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两买你那镜子。”
“有钱了不起啊,跟你说了别打我镜子的主意,你要是不肯放弃,你就别想拿到那两颗毒药。”
一听到毒药两个字,本来还歪在椅子上的裴孟元马上坐起身,方才那副轨裤公子哥的痞样,瞬间变得严肃凛冽,伸出手,“东西。”
“先发誓,不打我镜子的主意。”
“我答应,不打你那镜子主意。”
楚绫这才从荷包里掏出一个小瓷瓶交给他。
他把塞子拔起,将里头的东西倒出来,竟然是两颗红豆大小,颜色艳红的药丸,跟他说这是毒药,骗他的吧?
她光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不相信这两颗是毒药,拜托,这可是二十一世纪研发的最新型神经毒药,还是爹地透过管道偷偷拿到的。
“别不相信那是毒药,只要将一颗泡进水中,那药效强得可以让五百头牛全身抽搐口吐白沫,却还死不了。”她表情严肃地提醒道.?“这东西可是没有解药的,你最好自己收好,不要让人拿了或误食,你想知道有没有效,直接将药塞到那两人嘴里,不用一天,马上能看到成效。”
“很好!”裴孟元诡谲一笑,招来一名暗卫,将瓷瓶交给他,在对方耳边交代了几句,最后又道:“本世子要在回到京城时看到效果。”
话落,那名暗卫便立即消失在眼前。
第2章(1)
约莫十天后,裴孟元一行人终于回到了京城。
楚绫回到侯府,向何老夫人请安后,便回到自己的院子,泡了个热水澡,用过简单的晚膳后,便趴在床榻上睡觉,这一睡就睡到翌日午后,太阳都有点西斜了才醒来。
“小姐,您总算起来了。”一听到床上有动静,喜竹马上上前。
她揉了揉惺忪睡眼,“喜竹,我饿了。”
“小姐,早膳和午膳早就都准备好了,就等您起来用膳呢,老夫人还特别交代,要厨房给您做好吃的让您好好补补。”喜竹端过铜盆,拧了条湿帕子让她净脸。
楚绫换上一套鹅黄色罗裙,裙摆处绣着几只翩翩起舞的彩蝶,长发梳成一个简单的发髻,上头簪了一根雕着彩蝶戏花丛的玛瑙簪子,虽然没有过多的装饰,却让骨架纤细的她更显得精致娇贵。
楚绫坐到餐桌前,餐桌上摆了一圈可口的小菜佳肴,接过喜竹已经放凉刚好入口的清粥,她夹了块咸蛋黄搭配清粥吃了一口,问道:“我不在的这些日子,府里有发生什么事吗?抑或是那里。”
那里指的是杜媚儿那里,经裴孟元的提点,她便留了心眼,让喜竹买通附近的乞丐,替她留意杜媚儿的动向,有任何动静随时向喜竹报告。
一问到这事,喜竹的眼睛瞬间发亮,赶紧兴奋的向她报告,“小姐,果然不出您所料啊,这杜媚儿不安于室,真的傍上了那位叫洪飞的将军,那将军常常趁着深夜无人时,从后门偷偷溜进杜媚儿那院子,直到早上才离开。
“我就谨记着小姐离京前交代我的话,将那封告密信透过乞丐,交给那位将军的夫人,那位夫人气得半夜就带着家丁前去逮人,最后不知怎么谈的,杜媚儿成了将军的第十三位姨娘,不过洪家的家规规定姨娘不能有私产,所以杜媚儿手中一些从侯府带走的财产,全被这位夫人给拿走了。
“杜媚儿进将军府后一个月,那位夫人又给将军纳了两个如花似玉的美妾,将军会和杜媚儿勾搭在一起,就只是图个新鲜,现在有新人,当然立刻将人老珠黄的杜媚儿给抛到脑后,将军夫人就藉机将犯错的杜媚儿和邵如卿一起赶到后院洗衣干粗活,下场很惨,不过最惨的还是邵如卿。”喜竹说得眉飞色舞的。
楚绫将已经吃完的空碗交给喜竹,示意她再添一碗,“她怎么了?”
