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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这是怎么了?!没被管东管西好不习惯呀呀呀呀!

  正当她百般无趣,拿筷子戳肉丸,小婢莲儿来报,脸蛋镊嵌着为难与无奈,近来,莲儿都是这副神情,想来此次理由也相同,果不其然,苦脸莲儿一开口,又是那档事——

  “财姑娘,虹姑娘派人在院外求见,莲儿虽已言明姑娘不喜受叨扰,可她们仍不放弃,下午回绝一次,现在又来……”

  怀财托腮,懒懒抬眸:“她们是有什么毛病?干么非见我不可?我同她们没啥好聊,继续赶回去,烦。”戳肉丸还有趣些。

  话才刚说完,另一名小婢等儿已扛不住不速之客的硬闯。

  不速之客,自然是虹姑娘与她的贴身小婢。

  来者倒也非不善,至少虹姑娘笑容可掬,身后婢女青儿更是双手托盘,盘间盛有一白玉盅,盅里五颜六色,摆放切妥的各式新鲜水果、甜品,除白玉盅外,数碟精心小菜看来可口开胃,两人身后另名男仆则恭敬捧来虹姑娘的爱琴。

  过门拜见,不忘带些见面礼,想来是个明理懂事之人。

  这明理懂事之人略略一福,身姿娉婷,举止优雅,虽无绝艳面容,倒也清丽顺眼,只可惜笑颜不单纯,一双细长乌眸紧紧打量怀财,意图明显。

  “扰了妹妹用膳,姊姊先行赔不是,请原谅姊姊太想见见爷摆在心尖上的人儿,不知有怎生的模样,能教爷百般爱怜,今日一见,姊姊错得离谱,妹妹远比姊姊所能想像得更加美丽,姊姊真的完全能明白,明白爷何以如此眷宠妹妹,妹妹这天仙美貌,连姊姊也瞧痴了呢。”

  一番姊姊妹妹妹妹姊姊铺天盖地而来,怀财听了头疼,认真考虑把手中肉丸子塞她嘴里。

  “姊姊不知妹妹口味,做了一些拿手菜让妹妹尝尝,全是姊姊亲自下厨,若妹妹不嫌弃,可愿与姊姊共进晚膳?”虹姑娘边说,边示意青儿把托盘里的吃食摆上桌,不给她反对机会。

  怀财没答腔,只是美目微眯,看这对主仆忙碌。

  她不开口,莲儿和苓儿也不好替主子作回应,眼看虹姑娘不请自坐,连碗筷都自个儿带妥,果然是有备而来。

  虹姑娘甫坐定,纤手执银箸,夹了块肉到怀财碗中,笑容可亲:“妹妹,尝尝这个,炖得软烂不?”

  怀财可以清楚感觉虹姑娘散发的敌意,倒不是她仙法卓然,能看穿人心,而是虹姑娘未能掩盖藏好,尽管笑靥再亲切、软嗓再甜美,眼神却把她的内心想法吐露光光了。

  “你为什么喊我妹妹?我看起来比你小吗?”怀财问她。

  在仙界,她神龄只比一般小仙童年长,但与凡人相较,这位虹姑娘喊她一声祖奶奶都嫌失了礼数。

  虹姑娘不愧普为第一琴伎,进退应对很是得宜,愣也愣得不着痕迹,轻浅一笑:“你我一同服待爷,确实是一家人,以姊妹相称并无不妥,先不论妹妹漂亮貌美,一看便比姊姊年轻许多许多,毕竟姊姊入魏府在前,以先来后到的顺序,喊你一声妹妹,应该不算占了妹妹便宜。”语句中,颇带心机,抬了抬自己先她而到的排行。

  怀财想了想,才知道虹姑娘口中的“爷”,是指魏倾城。

  原来是误会她为魏倾城新宠,示威来着了,她就说嘛,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双方,怎有人急巴巴地硬想见她。

  身为穷神,被这般挂念着想见一面,真是稀罕。

  宅院深深深几许,怀财前几日才读过的书册,写的是大户人家的妻妾厮杀史,最终被一名小婢女诈赌通杀……有趣,她还没经历过此等情节,深感好玩新奇,容许虹姑娘继续唱戏给她听。

