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弄清楚这些事,不会是用本太子的暗卫去查的吧?”吕昱好奇的一挑眉。
叶闳仁马上就不说话了,还真的被太子料中了,他公器私用啊。
吕昱见他尴尬得脸红红,倒是大笑出声,“你看上倪姑娘,应该没问题,虽然身分只是皇商之女,与你这名将军底的嫡三少爷的身分差了些,本太子还是愿意帮忙牵……”
“他喜欢的才不是倪姑娘。”季睿麟也不知道自己在急什么,慌忙澄清。
“我喜欢的才不是倪姑娘,是她身边的丫鬟海棠。”同时,叶闳仁也急着回。
吕昱先是蹙眉,若有所思的看季睿麟眼,再看向一脸焦急的叶闳仁,“丫鬟?那可以向倪家要过来当通房丫头。”
“才不是!谁敢拿她当通房丫头我先跟那人拼了!太子,这事您别插手,我自个儿来,我爹跟我爷爷那里,您千万别透露一个字,就是帮我了。”叶闳仁很着急的说着,就怕爹跟爷爷那里知道了,动了什么心思,那就麻烦了,他可没要海棠当丫头,他要拿她当妻子的。
吕昱看着他,心知这是十只牛也拉不回来的顽固蛮牛,他就别帮倒忙,但是……他兴致勃勃的再看向季睿麟,“看来京城著名的两颗顽石,有一颗点头了,你呢?庭羽她……”
“庭羽公主的事,太子还是别提了,就当是帮了我。”
季睿麟一副求饶的模样,让吕昱很想伸指直戳他脑门,堂堂一个公主看上他,却让他为难了?
这时候,身为好友就要跳出来说话了,叶闳仁很有义气的开口,“睿麟不懂情事,说了也没用,看他哪天开窍吧,太子就别勉强他了。”
季睿麟感激的瞥他一眼,他虽然不懂情事,但被一个女子纠缠不放,他也会厌烦,偏偏对方身公尊贵,他还不能将话说得太直白。
但吕昱却不想结束这话题,他派季睿麟出京办事多月,庭羽公主不知在他这里闹过多回了,让他头疼不已。
庭羽公主虽不是他的嫡亲妹妹,还与他的敌手三皇子同母所出,但从小到大,他们几皇子对相貌出色的她特别疼宠,长大后,倒是将她宠坏了。
若是季睿麟愿意接手这个烫手山芋,他是很乐意让他当驸马,当然,在职务上必得做一些调动。
“睿麟,你当真不懂庭羽为什么对你穷追不舍?”
“太子你说出来,我一定让睿麟改。”叶闳仁拍着坚硬胸脯力挺好兄弟。
这话太子不爱听,直接赏他一个白眼,这才看着季睿麟,“庭羽身边虽有许多贵族少爷、世家子弟,但他们的成就多是承袭祖荫而来,而你的官职,是自己博得的功名,是真才实料,庭羽向来眼高于顶,骄傲自负,这才只看得上你。”
“原来你就是这样被公主惦记上的,这不是幸运,是倒霉吧。”叶闳仁怜悯的看向季睿麟。
季睿麟也叹了一声,颇有赞同之意。
吕昱一手揉着额际,他好无言,怎么说他也是庭羽公主的兄长,妹妹被人当面嫌弃他感觉还是怪怪的,但能怎么办?季睿麟就是不喜欢她。
门外敲门声陡起,“启禀太子殿下,北靖侯府的世子爷来了。”
“请他进来。”
吕昱突然觉得自己很厉害,季睿麟是根不识男欢女爱的木头,而北靖侯府的世子爷梁书凯却是对庭羽公主一往情深的多情种,而这样的两个人居然都为他效力。
思索间,梁书凯走进来,他一双眼睛狭长,一身蓝色锦袍,斯文俊逸,只是跟京城第一美男子一比,还是差了好几阶。
厅堂内的四人皆是好友,更是京城有名的四大公子,虽然,叶闳仁的率性与粗犷与其它三人的气质格格不入,却是其它三人最喜欢的个性。