“听说啊,她因为勾引将军府的嫡长子,把将军夫人气得直接找了牙婆子,把她卖到边界深山给人家做共妻。”
楚绫的嘴角倏地抽了两下,“不是吧,共妻,这位将军夫人心肠也够狠的,不过我不会同情邵如卿的。”
“她们母女根本就不值得同情,想想她们以前对您跟少爷做的事情,那样的下场惩罚都算是轻了。”
楚绫夹了块红烧排骨放到碟子里,又道:“除了这个,最近还有其他的事情吗?不是侯
府的事情,京城的大事也成,都说给我听听。”
“最近侯府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侯爷回来了。”
“我爹?”原主那个如空气般存在的爹竟然回来了。
喜竹用力点头。“皇上召侯爷回京的,侯爷一回京,皇上就要侯爷先把家务事处理好,所以侯爷一回来就把府里其他三位姑娘全许配了人家,这三户人家都是远离京城,跟权贵扯不上关系的殷实小康人家,都是正妻。”
“那两位姨娘没闹?她们可也是跟杜媚儿一样,想藉着女儿荣耀发达,怎么肯答应?”楚绫嘲讽道。
“侯爷发话了,不答应就母女一起滚出侯府,她们只能乖乖听从安排,不过侯爷倒是允诺嫁妆上不会亏待她们,每人最少都有十六抬嫁妆,她们才消停的。”
楚绫点了点头,继续吃早膳。
喜竹继续说道:“对了,小姐,听说靖康王逃出天牢了。”
楚绫差点被嘴里那口青菜噎到,她用力拍着胸口,又灌了杯茶,气才缓了过来,她急忙催促道:“把你知道的全说给我听。”
“四天前靖康王从天牢里被提出来,准备前往大理寺受审,听说天牢里只有一处看得到天空的天井,每个受刑人要押往刑场或是大理寺时,都会从那天井下经过,让那些人最后可以看天空一眼,靖康王走到天井时,一大批黑衣人从天而降,与官兵发生了激战,前来救他的那些黑衣人个个武功高强,死了一堆人才将靖康王救出去!”
楚绫突然想起两天前,裴孟元接到两封从京城来的线报,看完后,那张脸是黑如墨汁,可是当他看完第二封线报时,又笑得宛如暴风雨过后的阳光那么耀眼,当时她还在心里骂他神经病,现在看来那两封线报应该是与靖康王有关。
依她揣测,应该是他接到靖康王被劫走的消息大怒,而后又收到暗卫的消息告知他任务完成,也就是那两颗药已经分别让靖康王跟金太妃在不知不觉中吃下。
这阵子的事情都说得差不多了,喜竹便闭上嘴,伺候着小姐用膳。
看她放下碗筷,喜竹便将刚泡好的碧螺春端上来,“这碧螺春是晋亲王妃让人送来的,说是今年因为虫害,只制成了二十斤,皇上知道晋亲王妃喜欢品茶,给了晋亲王妃五斤,晋亲王妃又让人送来了两斤,小姐,晋亲王妃对您可真好,想来她是真心喜欢小姐,小姐日后嫁进晋亲王府,一定可以相处融洽的。”
“果然是贡品啊,芳香甘醇入口回甘茶韵十足……”楚绫浅呷了口,听到喜竹说的婆媳问题四个字,差点又被嘴里那口茶给噎到,没好气地给了她一记白眼。“喜竹,你在胡扯什么,我跟裴世子很快就会解除婚约,根本就不会有什么婆媳问题。”
这话才说完,一名小丫鬟匆匆进入内厅,“大小姐,晋亲王府世子亲自来下聘,老爷让小姐马上去大厅。”
这下子楚绫嘴里那口金贵的碧螺春再也含不住了,噗的一声全喷到一脸懵的小丫鬟脸上,她惊骇地问道:“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