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恩——”可薰和杜莹听了又心疼又气
“你太傻了,这种男人,应该给他一个好好的教训嘛!难道你一点也不怪他吗?”
“我为什么要怪他?”颖恩淡淡一笑道
〔他让黛莉莎怀孕时,并不认识我他并没有必要向我解释这件事呀。”
〔但你就这样默默退出,也太便宜他了〕有火爆脾气的可薰忿忿不平道:
〔至少,你该好好地、狠狠地整他、教训他一顿!比如——〕
杜莹摇摇头,阻止可薰要说的话,对颖恩道
〔小恩,我相信你一定很爱他是吗?因为太爱他了,才会把他的幸福永远摆在自己之前,满脑子全为他着想,就算自己再苦、再伤心也无所谓。”
颖恩浑身一震,说不出话来。
“傻女孩!”可薰用力抱住颖恩,叹气道
“怪了,我这么精明的大嫂,怎么会有你这么死心眼的小姑呢?当年我和你老哥谈恋爱时,都是我在欺负他、吃定他,他哪有还手的份啊?当然现在也是啦——小恩,真的不要我替你去教训这混帐?相信我,我下手很快的,保证干净利落,绝不留下任何破绽。”
〔大嫂。”颖恩被她逗笑了,有叶可薰这古怪的大嫂,没别的好处当你伤心欲绝、想不开时,只要和她谈谈便会破涕为笑,马上又对人生充满希望——
连那么爆笑迷糊的人都可好好地活在世界上,我还担心什么呢?
“我们留下来陪你吧。”杜莹真诚地道“走,别老是躲在这里我们去海边走。”
〔不用了。”颖恩展颜笑道〔不用担心我我过几天便没事了,你们快回台北吧,别忘了你是个随时会分娩的准妈妈喔。你一出门宇杰哥一定担心死了,快回去吧。大嫂莹姊就麻烦你了。”
* * *
两天后的下午,颖恩带着外婆养的小狗雪球,到海边散步。
天气冷了,来海边的游客也变少了,正好还给大海清静。
颖恩坐在沙滩上,下巴抵住膝盖默默地、痴痴地望着远方。
他——就在海的另一端,现在他在做什么呢?黛莉莎应已告诉他怀孕的事了吧,他一定会欣喜若狂,因为他是那么喜欢小孩。他会马上和黛莉莎结婚,准备迎接小生命吧?
一连串的喜悦下来,他也会逐渐淡忘了她,忘了她他曾认认真真求过婚的女孩。颖恩苦涩地想着——海风不断吹着脸,有点咸咸的……
天色渐渐暗下来了,当颖恩终于起身决定回去时已是夜幕低垂。
“雪球,雪球!”她喊着小狗狗奇怪,雪球呢?
“跑哪去了?〕颖恩走上堤防,一眼就看到圆滚滚的雪球在马路旁边和一只大黄狗玩“雪球,回来!”
颖恩跑向它,这时大黄狗见有人来了,突然冲向对面,雪球见状,也急着追上去,但大黄狗的动作比较快,一眨眼便冲过马路,而圆胖的雪球跑得较慢,一辆货车却在这时急冲而来——
强烈的车灯照在雪球身上,它似乎吓呆了!动也不动。
“不——”颖恩尖叫〔雪球!快跑!”
货车似乎煞车不及,速度未减地直冲过来。
“雪球——”颖恩尖叫地冲过去,她不能眼睁睁看着悲剧发生,她要去救雪球!
正当她要冲向马路时,突然有一只大手由旁边拉住她,把她猛力推到后面;紧接着颖恩只看到一个人影如闪电奔扑向呆在路中的小雪球——货车呼啸而过,那人在千钧一发中,抱着小狗迅速地贴住地面滚到另一端.
只差零点零一秒,他与死神错身而过。
“雪球!”差点吓昏的颖恩没有时间去追那辆丧尽天良的货车,她连忙捡起那人掉在马路上的旅行袋,急奔过去。
“先生,谢谢你,你没事吧?”