叶闳仁心直口快又一针见血的说:“世子,你不是来找我们,是来找庭羽公主的吧?”因为季睿麟只有在太子府不能避开庭羽公主,庭羽公主于是三天两头就往这里跑,梁书凯想见她自然也就来了。
梁书凯尴尬了,他的确是,他总觉得庭羽公主娇嗔的样子特别可爱,但是她不喜欢他……他有些妒嫉的看向季睿麟。
季睿麟也尴尬,他知道好友的心意,但他真的不懂庭羽公主的眼光,自己跟梁书凯一比,除了功夫好一些外,梁书凯风度翩翩,气质出众,却是他比不上的。
梁书凯虽吃味,但也清楚这从来不是好友的问题,他先向吕昱行礼,在入座后,才看着吕昱道:“太后知道睿麟跟闳仁回京了,让我走这一趟,定要他们在太后寿诞前去做客,要太子不要交代他们差事。”
季睿麟跟叶闳仁都听出问题,太后显然别有用意,不然,太子天天上朝,太后可宣他入宫交代,为何却硬要梁书凯过来传话。
吕昱苦笑,“三皇子的耳目不少,知道我在抽他的底,一状告向太后,我与三皇子有些口角,太后偏心他,我多说无益,不想惹太后不快,已有多日没去向她请安了。”太后硬要他派出办事的季睿麟跟叶闳仁出席寿诞,可想而知也是要压他们一压,绝对没好事。
一时之间,四人都无语。
季睿麟想了想,倒是想到个主意,他朝吕昱拱手,“太后既偏颇三皇子,太子不妨找些在朝堂举足轻重的臣子施压太后及三皇子,而且,时间还要在太后寿诞之前。”
三人不解的看着他,他微微一笑,瞥了梁书凯一眼,“北靖候府老太君的六十大寿已是不远,那一日众多官员必定上门祝贺,太子不妨策动首辅和重臣在当日说些话,让三皇子稍微搞清楚自己的分量,别私下做那么多动作,甚至拉太后入夺位之战。”
吕昱眼睛一亮,赞赏的看他一眼,四人就着这事讨论起来。
第五章 贪婪的二房(2)
春雨淅沥沥的下着,整座京城看来灰蒙蒙的。
倪府的主院里,小倪氏坐在正掌内,一边站着管事嬷嬷,桌上还有张拜帖,管事嬷嬷嘴巴开开合合的在报告什么,她完全没有听进去,心不在焉,看着屋瓦滴滴答答的雨水,心绪益发烦杂起来。
该怎么处理呢?她这是一步错步步错。
她现在是倪家大房的当家主母,二房是她娘家,二房觊觎大房产业已久,当年,趁着大房长辈故去,只剩倪氏一人支持家业,双亲知她爱慕堂姊夫的文采与容貌,遂协助她害死倪氏,进行夺夫及夺家产的计划,本来一切都很顺利,直到她生了双生女儿,肚子再无下文时。
为此,她也做了打算,要替女儿招赘,让两个女儿来继承家业,只是人算不如天算,这几年出了个沐芳轩,倪家香坊还被沐芳轩揪出几项畅销香品偷工减料之事,商誉大跌,生意受影响,昔日皇商派头不再,为了挽救生意,她才把脑筋动到远在江南的倪芳菲身上,要让倪芳菲嫁给大商户刘家的儿子。
这算盘可都打好了,她可以拿到价值连城的聘礼,还有后续源源不绝的香料订单,只是她万万没想到,以为可以随意摆布的无知孤女,气质竟如贵女,还口齿俭俐伶的难以拿捏。
“我说这种话怎么了?总比一个闺女恬不知耻的主动爬上我爹的床上要好。”
该死!这句话她极力想忘了,但总在没有防备时又想起,心口仿佛被一块巨石沉甸甸的压着,还有那席血缘正统的话,让她怎么想都郁结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