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这个臭老头,最好不要太小看他,他拼了命也会救他的可亲!
天啊,真是个毒辣的父亲!陆可亲再也看不下去,也顾不得什么教养或是尊重长辈,瞠着大大的圆眸,瞪着眼前那不可一世的狂傲身影,义愤填膺地道:“阎滨,你真是好狠毒的心肠,难道爱上你的儿子,下场就是死在你的手上?难怪阎浚会怀疑你是杀他娘亲的凶手,阎滨,你说,阎浚他娘亲的死真的与你有关吗?”
就算豁出这条小命,她也要为阎浚解开他心中的疑惑!
“哼,就算跟我有关又如何?就算人是我杀的又如何?”阎滨挑衅道。
“你、你……你说什么?”闻言,陆可亲大惊失色,她原本只是因为愤慨,胡乱试探地问了一句,没想到阎滨非但不否认,居然还一副挑衅的模样。
“真的是你!”阎浚怒吼一声,一掌击往父亲身后的那棵大树,随着一声巨响,树干应声碎裂。
陆可亲惊愕地望着极为愤怒的阎浚,紧张的握住他还想继续发难的手。“阎浚,你别冲动,他可是你爹啊!”
就算阎滨再怎么不是,但那奋力的一击若是落在阎滨身上,阎浚势必会成为大逆不道的千古罪人。
“就因为他是我爹,这一掌才没有打在他身上!”
陆可亲看着阎浚,不知自己该如何阻止他做出可能令他懊悔一生或是伤害他自己的事,只能死命搂住他的腰,不让他有再使出武功的机会。
转过身,陆可亲望着阎滨始终带着杀气的怒眼,哀伤地道,“阎滨,你已经让阎浚自小失去母亲的温暖,如今连他妻子的性命也想一并夺去?阎浚可是你的亲生儿子呀,你又何苦要这样伤害他?”
“伤害?”阎滨闻言嗤声道:“哼,咱们父子可说是一个样的痴情种呀!当年,老子执意带着阎浚他娘亲一同脱离天阴宫,但是我爹那个疯老头却一点机会都不给我,对她下了‘七日绝命香’之后就匆匆离去,待我赶回天阴宫时,阎浚他娘亲已经气绝多时。如今,你虽是中了同样的毒,但我却仁慈的待在离你们最近的地方,随时等待你们求助,女娃儿,你说,老子是不是已经很有良心了?”
“不,你根本没有一点良心!”陆可亲对这种说法难以接受,望着阎滨呐喊道:“你居然将自己当年所承受的痛苦全都加诸自己孩子身上?在我眼里,你根本是个丧心病狂的疯子!”
“哼,我阎家世代单传,当年老子也是背负了这样的命运,阎浚既然生为阎家子孙,自然得承受这样的命运。”
当年,父亲无情的拆散他与阎浚的娘亲,如今他只是要阎浚回天阴宫去,这么做究竟有什么不对?
况且他还留了后路让他们走,只要阎浚乖乖回去接掌门主之位,他也无心拆散两人的姻缘,哼,这个女娃儿不但拐走他唯一的儿子,还胆敢斥责他没有良心!
“你、你怎么可以擅自决定阎浚的未来?阎浚一点都不想再做那些有违义理之事了,你又何苦一再逼迫他?”
“有违义理之事?我们天阴宫所剿灭的可都是以抢夺为生的山寨和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虚伪门派,你们中原人可是都该感激我们天阴宫呢。”
“你剿灭那些山寨真正的目的只是为了壮大门派,这种事根本是违背道德义理,跟那些山寨土匪又有什么不同?”
