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见过两次,而两次都宛如搭上喷射机,完全慢不下来。
和她的第一次,虽然有趣,还不算独特。在情欲方面,他不放纵,但偶尔也会来上一、两次短暂雨露。伦敦的第一次,就是被他归类在“偶尔”里。
跟她的第二次,才是新纪录。
他不曾和任何女人只见两次面,两次都迫切地扑上床。这个机率等于百分之百!
在金钱投资上,能掌握百分之七十就算幸运了,她是他的幸运吗?
和他有过亲密接触的异性之中,她也是最年轻的一个,同时最让他捉摸不定。若非她的举止还保留着纯真,眼中闪动调皮的神采,他会以为她也是个老手。
“真是麻烦……”他再度喃喃自语。
手指爬上她的脸颊,婉儿在睡梦中咕哝一声,如猫般磨蹭两下。
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漫溢在毕洛心房里。
他该拿她怎么办?他的黑瞳中含着困扰,困扰中蕴藏温柔。
目前,他的人生目标放在其他层面,还不适合儿女情长。他没有时间专心一意地对待她,而她又太年轻,不会谅解。现在留下她,迟早会出问题。
生平第一次,毕洛心中出现不确定感。
她的出现,完全脱出他的预期之外。
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得想法子解决才行。
第四章
叮咚。
早晨七点,服务生推来一车丰盛的早餐,按下顶楼套房门钤。
替顶楼贵宾服务是一种荣耀,只有高阶服务生才有资格上来。他的制服浆烫得笔挺,骄傲挺立在门外恭候。
“哈罗,早。”门缓缓拉开,一位东方佳丽探出脸来。
服务生愣住。
女人漾着甜艳入骨的笑,全身只围着一条被单。他的眼滑向被单最上缘她半露的酥胸,咕嘟!不自觉咽了口口水。
女人全身上下摸了一摸,似在寻找什么,他着迷地随着她摸索的动作一起移视。
“喂,拿钱来。”女人找钱未果,回头喊。
又向他要钱!门内响起男人的嘀咕,下一秒钟,女人腰间多了一条古铜色的铁臂,头顶多了张黑脸。
另一只手臂从她身后探出,拿了五元纸钞给他。
“谢谢你。”
服务生呆呆看着贵宾。他们向来形象端整、刚正威严的贵宾,此刻全身只套着一条长裤,而且还看得出来是很匆忙穿上的,连拉链都只拉了一半,怀中还搂着半裸艳女。
“你可以走了,我们会服侍自己。”贵宾蹙起浓黑的眉。
“是,是。”服务生连忙把眼光从艳女身上收回来,接过小费。
God!一生能够抱一次这样的美人儿,真是死也不枉了。
美女对他眨眨眼,淘气地娇笑。噢!他全身骨头都酥了……
砰!餐车被拉进去,门当着他的面摔上。
“下次别衣着不整的去应门。”毕洛简洁有力地命令。
咦?醋劲很大哦!他这三年到底受过什么惨痛的遭遇?不然怎会三年前冷冰冰的,一副巴不得早点赶她走的模样,三年后却宝贝得不得了,连一滴滴都不许露。
婉儿笑吟吟跟在他后头,偷拎车上的东西吃。
早餐很快移到阳台前,地上铺了一条桌巾,两个人席地而坐,开始野餐起来。
晨阳方探出头,暖热投进落地窗里。婉儿喝一大口牛奶,满足的叹了口气。
“你今天有什么计划?”他问,坐在她身后,把她夹在两腿中间。
“下午要去参加我朋友的毕业典礼,你呢?”
“九点要到纽约办事处去。”毕洛想了想。“你要一起来吗?”
找她去看他的办事处没有什么意义,然而,他想让她看看他曾工作过的地方。
“好啊。”反正她待会儿也没事干,太早回饭店还不是和老爸、老妈眼对着眼。“昨天的海报说你擅长Bank investment,‘银行投资’,银行投资是做什么的?”
她俯身拿起远端的牛角面包,被单下滑,露出一边蓓蕾,绯红鲜嫩的诱惑,又惹来他一阵毛手毛脚。
“不要闹我,我好饿。快说!”婉儿把他覆上的大手打开。没填饱肚子之前,拒绝提供任何福利!
毕洛只好放开手,但长指仍然在她滑腻的肌肤上游移。
“银行投资就是……”他低头咬了一口她手中的牛角面包,换来她的抗议。“我拿一笔钱,把它丢进银行里,过一阵子,再把它转到其他银行,转来转去,就这样。”
“嗯!”婉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你知道,所有人都认为美丽的女人没有脑袋,我以前一直不服气,但是你的解说充分让我体会到这种挫折感。”
他笑了出来,低头咬她香肩一口。
“举一个简单的例子,如果某间银行需要资金,或者某间银行想集资投入某项计划,便向我这种人调款项。我评估之后,认为可行,就把钱投进去,赚取之间的利息、汇差或投资红利,等情况稳定了,再把钱抽出来,转移到下一个目标去。”方才那一口让他尝到她的香甜,他的唇在她肩上流连,不忍离去。“道理和玩股票一样,只是我玩银行。”
婉儿点点头,听懂了。她学着茱莉亚罗勃兹在凤凰片中的架式,用充满鼻音的语调问他:“所以,你不建东西,不造东西,你只玩那些可怜的银行?”
他又笑了。“我宁可这么想我贷款给银行,让银行贷款给需要的公司,去帮我建东西和造东西。”
“那你有没有一楝很大的办公大楼,里面有一间很大的公司,大楼上还挂着一个很大的招牌,写着‘某某集团’或‘XX财团’?”她拿火腿喂他一口,剩馀的自己吃掉。
“抱歉,甜心,我是个体户,不需要很大的办公大楼,挂一个很大的招牌,取一个很威风的名字。”他遗憾地拍拍她头顶。
“你就坐在家里把钱转来转去?”
“看来你对我的职业有歧视。”他不甚满意的看着她。“我只需要一间小办公室,里头坐几个人帮我处理杂务就好。”
“那太不气派了,你毁了我公式化的梦想!你一定得是个大财团或大企业家才行。”她抹抹眼角假想的泪。
“嘿!小姐,我在许多主要金融城市都有办事处,勉强也该算我过关吧?”毕洛抗议。
他的表情就像小男孩捧着机器人,向心爱的小女朋友献宝,非要她说一句好看不可,婉儿忍不住大笑。
“哦,可怜的宝贝,我伤了你的心!”挺身吻了吻他的唇,少不得又被他抓住,来一场热呼呼又彻底的接触。
哇!她连忙把被剥掉的被单拉回胸前围住,龇牙咧嘴地恐吓他。“离我远一点,我有‘早餐气’,没吃完早餐之前脾气都很糟。”
这男人平时西装笔挺,道貌岸然的模样,看不出来这么好色。
“你呢?你平时都在做什么?”他懒懒撩动她的散发,暴露更多香肩来让他侵略。
“嗯……”这是个好问题,婉儿很努力的开始想。“我做过售车小姐。”在她老爸公司打工。“饭店柜台小姐。”替她外公尽一己之绵力。“拍过广告。”她老妈推不掉人情,陷害女儿上场。“替立委发传单。”她外婆家族属意的候选人。“目前是无业游民。”故事结束。
“听起来很有趣。”他很仔细在听,边听边点头。
“怎样?你有什么临时工要介绍给我吗?我的工作能力不错哦!”她笑得很狐狸,回头咬住他的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