  怀财吃掉肉丸,也很给面子吃下虹姑娘夹来的肉块,相当嫩,入口即化,咸香滋味也很好,她微微点头,算是赞许。

  “妹妹喜欢?真是太好了,试试小菜,全是我拿手自豪的。”虹姑娘又是一连夹了数筷子。怀财倒不反对她的“服侍”,享用得很理所当然,几样小菜也确实可口,分量不多,全进了怀财肚子。

  席间,虹姑娘言谈中屡次探问她的来历、家世、如何与魏倾城结识,怀财应答多有含糊,一心只想虹姑娘快快掏出刀呀药呀暗器呀,朝自己动手。

  宅斗第一卷,有菜必有毒,吃了就中毒。于是她爽爽快快吃了,却迟迟没等到毒发,失败!

  宅斗第二卷,言语锋利如刀,句句伤人于无形,诸如老爷爱的是我不是你、你不过是个新鲜玩物、你没发现你仅是眼睛眉毛鼻孔长得像我,云云之类……

  虹姑娘却很失职,只会用“姊姊妹妹”来荼毒她双耳,失败中的失败。

  宅斗第三卷,亮凶器,杀过来。怀财愉悦地期待着。

  结果饭吃完,虹姑娘提议赏月抚琴,赏月是她,抚琴这门绝活儿,自然由琴仙美名的虹姑娘担纲。

  怀财并不懂乐理,对牛弹琴这四字,妥妥说得便是她这类庸俗家伙,任凭虹姑娘努力卖弄琴技,边低诉魏倾城多欣赏她的琴艺,怀财只觉得肚子饱饱,又听着傕眠琴音,夜风微凉,流萤悠舞,教人昏昏欲睡,眼皮越发沉重之际,脑子迷糊浮上一桥段——

  宅斗第四卷,苦主一昏睡,再醒来,衣衫不整,身旁一定睡着假奸夫,来不及作出反应,老爷紧接着破门而入……

  睡是还没睡,老爷倒是真的回来了。

  对虹姑娘而言,老爷是魏倾城;对怀财来说,金发的那一位才比较像大老爷。

  魏倾城今夜虽有重要邀宴,人也确实去了,酒过三巡,全了礼数后便起身告辞,坐马车回府途中,酒气有些发作,导致于步伐微颠,脸色潮红。

  即便如此,他仍一心想来眷荷院看看怀财,见虹姑娘在亭间抚琴,一时间还以为自己醉酒,跑错了院落,忍不住退回月门,眯眼细瞧了匾额,红木金漆,的的确确书写着“眷荷院”无误。

  “祈虹,你怎会在眷荷院?”魏倾城入了凉亭。

  虹姑娘停下动作,忙起身一福,笑答:“爷,您回来了。我与财妹妹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她留我一块用膳,见今夜月色怡人,我一时技痒,献丑了,财妹妹可别笑话姊姊。”

  这胡说八道的本领,忒高!是个人才!

  谁跟她一见如故,谁又跟她相谈甚欢?!怀财白眼险些翻到后脑杓。

  “爷,您饮酒了?这可不好,爷每回酒醉,隔日早上定是要犯头疼的,祈虹为您熬壶醒酒汤可好?”虹姑娘嗅到他身上酒味,无比贴心道。

  魏倾城内心是想留在眷荷院,与怀财多赏赏月景,他总是想待在她身边……可酒气冲脑,醺得意识不甚清明,脑袋又昏又胀,脑海里更有道陌生声音,属一个男人所有,说得很轻,却不温柔,近乎命令:随她去喝醒酒汤。反复了两三次。

  魏倾城口齿略带不清,说道:“确实多喝了几杯,头有点晕……也好,劳你费心。”

  虹姑娘大喜:“青儿,有武,扶爷回锁琴院。”

  一行人开开心心得逞离去,怀财勾勾指,将莲儿苓儿勾至身边,说:“以后,虹姑娘来,别阻止她,放她进来。”她还没看见有哪些宅斗的招式哩,不过瘾!

  “姑娘……”这道命令,莲儿与苓儿皆不表赞成。

  “下去下去。”勾人过来的柔荑,又将人挥挥赶走。

  莲儿与苓儿无奈,只得收拾一桌残杯冷炙,送往小厨房清洗,亭子里仅剩下美眸半合,虽清醒,但看着像又要睡了的怀财,以及在桌侧落坐的鎏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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