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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以上,纯属怀财的解读,鎏金不过是恰好不想扬声说话。

  她误解得太及时,也太过头,反省了自己方才话说太重,很是不妥,很是伤人,不,是特别不妥!

  特别伤人!

  她暗骂自己几句,急于想作补救,一个没留神,心底话麻利地溜了出口:“谁说我不想看见你,这几个月里,跑得不见踪影、音讯全无的人,明明是你!还有,刚刚久别重逢,没露出开心表情的,也是你嘛——”神智瞬间归位,她激灵灵惊醒,已来不及掐断语尾。这张嘴这张嘴!你到底都说了什么呀呀呀呀呀呀——

  鎏金面上淡笑微露,与数月前的那一日,询问她有什么不吃,她本能答了“狗”时,他所呈现的神情相仿,有些柔软、有些温和,不再冷冷硬硬,她很喜欢他这副模样……

  那笑容像在说,他对于她的答案,颇为满意。

  然而他只听不答,探过手来,似要触碰她的脸颊……

  怀财瞠着眸,见他渐渐倾靠过来,彤云缓缓飘上她粉腮,染开迷人红晕,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他手势倏地下挪,取走桌上那盘木瓜:“这个你也别吃。”

  “……”她再度上火了!吼!

  打前几日胡诌借口,说她与爹娘置气,离家出走中,魏倾城二话不收,大方收留她,承诺她爱住多久住多久,更立马命人收拾一处小院落,供她暂居,派两名小婢侍候。

  这院落很清幽,四周植满荷花,正逢花期,开得正盛,就取名“眷荷院”。

  魏倾城以赏荷为名,天天勤跑眷荷院,为她带来各式新奇好玩之物,有时是吃食、有时是华裳、有时是脂粉,更多时候是珍贵珠宝首饰,怀财大都无动于衷,她心情不美丽,见什么都神色恹恹,提不起劲,起因自然是金色头发的某人。

  据她几日观察下来,鎏金根本是报复她现形于魏倾城面前,时不时拍散魏倾城财气,坏鎏金大事,于是,当魏倾城兴匆匆布置满桌菜肴,邀她共用,他那幼稚的复仇行径便开始了。

  不许她吃这个、喝那个,举凡他不让她吃的,一筷子夹下去,切块的甲鱼都会飞——当然不是真的飞,而是由筷间落下,在桌面弹两下,直接往桌下掉。

  她眼睁睁看他很顺畅地动用两指,将她筷间甲鱼往下拨,一口气憋在胸臆,燃烧旺盛,要不是魏倾城坐在对面,她真想拍桌丢筷朝鎏金大吼。

  有没有这么幼稚呀?!

  茶不给喝,酒不给碰,人参茶也不行是怎样?!

  她夹一块姜葱蒸鲫鱼,他大爷没反对,她顺利吃下肚,再夹一块家常小炒鸡,他大爷眉峰未挑,她又成功吃下肚,附带扒两口饭,夹青菜是绝对不会受阻,她边吃边偷瞄他,趁其不备,快手去抢药膳甲鱼,那两只过度修长好看的指头,比她更快一步,半途拦下甲鱼肉。

  甲鱼肉咚咚弹两下,掉落她脚边,连死了煮熟了也难以暝目。

  她瞪着空空如也的筷子,说不上来是怒气多一点,还是哀怨多一点了。

  只准她夹青菜豆腐,鸡肉鱼肉牛肉……好吧,准她吃的东西还不少,至少不是存心饿死她。

  “原来,怀财姑娘爱吃这几道青菜,不吃甲鱼及辛辣之物,下回我叫厨子按你口味来做。”魏倾城留意她的偏好,发现青菜豆腐类她吃得最多,自然要贴心记下。

  我哪是不吃?!是有人明摆着不给我吃呀!怀财满腹冤屈无人可诉,只能怒暗始作俑者。

  “魏公子不是很忙吗?不必每餐都特别拨空来陪我一块用。”她干笑,真正想说的是——你不来陪我吃饭,旁边那位保护你的财神之孙,就不会有机会坐在桌侧,夺我甲鱼!坏我食欲!

