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没说喜欢我。”
“不说你就不晓得吗?”他连耳垂都泛红。
“我不晓得啊。”
冯珏直瞪着她,直觉得眼前的状况比与商家斡旋还棘手。
“二爷喜欢我?”她怯怯地问。
“这还需要问吗?”他低吼着,以掩饰懊恼和羞意。
“喔。”她应了声,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又急又快的心跳声,一闭上眼,喜悦的眼泪便渗进了他的衣料。
冯珏紧拥着她,哑声低喃,“为了能回庄子,我可是费了不少功夫,可一回来就见你和李魁走得近,又见你手上拿了钗,以为你收他给你的钗。”满心期待赶来,却见她被李魁抱个满怀,要他如何不恼。
“不是……”
“我知道。”他紧搂着她,不让她瞧见他现在的窝囊样。
瞧他没个沉着,连他自个儿都觉得没出息,可偏偏她就是能如此左右他,教他因为她的一举一动心思惶然。
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余光瞥见尔刚已经随后赶到,他稍稍拉开她。“走,广场那头正热闹着,咱们一道去。”
“嗯。”
冯珏占有性地握住她的手,带着她来到广场。
此刻大半庄子里的人都到了,在广场上升火,摆上酒菜,有人唱歌有人跳舞,好不热闹。
而当有人瞧见冯珏时,惊喊了声二爷,大伙儿全都回过头,再见冯珏牵着来福走来,众人突地都明白了。
有人扼腕,有人叹气,只有李魁在旁笑啜着黍酒。
冯珏要来福坐在自己身旁,替她布菜,让庄子里的人都明白她是他看上的姑娘,要他们绝了心意。
可来福哪里明白他的心思,只满心欢喜有他作陪,开心地吃菜饮酒,直到醉到身子都歪了,冯珏才当着众人的面将她打横抱起。
“你们慢慢玩,尽兴点,我和来福先回房。”
这话说得够白了,彻底毁了来福的清白。
尔刚在后头听得眉头轻颤着。就知道,二爷一回京,得闲就买鞋买衣,甚至还找了几匹上等的布料,全都是姑娘样式的,那时他就知道不妙了,可如此也说得通二爷对来福为何这般好。
第六章 互诉情衷(2)
回了房,冯珏脚步有些虚浮地将来福安置在床上,他是要回自个儿的房,谁知临走前她竟揪住了他的袍角。
“嗯?”他带着几分酒意在床畔坐下。
“二爷何时要回京?”
“再几日吧。”近日父亲身体有恙,他无法在庄子里待太久。
“喔。”
“你再忍一下,待他日我掌了权,我就带你回京。”他盘算好了,等他继任皇商一职,他就马上迎娶她,身为家主的决定,他看谁敢违抗。
“要很久吗?”
“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父亲身子不适,势必要先交出大权。
“二爷真的要我?”她醺然的眉眼带媚,又笑得几分傻。
“嗯。”他直瞅着她一开一闭的粉唇,对她到底说了什么,听得不是很真切,现在的他只想……
“二爷到底喜欢我什么呢?”
她话音方落,他的唇已经覆上,她愣了下,没有抗拒地任由他亲吻着
他只是想亲亲她,但酒意伴着思念在体内发酵,教他渴求得更多。他的舌钻进了她口中,与她的小舌缠吮,她呆住,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只能由着他予取子求,感觉他的吻来到她的颈间,甚至直往胸口而去。
她浑身轻飘飘的,而他的碰触、他的吻,教她浑身像是着火一般,情不自禁逸出了娇吟,她不知所措,她羞怯不已,然而确定的是,她压根不讨厌他的碰触,哪怕赤裸的身躯贴靠着,她也无惧羞意,轻抚他,迎向他,渴求更多。
直到贯穿的痛楚教她瞬间清醒,她粗喘着气,看着和她同样气息紊乱的他,看着他有别平日的俊魅神情,她不由得抬手轻抚他的脸。
他亲吻着她的手,开始缓慢的律动,封住她的唇,将她悦耳的啼吟声全数吞没,难以自遏地要了她一回又一回。
张眼,初醒的来福有着几分恍惚,眨了眨眼,卷着被子想再睡一会儿,可是想翻身之际却发觉有人从背后环抱住自己,她吓得回头望去,见是他,先是疑惑他为何会睡在她房里,而后不解他怎么没穿衣服……
水眸飘动了下,她慢慢地拉开被子一角,惊见自己也是赤条条的,她用力回想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她只记得昨儿个她和二爷都喝了不少酒,后来……
“醒了?”
身后传来他初醒的哑嗓,让她莫名心跳加速,只能胡乱应了声。
“身子还好吗?”他柔声问道。
“嗄?喔……呃,还好。”除了浑身像是被雷劈中以外,应该没什么问。
所以说,她是真的跟二爷行周公礼了?
“起得来吗?”
“可以。”她努力不让声音颤抖,可这对她实在太难了。
喝酒真是会误事的,酒后真是会乱性的!哪怕她和二爷彼此有意,也不该在成亲前就圆房……实在太出格了。
忖着,她感觉身后的他坐起身,扯动她身上的被子,教她压根不敢回头看他。
“会儿我要去疏郢城,你跟不跟?”
“跟!”她毫不犹豫地道。
“来福。”
“嗯。”
“让我瞧瞧你。”他凑在她耳边低喃。
她羞得拉起被子蒙住脸,觉得她现在要是看他,她的心一定会停止跳动。
“来福……”他柔声低喃,吻上她小巧的耳珠。
“二爷。”她羞赧欲死地偷觑他,隐约记得他是怎么吻她,又是怎么……不行,她不能再想了,她快不能呼吸了。
“一会儿我让尔刚备热水,沐浴后,咱们就去疏郢城。”他忍着情欲,她初经人事,他不敢再索求更多。
“嗯。”
“等等你就换上我给你买的衣裳。”
“嗯。”
冯珏直瞅着她绯红的肩颈,一阵心旌动摇,他强迫自己起身着装,不敢再多看她一眼。
前往疏郢城的路上,哪怕两人是同车而坐,来福却从头到尾都没瞧冯珏一眼,而他也异常沉默。
负责驾马车的尔刚一雾水,昨儿个来福是睡在二爷房里,一早老天爷了就要他备热水,这个中意思尽在不言中,照理说这时两人该是浓情蜜意,怎么一路上都没听见他们交谈?
来福拉拉身上的裘祆,偷偷觑他一眼,没料到他也正好转回目光瞅着她,一对上眼,她的脸不受控制地烧烫着,而她也瞥见他的脸上飘上异样的红。
难道,二爷也害臊?
他轻咳了声,问:“裘袄暖吗?”
“暖。”
“合身吗?”
她愣了下,抬眼望去,见他望向车帘外,玉白的耳垂微微泛红,教她不禁更加羞涩,好一会儿才幽幽地道:“我身上的行头是二爷给的,没想我穿戴好了,二爷都没瞧我一眼。”他要是瞧了,怎还会问什么合身不合身的?
听出她话语中的寻衅,他神色微恼的瞪去。这丫头,学会怎么笑话他了不成?
“是二爷亲自到铺子里挑的吗?”这裘袄简直就是为她量身打造的,要不怎会如此合身?
“不然呢?”他没好气地道。“你身上穿的,从头到脚都是我亲自挑的。”
“……肚兜也是?”
冯珏顿住,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自然是他挑的,否则还能有谁?他一个大男人进了店铺,难为情的不知道该把目光搁往哪儿,只能随意指着花样,到底买了什么,他也不是挺清楚的。
来福看他困窘的模样,自然知道答案,羞赧之余,却也觉得很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