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姌儿姑娘的容貌确实是个难题。”宫嬷嬷点头附和,若是关起门来过日子,丑八怪也就罢了,偏偏是将来的国公夫人,经常要代表国公府跟其他权贵之家的夫人往来。
云阳郡主很苦恼,“她诊出我有身孕,可以说是我的福星,如今还帮我调理身子保胎,明璇又如此喜欢她,若我还坚持不答应这门亲事,良心实在过不去。”
“若是姌儿姑娘可以变漂亮点,那就好了。”
“变漂亮一点?”
“这应该很难吧。”
云阳郡主略一思忖道:“若是变白一点,看起来会不会比较漂亮?”
“这是当然,姑娘家就是要白白净净的才漂亮。”
“有什么法子可以让她变白一点?”
“这个……可能吗?”宫嬷嬷实在不敢泼主子冷水,这难度很高好吗?
“我明日进宫一趟,宫里那些娘娘们花了不少心思在这上头,她们手上一定有什么好方子。”
“使不得,夫人有孕还未满三个月,不适合进宫。”
“对哦,胎气未稳,不好四处走动。”
“其实,这事用不着求到宫里,老奴可以代夫人去几个知交夫人那儿,她们应该有这样的方子。”若非夫人肤如凝脂,说不定大长公主早就给夫人弄来这样的方子。
“是啊,我倒是忘了那几个闺中好友在这上头费了不少心思,不过,若是教她们知道我的目的,这不是很丢脸吗?”虽然接受秦姌月当她的媳妇,但是真要告诉别人,她未来的媳妇什么身分什么容貌,难免别扭。
“老奴可以说这是给远房表姑娘寻的,如何?”
云阳郡主觉得这个主意很好,赶紧钻进小书房写信,请宫嬷嬷一一求见几位闺蜜,弄来许多使肌肤美白的方子,保证可以将秦姌月改造成美人儿……这不太容易,只要可以见人就好。
书房的门一关,阎子骁一句话也不说,直接将秦姌月压在墙上狂吻。
最近他觉得很委屈,明明她是他的,为何他还要跟其它人抢她?
秦姌月实在不知道这在唱哪一出戏,但是她不敢招惹盛怒中的男人,还是由着他予取予求,直到他在她脖子上种草莓,她才使劲推开他。
“你冷静一点!”秦姌月赶贴到门边,随时准备开门逃跑。
“过来。”阎子骁实在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像一匹饿了很久的狼,但是没法子,最近有一种遭到严重冷落的感觉,他很需要她的安慰、温暖。
秦姌月摇了摇头,“不要,这会儿你不太正常。”
“这还不是你的错,干啥如此讨人喜欢?我娘就算了,为何你还要费心的讨好那些丫鬟、婆子?你可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阎子骁真觉得委屈,回到府里想见她,可是她却忙得很,不是在明春园,就是被湘竹园的丫鬟、婆子团团围住,她化身成先生,教导她们如何在吃食上保养身子……好吧,他承认见到侃侃而谈的她很难不入迷,但来迷惑他就好了,干啥将丫鬟、婆子全扯进来。
虽然习于阶级制度不是他的错,但秦姌月还是不喜欢他这种态度,“我讨人喜欢不好吗?难道你比较喜欢人家说我配不上你?”
阎子骁严正抗议,“我从来不在意别人如何看你,对我而言,你就是独一无二,无人可取代,但你只属于我,不属于其它人。”
“你别像个小孩子。”她知道他在吃醋,但是他的醋劲也太大了吧?
“我这是据理力争。”
据理力争是这么用的吗?秦姌月撇嘴道:“我看你就是个爱计较的。”
阎子骁很霸气的点头道:“没错,我就是爱计较,总之,你只要对我一个人好,不必在乎其它人。”
看着他半晌,秦姌月轻叹了声气,走上前圈住他的腰,偎在他的胸前,“傻瓜,你可以不在意别人如何看我,但我不能不在意啊。”
“为何?”她主动抱他,他整个人就软绵绵了。
“因为我不希望你受委屈啊。”
“我不明白。”
“你看上我,明明是很有眼光,别人却说你没有眼光,这不是很委屈吗?”
阎子骁忍俊不住的笑了,这丫头很懂得利用机会吹捧自己,不过,他就喜欢如此自信的她,很耀眼很动人,“嘴巴长在人家脸上,你就是高门大户出来的天仙美人,还是有人可以从你身上挑出毛病,何必在乎他们如何说呢?”
“每个人都有长短处,没有人是无可挑剔,几个人的闲言闲语当然能以偏见视之,但若人人皆道如此,这就不好了,这就是三人成虎、众口铄金的可怕,若能避免,何乐而不为?为何非要撞上去争得你死我活?”无论什么样的时代,谣言的杀伤力总是可以逼死人。
这个道理阎子骁并非不慬,只是不愿意她降低自个儿的身分讨好别人。
“你是不是觉得我用不着自降身分?”秦姌月多少可以明白他的想法。
他的出生给了他骄傲的本钱,从来都是别人讨好他,用不着他讨好别人,当然无法明白人与人的关系从来不是谁应该讨好谁,而是建立在彼此的付出上,付出多少,相对的便会得到多少,说得更直白一点,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只想要享受别人的付出却不愿意给子,无法得到真心相待。
“我舍不得你受一丁点委屈。”
“你对阎河他们好,尽全力护着他们的时候,你会觉得自降身分吗?”
“这不是应该的吗?”
秦姌月点头示赞许,“是啊,我对身边的人好,在我看来也是应该的啊。”
阎子骁郁闷的紧抿着嘴。
秦姌月故作懊恼的推开阎子骁,用力捶了他的胸膛,娇嗔道:“说起来这都要怪你,若非我太在意你了,何苦用尽心机融入成国公府?”
阎子骁仿佛脑袋被人敲了一棍,顿时割然开朗,对哦,他怎么没想到呢?
“好啦,知道我对你的用心了,以后别更像今日一样如此失礼。”她好不容易得到云阳郡主的认同,可不想因为他的莽撞又毁了。
“不行,往后过了申时,你就要放下所有的事,待在房里等我回来。”他勉强接受她与丫鬟、婆子为善的想法,可是最重要的还是他。
“最近你不曾像今日这么早回来,通常都是过了戌时。”
“要不,你早一点嫁给我,夜里可以抱着你睡觉,我愿意白日将你借给她们。”
秦姌月无言,最近她烦恼的问题不再是云阳郡主,而是年纪,她根本是未成年少女。
“为何不说话?”
“皇上还没赐婚。”
“皇上不赐婚,你就不嫁吗?”自从娘亲对她的态度转变,他反而在意她的想法。
见他脸色变了,秦姌月识相的迎合他,“嫁,我只嫁给你,不过,你是不是应该先摘了我丫鬟的身分?”
“我们成亲,丫鬟的身分不就没了吗?”
闻言,秦姌月终于看明白一件事,“原来从一开始你就在算计我的一辈子,难怪拿走我的小药瓶。”
“你还真迟钝,不过,那小药瓶底部的图样究竟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随便画个图样请尚爷爷刻的。”她实在不知道如何解释上头的图样是她,不过是Q版的。
阎子骁很怀疑,不过他没抓着这个问题纠缠不清,再度将她搂进怀里,低头在她额上落下一吻,“终于遇到一个不怕我的姑娘,我当然要想方设法留在身边。”
秦姌月挑剔道:“以后遇到不怕你的姑娘,你也要留在身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