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这包药拿去。”阎浚自怀里拿出一个药包,冷冷的道:“不过,这只能延缓毒性发作,要救她,就尽快回去找我爹吧。”
“是,奴婢知道了!奴、奴婢告退……”水红儿扶起棺木里头的另一名少女,两人胆怯又慌张的逃离,连头都不敢回。
“阎浚,你太过分了!”陆可亲目瞪口呆地瞪着他,不敢相信他居然如此欺负两名小姑娘。
这么看来,他之前拍胸脯保证今后不会再为非作歹的话都是骗她的啰?
“没错,你实在太过分了!”呆楞了许久的陆延炘也不齿他这样的行径。
“拜托你们,那两个人是我爹派来的耶,我不将她们打发走,难道要丢下你们不成?”
“就算他们是你爹派来的,但你对一个才十二、三岁的女孩下毒,未免太狠心了吧?”陆可亲不满的斥责道。
若这两个女孩是他爹派来的,那么她们也是天阴宫的人啰?
只是她很纳闷,为何这两个女孩好像非常惧怕阎浚?他真是那么可怕的人吗?在她的眼里看来不像啊!
“可亲,你别担心了,方才我拿给她的那包是解药。唉,其实我这么做也只是想吓吓她们而已,若是不做得绝一点,以后我们不管上哪儿去,都会有一群不识相的人在后头跟着的。”
阎浚摊着手如此解释,一副“我招了”的好笑模样,让陆家姊弟俩放心许多,也跟着笑了。
“阎浚,你爹为什么要派人盯着你啊?”陆延炘忍不住好奇地问。
“我爹呀!”阎浚挑动了下眼角,虚伪地笑道:“他老人家啊,只是想逼我回去接下潇香院,早早享清福去。”
“喔,那潇香院就是你在京城开的餐馆啰?”陆延炘继续问。“但是,为何那个水红儿一听到潇香院就露出恐惧的神情?难道是那儿的工作太过繁重?”
“没错,潇香院正是我们阎家在京城开的餐馆,因为生意非常好,工作当然繁重啰!”
陆延炘单纯的心思惹得阎浚频频发笑,但是他知道,身旁一脸狐疑的陆可亲必定是打从心底就不相信他。
正好,他就等着她单独来找他谈谈!
自从他们起程前来南城至今,他一直没有办法与他的可亲宝贝两人单独相处,所以他一定要趁这个机会和她多多培养感情。
呵呵呵……阎浚眯起眼,悄悄在心里算计着。
陆可亲知道事情一定没有这么简单,但是碍于弟弟在场,她也不好多问些什么,只能任由阎浚胡说八道。
没关系!陆可亲在心里作了个决定,等弟弟不在场时,她一定要向阎浚问个清楚。
“所以你就陷害你爹派来找你的人?阎浚,你真的很阴险耶!难怪书上说商人都是阴险狡诈的,今天我总算见识到了!”
“啐,你这小子,说的这是什么话!走了、走了!”
阎浚一边拍着陆延炘的肩,一边嘻嘻哈哈地往莫道医馆的方向走去,并频频对身旁陆可亲眨着邪气又迷人的眼睛。
第5章(2)
傍晚,趁着莫一岩为延炘扎针之际,陆可亲缓步来到阎浚的房间外。
虽然如今已和张大贵退了亲,但一向遵从礼教的她,还是在房门口停步。
除了有事想问他之外,她更期待的是看看他、听听他的声音,或是随便聊些什么都好。
只是,就这么光明正大的来到一个男人的房间,让她有些胆怯。
就在陆可亲犹疑之际,房门缓缓开启,一张咧嘴带着促狭笑容的好看脸庞出现在她眼前。
“可亲宝贝,你是来找我谈情说爱的吗?”
阎浚早知道陆可亲会为了下午的事来找他,打算问个清楚,他一直待在房里,就是等着她到来。
“你别胡说八道,我是有正经事找你谈。”
这个人就不能一天正经点吗?老是这样捉弄她、调侃她,让她好不容易才稍微平稳些的心,这会儿又随着他暧昧的话语和轻佻的勾魂笑容,再次胡乱跳动着。
“进来吧。”
“不、不……一定要关上房门吗?若、若是让人瞧见了……”
虽然她和阎浚算是已经私定终身,但两人终究还没成亲,总是要守礼法的。
阎浚不以为然地瞥了她一眼,还是用力地带上房门,甚至重重地发出砰的一声,宣告他此刻心中的不满。
“阎浚你……你……”
“停——”
阎浚伸出手指轻轻点在她因为害怕而颤抖着的小嘴上,制止她继续说下去。
“我说可亲呀,开着房门,才会让人瞧去的。”他懒懒地指着墙边的那张太师椅,“坐下吧。”
虽然他说的是有那么点道理,她的确也想待在他身边,但若有人瞧见她自他的房间走出去,那不是很丢脸?
“不丢脸。你可是我阎浚的未婚妻呀!”见她定住脚步,阎浚索性拉着她来到太师椅前,一把将她推坐在椅子上。
“你你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这个男人会不会太可怕了,连她心里想什么都知道!
“我说,待在我房里一点儿都不丢脸,你陆可亲可是我的未婚妻呀!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啐,连自己嘴里不停低喃着“丢脸”二字都不晓得!踏进他的房里,真有那么可怕吗?
还好、还好……陆可亲拍了拍胸口,轻轻吁了一口气。还好阎浚不是真的听到她心里头的话!
不过,虽然松了口气,她还是十分在意两人单独相处的情况,因此委婉的望着阎浚,小声地问:“阎浚,我们还是到外面去说,好吗?”
“你若是不想谈就离开吧,我宁愿早早睡我的大头觉。”
“你、你……生气了?”陆可亲撅着嘴,瞪着眼前这个难以捉摸的男人,这会儿才傍晚,要睡觉未免也太早了吧?
“可亲,你迟早都是我娘子,可是你连待在我们房里都这么嫌弃,你说,我怎么能不生气?”
“我没有嫌弃,我只是……”害怕。
“还说没有?你瞧你那是什么眼神?当我会吃了你吗?”他的确是很想将她一口吞入腹,不过以她呆板又顽固的性子,他不知还要熬多久呢!
“我……对不起嘛,我会尽早学着适应的。”算了,她来找他,不是为了争辩这种事,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问他。
一想到正事,陆可亲的脸色马上变得凝重,正经地问道:“阎浚,你不是告诉过我,天阴宫的事你已经处理妥当,那么今日那两个小姑娘又是怎么一回事?”
唉!该来的总是会来。
阎浚无赖地摊了摊手,眨着眼,嘻皮笑脸的说:“可亲,我爹他呀,还没听我说完话就直接赏了我两巴掌,喏,你摸摸看。”他执起她微带薄汗的冰凉小手,趁她还未回神之际,迅速往自己脸颊上贴去。“为了你,我的脸到现在都还发肿、发烫呢!你知不知道,我爹这两巴掌啊,唉唉唉,打得我的心好疼呀!”
陆可亲呆楞地望着眼前唱作俱佳的阎浚。这和下午跟那两个小姑娘说话时的他怎么差那么多?
她无奈的抽回手,睨着他那不正经的痞笑,冷冷地道:“阎浚,我是和你谈正事。”
“我是在说正事呀!接下来的应该就不用我多说了嘛,这件事我和我爹他老人家谈不拢。”
“阎浚……”这是她最不想见到的结果。
若是为了她,使得他们父子俩失和,那么罪魁祸首可是她呀!
陆可亲担忧的垂下脸,眸里写着深深的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