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红酒的妙处,不需要用到酒曲也能自然发酵。
只是张大娘那个心疼啊,倒进罐子去的那可是粮食做的酒,没有遇上年节哪舍得拿出来尝,薄缥缈却是毫不客气的倒进罐子,哎哟哎哟,这酒可还是向邻家借来的。得还啊!
忙的告一段落后,几人就着昨晚吃剩的野鸡汤和玉米馍馍当作午饭,薄缥缈向来有午憩的习惯,便让大家去歇着,下午再来煮那些橘子。
可躺在床上,她却有些睡不着,脑袋风车般的转着,转得都是如何替家里赚钱,就算不能直奔大富,好歹是个小康吧。
如果只靠天天上山摘菌子,想发财,有难度,还累人,但若是把菌子搬到家里,刮风下雨不用出门……那就另当别论了。
第三章 未婚夫来退亲(1)
当个杀手,不要说上通天文,下知地理,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但很不客气的说,这天文地理的皮毛还真的懂上那么一点,运气背,遇上任何突发状况的时候,便能救上自己一条小命。
在现代人工培养繁殖菇菌,早就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像松露、牛肝菌、鸡枞菌都是价值高的好东西。
但松茸之于日本人就犹如松露之于法国人,只是这时代,日本还不叫日本,也不知是东瀛还是叫扶桑,法国也不叫法国,不知是叫法兰西还是佛朗西,松茸和松露都还得不到青睐,这时代的人也还不知道这两者的价值。
甚至她前世听村子的老人叨念过,除非饥荒年,在饿极了的情况下,也宁可去吃树尖、白泥巴,也不碰松茸,因为它那味道不是普通人能忍受的,也有人说它刮油,本来肚子就没油水了,这一刮不就更难受了。
至于鸡枞菌,从来只长在白蚁窝里,就算时间走到现代,难度太高,人工也繁殖不了。
所以这几样,先不考虑。
菇菌自古就是扬名天下的贡品,所谓的山珍海味,羊肚菌、猴头菇、鲍鱼、鱼翅,四大贡品里,羊肚菌、猴头菇可以说和燕窝鱼翅平起平坐,一向只有皇室权贵人家才得以享用。
对薄缥缈来说只要能拿到菌丝体,这些就都不成问题了。
菌丝体山上菇类就有,只是这年头还没发明塑胶,她想要的太空包自然得找别的东西来替代。
她不是没想过用段木种植,但是段木种植出来的菌子好吃归好吃,可是费力又成本高产量少,太空包则不然,同样繁琐的步骤,但不只产量提高,管理上也容易,还比较不容易招虫。
她一想到这里,再也躺不住了,趁着日头还高,拉了还睡眼惺忪的花儿往山里去,院子里那一摊子,自然全部交代给了王老汉两口子。
反正剥橘子皮没什么难度,等她从山上下来,他们要是剥好了皮,那她正好可以下锅煮。
另外她还吩咐王老汉,让他去村子买黄豆和玉米,要是有米糠五谷这类的东西,也都买一些回来,按理说,这些东西家家户户都有,可惜薄三娘家没有地,也没多余的粮食,只能去买,还没赚到银子,倒是处处要花钱,真是心酸。
“小姐这是要做什么?”王老汉问道。
怎么恢复过来的小姐不怨天尤人了,却想一出是一出,这才摘了橘子葡萄,这回又想做什么了?