  “再忙,也要陪你好好吃顿饭。”魏倾城一笑,自以为说来贴心温柔,殊不知听进她耳里,半点不领情,只想呕血回他一句你何必!

  有心讨好女人时,就算忙得像条狗,也会爬着过来嘘寒问暖,倘若无心,即便大老爷闲到无聊打蚊子,亦不会有空来看人一眼。魏倾城现在待她的态度,当属前者无误,而且,在夺得她芳心相许之前,他都没打算改变战略,怀财只好继续忍耐这种被限制饮食的日子。

  她当然大可拍拍屁股走人,去一个鎏金管不着的地方,大口喝酒啃甲鱼(甲鱼何辜……),但她这股硬脾气,不容她示弱,在这情况下,谁先高开谁就输了!

  她死守她的傲气,情愿每餐与鎏金进行攻防,不知怎地,饿是没饿着啦,吃得顿顿皆饱,精神也益发的好,先前大概是下凡不适应,又正逢夏季,她热得有些反胃作呕,节制了饮食后,倒改善些许。

  最可恶的是,她竟然越来越觉得,喝清水最解渴。

  鎏金不给她碰魏倾城,发泄发泄她颇憋屈的闷气,行,她只好去碰别人。

  第七章 重见(2)

  帝城地广人稠,总能找到几个供她解气,果不其然,她才踏出魏府,行经巷道,一名扒手由她身后窜出,重重撞了她一下,她腰际间圈绕的金饰腰炼,便被硬生生扯断抢走。

  怀财没急着喊抓贼,只是悠哉地用香扇敲打掌心,默数一二三。

  三字数完,扒手在玫瑰石道滑一跤,竟飞出了玉珠炼栅栏的另一端,掉进城河,扒手在河里载浮载沉,高喊救命,可今天收获太丰盛,怀里全是偷来的钱囊,银子沉重,拖累他泅游姿势,在性命垂危之际,他不得不丢弃所有战利品,任其沉入河底,才终于被河畔几人给捞救上来。

  怀财哼哼想:“我穷神在天界虽不济,对付凡人可绰绰有余,你当我能在劣神榜占上一位,凭得是什么?鎏金摸走我的木钗可以,你摸走我的腰饰就不行。”这是迁怒,将鎏金那一份,也算到扒手头上。

  她再度继续闲晃,短短半个时辰,三组人马上前调戏她,客气一点就追在她屁股后头追问芳名,不客气一点的,甚至企图对她用强抢的,妄想拉她上马车,就地正法。

  她当然更不客气地将对方就地正法。

  强抢民女的绮襦纨绔,就让我代替月亮惩罚你!

  当那男人与家仆动手欲拉扯她,怀财打算赏他们十年挥散不掉的穷息,正要动手,那男人被人狠狠丢出去,几名凶神恶煞般的家仆,亦遭一一击昏,凡人肉眼瞧得不明白,怀财倒看得很清楚,金发的那一位,神情寒似冰,虽未于凡间现身,却出手把富恶少一伙击溃。

  明明是财神一脉,处置起人来也是心狠手辣,而且她好像看见他……在生气?

  气什么呢?气她胡乱跑,还是气她欺负弱小?但他看起来欺负得更使劲呀。

  “喂,你这样打他们,不是把他们财运越打越满吗?”怀财见富恶少一伙全晕了,才开口问鎏金。

  本想问他怎凑巧在此,心里又自有答案,八成是魏倾城也在附近谈生意,他随护在旁。

  “谁告诉你,财神一族只会赐财?”他睨她。他甫说完,远远看见五户宅子冒出熊熊烈火,吆喝声响到连这儿都能听见,宅里人一面喊救火,一面有人哀号曹家几处生意铺子怎会同时同日火灾。凡人不知所以然,怀财倒是相当明白,那几家铺子,当然非恶少家的产业莫属。

  “你是在炫耀你连没收凡人财气,也比我高段吗?”她又忍不住哼他。不得不承认,他惩治恶少的手段,是比她的痛快许多,胆敢欺负到她头顶上,活该死好,看你日后还怎么强抢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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