐。”
早餐?
她转头一看,这才看见他右手拿着的托盘,那托盘上,摆满了香喷喷、热腾腾的食物,她一愣,小脸蓦然红透。
“唤……”
“炒蛋、培根、烤吐司、蔬菜咸派、沙拉,床头柜上还有咖啡、鸡汤。”他献宝似的说着,不忘指着一旁之前就先拿过来放在床头柜上的其他食物。
“早上这样也吃太好了吧?”小满红着脸,揪抓着床单说:“而且我没在床上吃早餐的习惯。”
话才说完,她的肚子就很不配合的响了起来。
“一日之计在于晨啊。”他往后跪坐在自己的后脚跟上,笑咪咪的拿叉子叉起一小块咸派递到她嘴边,“早上吃得好,一天精神好。来,你吃一口看看,真的很好吃喔。”
“我要先洗脸刷牙啦。”
小满红着脸想下床,眼前的男人却不肯放弃。“一口,一口就好,你先吃一口。”
小满迟疑了一下,可见他这么兴致匆匆,那块咸派又递到了眼前,就在嘴边,香得她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昨晚被他那么一乱,她根本没吃,早饿得前胸贴后背,当那带着奶油咸香的蔬菜咸派被递到嘴边,她压根儿完全没有什么抵抗力,忍不住就张开了嘴,把叉子上的那一口咸派咬进嘴里。
结果它好吃得让她睁大了眼。
“好吃吧?”他得意洋洋的露出白牙,跟着叉了一口沙拉,喂到她嘴里:“来,再吃点沙拉。”
她忍不住再张嘴,那沙拉酸酸甜甜又有些微辣,吃起来也超好吃的。
“你在里面放了什么?”她真的好吃惊。
“番茄、菊苣、洋葱、小黄瓜、蔓越莓、凤梨罐头,一些起士,剁碎的迷迭香,橄榄油、黑胡椒、盐巴、柠檬汁,可能还有一点蒜头、肉桂粉和芥末籽吧,我不是很确定。”
“什么叫你不是很确定?”她好笑的问:“这不是你做的吗?”
“是啊,但调味不是就这样,这里加一点,那里加一点,有什么就用什么啊。”他笑着再弄了一些煎得香酥的培根喂她,再送上一口炒蛋。
她吃着又吃了一惊:“这炒蛋好嫩,和饭店的一样耶,你怎么弄的?我之前试着做过都弄不出来。”
“啊哈——”说到这,他可骄傲了,挑眉挥舞着叉子,笑嘻嘻的说:“要炒很嫩的炒蛋,就要在打蛋时加牛奶啊,这可是要技术和火候的,火太大就会出水,火太小就没办法那么蓬松,我当年可是练很久的。”
“当年?”
“我高中暑假时在阿姨的餐厅打工过一阵子,炒蛋是基本工啊。”他笑着也赏自己I口炒蛋,觉得自己真是炒得太好吃了。
“你在餐厅打工?”小满听了简直不敢置信,笑问:“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我内外场都做过。”他再叉一口蔬菜咸派喂她,一边道:“我爸说我太会吃了,还说十六岁已经是男人了,是男人想吃饭就要自己想办法,叫我去桃花那边打工赚餐费。我青春期时超可怜的,那时身体还在长,打工钱根本不够我吃,虽然桃花都会供餐,我二姊有时也会偷渡食物给我,但我每天还是饿到不行,一早起来要去帮我姊夫种田换米和菜,运气好的时候,我放假到山上可以抓到山猪,运气要是不好,就连蛇肉和飞鼠肉都没得吃。蛇肉吃起来还不错,飞鼠肉我真的很不爱,但你知道,它是肉。”
他说着还露出一副要不是饿得半死,他也是千百个不愿意的表情,害她笑得停不下来。
“你到底住在什么地方啊?”
“我家门前有大海,后面有高山。”他一边喂食已经不自觉放松下来,也往后跪坐在后脚上的小女人,一边嘻皮笑脸的说:“太平洋和中央山脉喔,我爸超狠,他教我游泳,是骗我上船,然后直接就把我从船上踹下海。”
“怎么可能?”小满惊呼。
“真的,学游泳时我才刚上小学,他就这样把我踹下太平洋,是太平洋耶。”想起自家老子的狠心,耿念棠好气又好笑的道:“那臭老头教我跳伞时也是这样,幸好经过学游泳的教训,我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这根本虐待儿童吧?”她瞪大了眼。
“就是,就是,对不对?”好不容易找到能诉苦的人,他真是迫不及待的把多年受虐的儿时经验全吐出来:“谁没事会把自己的儿子踹下海?还说这是生日礼物,威胁我不淮和我妈说,假日和他一起出去,铁定都没好事,大概唯一的好处就是有肉可以吃到饱。”
说完,他不甘心的自己再吃了一口培根,一口吃不够,干脆把托盘放到床上,然后盘起双腿,拿吐司涂了奶油,再加上一堆培根和炒蛋,然后卷起来一口吃掉。
小满记得青春期时,她也真的是常常处于饥饿状态,看他现在的食量,她真的可以想像他当时有多可怜。
看他吃得这么开心,刚又被喂了好几口,让小满食欲大开,不由得将裹着自己的薄被在胸口反折塞好,放松着侧坐在床上,倾身抓起另一根叉子,也叉了一些沙拉来吃,边好奇再问。“那你后来学会游泳了吗?”
“我要是没学会,你觉得我还会在这里吗?”他好笑的挑眉,才道:“我在水中可是宛如一尾蛟龙呢。总之,后来我长大才知道,原来在盐水里浮力比在淡水大,在海里还真的比在游泳池里容易浮起来,但一般人哪会这么干?不过我爸和我叔叔他们都是怪胎,我们几个都是这样学会游泳的。”
说到这,他黑眸突然暗了下来,扯了下嘴角,道:“事实证明,他们教我们学会游泳,还真的做对了。”
“怎么说?”她把手伸得更长,叉住另一颗沾满了起士的滑溜番茄块,然后开心的把它送入嘴里。
眼前的女人姿态轻松,却无比诱人。
她一手撑在床上,嘴里的番茄还没吞下去,就又往前倾身,试图攻击蔬菜咸派。
他怀疑她知道自己现在看起来是什么样子,她将被单反折在雪白的酥胸上,每当她往前倾身时,那一对蜜桃般的双峰就一副呼之欲出的模样,更让他口干舌燥的,是她右胸上有一颗小小的红痔,那颗痔是樱红色的,在她嫩白的酥胸上看来万分鲜艳欲滴,让人超想舔上一口。
没等到他回答,她挑眉抬眼看他,重复再问。
“怎么说呢?”
他迅速回神,但还是过了一秒才想起她刚刚问了什么。
他伸手攻击剩馀的培根,没多想就道:“我叔叔有个儿子,我们就像亲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