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我交往的每一个对象吗?”她一口气咽不下。
“我不够帅吗?”康伟业气得反问她。
“你搞错了吧!我们之间从来就没有交往,只有交易。”
康伟业再次词穷。半晌,放软语气:“陈乐安,我把我的事情告诉了你,可是你却没跟我说你的事。”
“我的事没什么好说的,我没有要掩护的对象,也没有刻骨铭心的暗恋。”
她讽刺他。
“可是你是现在进行式,”康伟业咬牙,“恋爱ing。”
“比起你是小巫见大巫,你是过去进行式加现在进行式,永远的进行式。”
“你在吃醋吗?”康伟业忽然道。
当然是吃醋!但她绝对不会在此时此刻承认。“我只希望你公平一点,你可以追求你的幸福,为什么我不可以?”
“你跟那个人是不会有幸福的。”康伟业立刻道。
“你凭什么这么说?”
“那个男的看起来很花。”
“不是花,是帅吧!”部长的外型和翩翩风采,总是让他能轻易得到女客户的信任。
“长得帅的男人就会花啊!你自己说过长得帅的男人不可靠。”
“你在说你自己吗?”
“我不花啊!”
“你刚刚才说你自己很帅。”
康伟业一愣,改口:“也有例外。”
“所以不能光用外表来判断一个人,总要相处过后才知道。”
康伟业又词穷,恨恨地叹了一口气。“你这是飞蛾扑火。”
“在我发现他是火之前就会躲开,”看他被她逼到说不出话来,陈乐安心里莫名有种快感,故意笑道:“不然就算被火焚身一次,也挺美的。”
“哪里美了?”康伟业又火起来,“带他来给我看!”
“干嘛带给你看?”他老是想干涉她的相亲对象,他凭什么?
“我是你的合伙人,也是你的朋友。”康伟业果然又抬出自己的身分,“我要先帮你审核。”
“说到合伙人,这不是合伙人的权利吧?至于朋友,等我确定要结婚的时候,自然会介绍我的另一半给朋友认识,现在就谈这些还言之过早。而且我要跟谁结婚,也不需要问过我朋友的意见。”
康伟业的火气腾地一下往上窜。“陈乐安,你知不知道你很不听话?”
“有吗?你不是一找我我就出来了?”
“可是你手机不开机,我都联络不到你。”
“我体谅你忙啊!”她体谅他白天上班晚上还要追女神,她够体贴了。
“你找过我吗?”
“帮你省钱不好吗?”
看她一副不驯表情,让他忍无可忍。“你说过我对你有权利!”
“你现在还是有啊!”不然她干嘛出来呢?
“是吗?”他不信,把她拉近,低头要吻她,她果然往后退。
“五万。”他对她道。
“不可以。”她用手捂住嘴巴。让他吻了,她就真是卖身了。
“十万。”他又把她拉过来。
“一百万也不行。”她觉得好丢脸。
“为什么?”
“你有了喜欢的人,你要忠于你的爱情。”她捂着嘴道。
忠于爱情……该死!她不知道他的爱情都已经给了她吗?“那是谁?”他视线投向她身后。
陈乐安吓了一跳,连忙转头往后看,担心是老爸或是老妈……
她连人影都还没看到,他已经握住她的手,把它箝在她身后,吻她。
她好气,她又被他耍了一次……她拼命挣扎,却还是挣脱不了他的箝制。更糟糕的是,她竟然不知不觉被他的吻给软化了,挣扎的力道越来越小……
太可耻了,明明知道他心里有别人,她竟还可以享受他的吻……陈乐安清醒过来,把康伟业推开。
“有钱很了不起吗?!”
“不是……”
“无耻!”她骂自己。
“什么?!”他愣住。
“不要再来找我。”她知道他误会了,但她不打算解释。
“不可能。”他呆在那里,眼中有着受伤的神情,却还是在第一时间做出回应:“你有义务,我有权利,这是我们的合约。”
她含恨看他,他的表情变得冷酷。
“明天开始,你要天天开着手机,我会随时打电话给你。”他又道。
他又变回了那个高傲的精英,可是少了那如假面具一般的笑容,让他看来格外难以亲近。他又道:“你答应过我妈要来我们家,说到要做到。”
原来,原来这才是他今天来找她的原因……她恍然大悟。他必定是被他妈盯到受不了了,才又来找她出面掩护。
掩护他,本来就是她该做的;只是,他不能跟她好好说吗?他都不想想她的心情,要她去掩护他和另一个女人,对已经爱上他的她来说,情何以堪啊!
“我说话算话,只希望到时候不会是你没空。”于是所有的委屈都化作酸言酸语。
“我确实很忙,不像有人每天忙着约会就好。”他不客气地回敬。
“谁叫我体力不如人,有人白天忙死晚上照样有力气约会。”她再加码送上冷笑,“不过你这么积极对我来说也是好事,我可以早点拿到你的一千万。”
“我也很想成全你,但只怕你忍不到那时候。”
“咱们走着瞧。”
“部长,不好意思,从今天开始,我所有时间都必须开着手机。”
陈乐安一见到曲怀默,就向他报告这件事。
“那你调震动。”曲怀默提了折衷意见。“是什么重要电话一定要接?”
“是冤亲债主。”陈乐安心里翻白眼。
曲怀默鉴貌辨色,含笑问道:“是案主推倒了乙女,还是乙女推倒了案主?”
“都没有。”陈乐安一脸很衰的表情,“他们吵了一架,不欢而散。”
“为什么?”曲怀默讶异。
“案主并不喜欢乙女。”
“不可能吧!”曲怀默分析:“案主的亲密举动显示他心动,频频见面表示他陷入热恋,将乙女介绍给家人更是一种认定。”
“部长,我觉得你的分析太主观。”陈乐安提出不同于部长的意见:“案主的亲密举动显示他想展现金钱的权势,频频见面表示他握有主控权,将乙女介绍给家人则是权势的极致。”
“是你主观还是我主观?”曲怀默失笑,“我跟你说过,合约只能约束一个人的行为,约束不了人的心。案主的心已经失控了。”
“部长,我觉得你小看了案主,案主是一个很精明的人。”
“再精明的人一旦坠入情网,也会变成笨蛋。”曲怀默笑了笑,“在我看来,现在的案主就是一个笨蛋,他用了迂回的手段绑住乙女,却不敢背水一战,直接跟乙女说爱她。”
“案主用了什么迂回的手段?”陈乐安一头雾水,她根本没跟部长说什么啊。
“他不是要乙女一直等他的电话?”曲怀默语气平淡:“他想随时掌控乙女的行踪。”
“呃……”陈乐安倒抽一口凉气,惭愧地低下头。“原来部长你已经知道了。”
“对于个案中的三个人是谁,我不感兴趣,我只是对这出拖棚歹戏有点受不了。”曲怀默无所谓地笑了笑,“推倒就能搞定的事,为什么要弄得这么复杂?”
“因为这不光是动作戏,还有内心戏。”陈乐安神情幽幽,“旧爱难忘,旧情难了,而我并不想当第三者。”
“所以说来说去问题在乙女。”曲怀默直率道:“乙女有感情洁癖,所以无法忍受案主心里先有了别人。乙女的自尊真的很高。”
“错错错!部长你的推测完全错误!”陈乐安反驳:“乙女在与案主签约的时候,就知道案主有爱人,虽然跟后来知道的是不同的人,但这表示乙女可以接受案主另有所爱这件事。如果不是这样,这个合约根本不会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