“哼,弱肉强食本是千古不变的道理……”
第8章(2)
“别说了!”阎浚出言阻止一来一往的两人。
现在他的心里乱糟糟,实在不想听两人继续争辩,何况可亲从小所受的教导和父亲多年信奉的弱肉强食的想法永远不相为谋,再争辩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
此刻,阎浚只希望父亲尽快离开这里,让他与可亲两人能静一静,好好思索该怎么解决方才自老头子嘴里吐出的事实。
阎浚整理了下翻腾不已的情绪,吐出积郁在胸中的那口闷气。
“爹,如果娘真的是因为你来不及救她而身亡,孩儿并不会为了此事责怪于爹。”阎浚低下头,深情地凝视为了他挺身而出的陆可亲好一会儿,然后叹口气道:“但是,如果爹执意以此荒唐的理由拆散我和可亲,孩儿是绝对不会认同的。今日孩儿不想接掌天阴宫,只是因为孩儿根本没有那个心,与其要我待在天阴宫里当个行尸走肉,孩儿宁愿为了自由搏它那么一次,与心爱之人共谱未来。”
“好、好……”阎滨伸出发颤的手指着他,“老子这就连日赶回苗疆,看你这小子究竟拿什么来跟老子搏!你若追赶不上老子,别说是与心爱之人共谱未来,就连她那条小命你都保不住了!”
语毕,阎滨不再多留片刻,身子一跃,已然远离两人的视线。
“阎浚……”陆可亲凝视着眉头深锁的他。
起初,她为了阎浚能远离江湖是非而提出要求,本是好意,谁知道竟弄得这对父子形同水火,后来,她想博得阎滨的好感,谁知阎滨却扬言要杀了她;方才,她想要解开阎浚郁结在心中的疑惑,却弄得他们父子俩关系更加恶劣……
这一切都是她一手所造成!
那么,如今该如何是好?到底谁能告诉她,她究竟该怎么做?难道真要她离开阎浚才行吗?
“对不起!”阎浚伸手捧住她满是泪水的脸颊,眸里带着不舍与自责。“都是我不好,连你的性命都让我赌了进去。”
虽然他自信满满,但这次攸关她的性命,让他也不觉感到忧心,因为若一个不慎,恐怕真的会赔上她这条小命!
“我相信你,你不是说过,你究竟有多大的能耐,就连你爹都摸不清吗?”
“我的确是很有能耐,但这次真的不是开玩笑的事,我们先找个地方住下,让我好好想想该怎么解这‘七日绝命香’的毒。”
对于解毒这门功夫,他不是没有资质,只是他一向兴趣缺缺,这次是他该放手一搏的时候了!
“嗯。阎浚,既然我们已经快到靖城了,不如就到慕容家的遗址落脚吧?”
“慕容家?你不怕?”女人不是都很怕那些阴魂鬼怪吗?
“他们都是我们亲人,我还怕他们不来找我呢!”
就算是死去的亲人,让他们找上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吧?这丫头,脑袋哭胡涂了吗?
阎浚瞧着她哭得红肿而显得格外娇弱动人的眼眸,忍不住低头亲吻她。
他多么想就这样一直吻着她,一辈子不放开。
“咳咳!两位。”一道轻咳声响起,接着尚谦自旁边那棵树的枝干上跃下。
其实他早想与巧遇的两人打声招呼,但树下卿卿我我的两人着实不该受惊扰,怎知接着又上演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家庭纷争,更是让他苦无机会现身,因此,这会儿他若再不现身,恐怕这对苦命的情侣又要继续卿卿我我。
尚谦瞪着那棵被阎浚一掌击碎的树,还好方才阎浚没有击向他藏身的这一棵,否则他可就难看了!
他尴尬地朝两人作了个揖,笑道:“抱歉,尚某无意打扰两位谈情说爱,不过,对于方才阎公子与令尊的纠纷,尚某有些小小的意见。”
“喔,愿闻其详。”阎浚打量着褪下了官服的尚谦。
原来在这好看的外表之下,他还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而且听尚谦话中之意,似乎对他的来龙去脉已经摸得一清二楚,也好,他倒是想听听看这个百姓们口中的英雄、好官能提出什么有用的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