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试着说服她,也许她在梦中、书籍或电视、网路看过相似的古物照片,才会将那个东西和这批汉代古物联想在一块。
“画就画。”刘乐璇跟他要纸笔,直接就描绘起来。
不到三分钟,她已用原子笔画出长命锁正反面的详细图像,还标出尺寸大小。
严世爵拿起她的画观看,不免惊艳。“画得真好,栩栩如生。”没想到她这么有绘画天分。
“我学珠宝设计的,画这个有什么难。”听到他难得的称赞,她内心有些高兴,不过并未表现在脸上。
她之所以能轻易且迅逨描绘出长命锁的详细图样,是因为她天天看。
忽地,她发现他的语病,若他没看过,怎会夸她画的栩栩如生?她急切的问道:“你会这么说表示你有实物,对不对?”
“我没有,但很久以前曾看过与这相似的古代长命锁图像。”严世爵一脸认真地道。
他一再矢口否认有实物,刘乐璇不禁对他的话半信半疑,进一步探问,“在哪里看过?”
“一本中国古书,很多年前瞥见过。你知道的,我IQ高,过目不忘。”他刻意指指自己脑袋,说得自负。
“这件古物真的不在你手里?”她还是不信。
“没有,就算你问一百遍,答案也一样。”严世爵回的笃定,将画还给她。
“你为什么想要这个?喜欢古物,跟你追求时尚名牌很不搭辄,如果你真这么想要,拿你画的图让金饰店打造一块不就行了。”
“那不一样,我才不要赝品,我要的是从古代流传下来的真品。”刘乐璇强调。
她一直想到找另一块长命锁的下落,才会在看到出土古物清单照片时这么激动,却没想到清单被更改了。
“你说你曾看过古书记裁,哪本书?写了什么,有它的来历和故事吗?”
“不记得是哪本书,也不太记得有什么特别描述,好像是汉代的饰物介绍吧?”严世爵微眯起眼,假装在搜寻久远的记忆,说得模棱两可。
“刚才不是自夸你过目不忘,怎么连在哪里看过都不记得了?”她忍不住吐槽。
“我是过目不忘,但也有分必要记的和非必要记的,目前暂时想不起来,但若看到书皮会有印象。”他替自己辩解,接着又笑笑地道:“我当初看到这长命锁金饰的黑白图就莫名有兴趣,也留下深刻印象,心想着若有机会见到,一定要收藏。如果你知道它的故事或下落,再大方来跟我分享。”
他的态度,教原本笃定东西一定在他身上的刘乐璇不免存疑。
难道……真的不是他调包偷走的?真的如她向杰森博士询问的答案一样,是考古人员一时误植?
“好吧,我会再努力找找它的下落。”刘乐璇只能暂时相信他,可内心不免失望,还以为能看到它,让它们重逢了。
原本,她一度想脱口跟他说那个秘密却又止住。
她跟他的关系可没有熟到能分享秘密……
“时间不早了,要不要我叫司机送你回去?”严世爵对她的态度不若一开始讨厌,不自觉地有些改变了。
“不用,我自己开车,没问题的。”刘乐璇笑着谢绝他的好意。
他会提议让他的司机送她回去,令她意外他态度变和善了。
不过,这次再见到他,她也不若先前对他那么气了。
星期日,上午十点。
严世爵穿戴整齐,开着宝蓝色MaseratiGTS跑车,打算出门接女伴去约会。
车子从主屋左后方的车庠驶出,绕过主屋前广场,意外看见一辆红色Lotus跑车,自前方笔直的花园车道驶来。
他记得那部跑车,是刘乐璇的车。
红色跑车刻意挡在他跑车前方,驾驶座车门被推开,戴着大墨镜、束着马尾,一身休闲运动风打扮的刘乐璇,精神抖擞地朝他挥挥手,她另一手捉着一个桃红色Adidas运动健身包。
她走近他车身旁,将鼻梁上的大墨镜往额头上移。
他降下车窗,透过墨镜敞着她。
她又不请自来了。
“严世爵,你要出门跟女人约会啊?难得假日,应该从事健康运动,不要只想着做床上运动。”她不禁数落他风流烂情不可取。
“怎么,大小姐太闲了,连我的床事都要管?”严世爵没好气地瞪她一眼。
“我……我才不管你要跟哪个女人滚床单。”刘乐璇面容微窘地辩道,“我只是来借用你家的泳池,不打扰你去当种马。”她朝他摆摆手,语气不自觉有些酸。
不知为何,方才他降下车窗的瞬间,见他穿得雅痞帅气,开著名贵跑车要去跟女人约会,她感觉心头像是被针扎了一下,脱口而出的话不自觉夹枪带棍的。
“我家泳池不对外开放。”严世爵拿下墨镜,严厉地道。
她是怎么了?假日特地跑来他家对他呛声,还妄想借他家游泳池一用?
他先前才觉得对她有些改观,这会儿又涌上一股恼意。
“就是知道不对外开放才来借用咩,我不想去健身房游泳,每次都会被无聊男人搭讪。”刘乐璇撇撇嘴,面露嫌弃。
她虽称不上是一等一的美女,但也算漂亮,在这西方世界颇受异性欢迎,加上她千金女身分,身边不时有一堆苍蝇围绕示好,令她感到困扰。
“反正你的泳池又不用,借我一下,不会有损失的。”说完,她便自顾自地朝主屋大步走去。
就因对象是他,虽两人曾多年没往来,可再见面后,短短几次相处,她很自然地当他是熟人,又似是家人般,这才自由出入他宅邸。
“喂,你车子就停在这里?挡住我的路了!”严世爵朝她的背影叫嚷。
她这大小姐性子真教人不敢恭维。
“我进屋里叫个佣人替我停车。”刘乐璇没转头看他,大声回道。
他有些忍无可忍,推开车门,跨下车,朝她大步走去,从她身后一把捉住她的右手腕。
她吓了一跳转过头,就见他一脸怒气冲冲,她柳眉一蹙,诧异他真的动怒了。
“这样就生气了?很痛欸!放手,我自己把车开去车库就是了。”她甩开他的手,揉揉有些发疼的手腕。
他怎么这么粗鲁?不是传言他对女人热情又温柔吗?
“我没说要把泳池借你。”严世爵方才一时恼火,用力拉扯她的手腕,见她因吃疼而揉着右手腕,他心下感到歉疚,不自觉放低音量,也收敛对她的火气。
“真的不借我?”刘乐璇看着他,问道。
没想到他会下车拦阻她,她心里觉得受伤,也有些难过,她以为他只是嘴巴坏,不会真的跟她计较这种小事。
自己先前几度不请自来,他虽面露不欢迎,却也没有真的赶她走,何况她又不是对他提出不合理的要求,就只是来借用泳池游泳而已,没想到他却生气了。
严世爵一对上她无辜忧伤的神情,心莫名轻轻抽了下,方才因她突生的火气全消了。
他对女人向来大方又温柔,独独面对她,老是不自觉跟她耍嘴皮子又斗气。“算了,你要借就借。”他撇撇嘴,不跟她计较了。
只不过他这宅邸,从未开放让任何女人造访。
不知怎么的,前一刻已经要出门的他,突然间竟对跟女伴约会感到兴致缺缺。
他做出意外之举,在她进屋后,拨了通电话,随便找了个理由,取消今天的约会行程。
他随后进屋,却没跟着刘乐璇前往露天泳池,直接转往二楼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