外套在翻滚中已脏兮兮的男人拾起头来,刹那之间,颖恩全身的血液全降至冰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凌飞!
“终于找到你了,”凌飞把雪球交给她黑眸炽烈如火,“颖恩,你还要折磨我折磨多久?”
“不——”颖恩连连后退,“你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
她突然抱起雪球,转身没命地跑。
“颖恩!”凌飞也拔腿直追〔颖恩!”
颖恩在狭小的巷弄中狂奔,感谢海边的住宅,都盖得紧紧密密的,小巷子曲曲折折——一连好几个转弯后,她甩掉了对路况不熟的凌飞。
“颖恩,颖恩,你在哪里?”
颖恩火速地冲入外婆家,仍听到凌飞那焦急的声音在隔壁巷子响起。
她迅速关上铁门,背贴着门板,紧抱怀中的雪球,一动也不敢动,豆大的汗水涔涔滴下来,她仍不敢相信——凌飞?怎么可能是凌飞?
他怎么能来呢?
他不是应在欧洲准备婚事吗?
* * *
颖恩一连在家里躲了一个礼拜,足不出户,连窗户也不敢打开,生怕会被凌飞看到。
他现在应该在准备婚礼呀,黛莉莎一定告诉他宝宝的事了,他为什么会来这里?又是怎么找来的?
难道是杜莹告诉他的?颖恩想打电话去问杜莹,但外婆一人在冢,没有装电话,颖恩又不敢出去外面打,就怕遇到凌飞,只能躲在家里胡思乱想。
一个礼拜后,她想凌飞应已回去了便在第八天的清晨独自到海边散步。
才清晨五点多,沙滩上杳无人踪,晨雾很大很浓,颖恩披着外套,慢慢地走箸。
他——应该已回去了吧?颖恩不知他为什么还要找来,事情已经这样了,找到她他又能说什么呢?
她茫然地坐在堤防上,双眸无神地盯着海面。
有点冷,颖恩正拉紧薄外套时一个低沉熟悉的声音传过来。
〔早!终于等到你了。〕
颖恩瞪大双眼,站起来想跑但来不及了!由薄雾中迅速冲出一个男人,拦住她的去路。
才几天,凌飞便明显地消瘦好多——刚毅的脸上全是胡碴,双眼布满血丝,可见他这几天一定没睡好。
[你……”颖恩眼眶无法控制地发红,苦涩道:
〔你不该来的,为什么又来找我呢?”
凌飞不发一言,只是深深地、蛰猛深沉地盯着她,盯得颖恩心乱如麻,根本不敢正视他的眼睛突然,凌飞一箭步冲上来,在颖恩惊呼中扣住她的手死命地扣紧,深怕她会突然消失一般。
〔我当然要找你!”凌飞缓缓地开口嗓音低沉有力,一字一句直憧人她心底:
[我要弄清楚一件事——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躲我?”
颖恩倒吸一口气强自镇定道:
〔我以为——在罗马的机场,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这只是一段很普遍的‘假期恋倩’我认为你应会潇洒地淡忘——〕
“住口!不要再对我说这些。”凌飞粗暴地吼着,直逼视她道:
“别告诉我这只是一段没有意义的假期恋情,别告诉我你只是抱着玩玩的态度——因为我知道你不是!你永远不是这种人。我相信你对我的感情的用心,我相信你对我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我永远相信你在瑞土山脚下给我的承诺终身厮守!永不分离。我相信你!”
酸楚的热浪袭向颖恩,她无法再伪装了,再待下去,她一定会当场痛哭,在泪水还没滑落之前,她转身便跑。
“颖恩!”凌飞哪允许她再逃避大手一抓,便将颖恩抓回来,锁在自已怀中,心痛地拭去她脸上的泪珠,沙哑道
[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知道我们之间一定有误会,你为什么要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