他眼皮直跳。
“等我回来就知道了。”
又是这句话,小姐这是把他们当孩子哄吗?不过他们虽然不是小姐手下正经的下人,但三娘子不在,家里就小姐一个主子,不听她的,要是三娘子回来,她告上一状,他们也不好辩解。
“小姐既然都说了,我们照做就是,我觉得现在的小姐主意大得很,而且你看她清醒过来后,也不装扮,也不挑剔吃食,更不嫌弃我们说侍候得不周到,不论她想做什么,婆子我都觉得比以前好。”张大娘看着已经走远的薄缥缈,她有预感,小姐上山一定不会是去玩耍的。
不是去玩耍的主仆二人直到彩霞满天才见着人影。
花儿左右扛着两个大麻袋,薄缥缈也扛着两袋,步履轻快的从山上下来,路上花儿嘀咕中午野鸡肉都吃光了,晚上又要没肉吃了。
“那咱们抓鱼回去烧吧。”鱼肉也是肉,这趟上山,忙着找相思木,花儿负责砍树,她负责施展内力将相思木打碎成屑,这四个麻袋就是她们辛苦一下午的成绩。
这时分,到处疯跑的半大小子和丫头都被叫回家了,平常在河边洗衣服的媳妇婆子在灶房忙得不可开交,至于爷儿们,叼烟杆等饭吃,这时候的河边半个人也没有。
“河里的鱼狡猾得要命,只要看见水面上有人影摇晃就逃个没影,何况天都擦黑了,这捉得到鱼吗?”小姐打飞鼠的功夫很厉害,但这河里游的能成吗?
薄缥缈白了她一眼,这还不是有个嘴馋的吵着要吃?
“你随便去折一根树枝过来,小姐我露一手叉鱼功夫给你看!”
树枝,那还不容易,花儿转身就去旁边折了树枝回来。
薄缥渺将没折来的树榬稍微修整下,用柴刀把树枝尾削尖,然后连袖子也没挽,就那样站在水边,又示意花儿往里看。“天黑了,水温也跟着冷,石卵下的温度比水面高,你瞧鱼儿是不是都往石缝里钻?”
花儿探着身子,双眼亮晶晶的往水里瞧了瞧,果然,好几尾鱼儿正在石块间游得欢。
薄缥渺也不啰唆,几乎眨眼功去就叉上一条鱼来,“去搓根草绳来。”
花儿几乎是用蚱蜢的速度跳开,用最快的速度搓好草绳,等她回来,河边竟然已经有五、六条肥鱼活蹦乱跳,她笑着把鱼都给串上草绳。
“晚上有肉吃喽!”
四大麻袋的木屑,五、六条肥滋的鱼,张大娘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你们不是上山去了,哪来的鱼?
“就村口那条河抓的,小姐好厉害,鱼叉一下就是一条鱼。”花儿笑得脸上开了花:原来只要和小姐一起,就永远会有吃不完的肉,今日又印证她的想法,所以,她决
定这辈子都不要离开小姐。
“你说这些都小姐叉的?”她一个文文静静、簪缨世家养大的姑娘,去哪学得这些粗俗的叉鱼活儿?
我要吃鱼汤,红烧鱼……”花儿没听张大娘说什么:自顾自扳着手指数。
“你的脑子里除了吃还有什么?”
“花儿还会干活,今天的树是花儿砍的,小姐只把木头变成了木屑。”对她而言,砍树是力气活。
“变?怎么变的,你这丫头说话不清不楚的,老婆子我听不明白。”
张大娘知道从花儿这傻丫头的嘴里问不出什么,手里忙着烧水,还要处理那堆鱼,也就把这问题丢一旁去了。
眼下吃不了那么多,她瞧着一条晚上煮汤,—条拿来红烧,剩下几条鱼先去了鳞,挖了内脏,腌起来,挂在杆子上风干吧。
不得不说自从小姐人清醒后,家里的伙食也变好了。“怎么只你一人,没看到小姐?”
“小姐说累,洗洗睡了,让我们给她留一碗饭菜就好。”小姐说她身子虚,今天消耗太多内力,得回去补觉,等睡饱自己就会醒过来,不许她去吵。
“小姐也真是太宠你了,昨儿个抓了野鸡,今日又抓鱼,我瞧着小姐的身子也还没恢复过来,晚上的鱼汤就留给小姐喝吧。”
村子只有一条河,那河里的鱼是出了名的难抓,曾有孩子嘴馋趁着大人不在,几个小子跳下河里去,抓鱼是名目,因着夏日,水里凉快,边戏水边抓鱼,竟没留意跑到深处,在河里,一条小命就这样没了,家人哭天喊地也哭不回一条幼嫩的小命,从此那儿除了妇女去河边洗衣,没有大人带着,再也不许小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