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伯伯,你不是一直想把冬茉嫁出去吗?”佟璃璇问他。
“想得都快发疯了。”江鸿承认。“但是她那怕男人的毛病一天不改,她一天就嫁不掉,再这样下去,真的要变成老姑婆了。”
虽说现今社会不婚的人比比皆是,但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女儿成了滞销品。他的观念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况且他的女儿生得如花似玉,实在没有销不出去的理由,除非……
“好吧,你要我怎么配合?”江鸿叹口气,认了。一切都是他的错,如果当时他耐心一点,不要那么冲动,他的小女儿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其实我也不知道耿耀接下来会怎么做。”佟璃璇老实招认她也不懂。“因为我没告诉他冬茉患有恐男症,我想等他自己发觉以后再说。”
换句话说,她想且战且走,看似不负责任,却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
“你、你竟然拿我女儿当实验品。”江鸿闻言简直快气炸。
“您误会了,江伯伯。”佟璃璇摇头,表情非常严肃。“我比谁都希望冬茉能得到幸福,所以我才选择大胆冒险,绝不是故意为难冬茉。”
如果她不重视她们的友谊,她可以撇得一干二净,管江冬茉怕男人的毛病能不能改善,反正又不干她的事。
“是江伯伯说话过分了,你别在意。”江鸿安抚佟璃璇,向她道歉。
佟璃璇明白他只是太关心女儿,不是故意对她发脾气,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我知道,江伯伯。”换做她也一样着急。“但请您相信我,耿耀确实是最适合冬茉的人选,如果他们两人能够擦出爱的火花,那就太好了。”
最后,她还让他看了耿耀的照片,证明她所言非假。耿耀虽然不是江鸿喜欢的类型,却也白白净净,五官凑合着还看得过去。
换句话说,早在耿耀正式上门拜访江鸿之前,他就已经知道耿耀。见面了以后,发觉耿耀虽然生得白净,倒也不乏男子气概,让他顿时松了一口气,他可不要一个娘娘腔的女婿。
耿耀另外还有一个优点,那就是有话直说,这点江鸿非常欣赏。他表达想要拥有他女儿的决心,甚至敢当着他的面搂抱他女儿,而小茉那动不动就昏倒的坏毛病竟然没有发作,光是这一点就值得大书特书。
此外,他也没漏掉江冬茉打pass给耿耀要他帮忙解释,光是这个镜头就足以让他老泪纵横,感动不已。
也因此,当耿耀提出要带走他的小女儿时,他尽全力支持。也许在外人眼里,他的举动太离谱,然而只要知道他有多为江冬茉操心,都会赞同他的做法。
“小茉,你要好好把握这个机会,不要又走回头路,好吗?”他发出语重心长的感叹,尽管现场没人为他拍手叫好,好歹他也参与了演出。
第5章(1)
耿公馆占地近千坪,这在寸土寸金的台北市奢侈得几近夸张,同时引起人们的好奇,大家都想一窥究竟。
为了防堵人们的窥视,公馆的主人筑起一道高墙,不让人看到公馆内部,正因为墙是如此之高,以至于附近的住户都戏称它为“监狱”,至于里头都住了些什么人则不清楚,只知道经常有名车出入,人们唯有在自动机械铁门开启时,才能从大门的缝隙中窥得少许风景,但也仅仅是一小部分,只是这一小部分就教人羡慕不已。
再次回到耿公馆,江冬茉不像一般人那样大惊小怪,这大概跟她经常去拜访岳群有关。岳群去年刚娶了她姊姊江冬蕾,晋升为她的姊夫,他也是住别墅,虽然占地不如耿公馆宽广,房子却比较新。
耿公馆一看就知道是四十年以上的建筑,别墅形式带有上个世纪老上海的味道,甚至连屋内陈设以及家具,都保留上个世纪三0年代的风情,在现今讲求简洁的欧系装潢中,别树一格。
江冬茉不像姊姊江冬蕾喜欢一些风花雪月的事,她的性格比较务实,总认为好吃比好看重要,一方面也是因为她实在没有艺术细胞,对美的事物只有最低程度的鉴赏能力,超过这个范围一律打X。
所以,当她正式踏入耿公馆,第一时间并没有因为这股浓得化不开的复古风情发出赞叹声,反而非常实际的质问耿耀。
“什么?”反倒是耿耀比较吃惊,他一屋子的古董家具竟然引不起她任何兴趣,她到底是何种生物?
“你不是要我帮忙吗?”她提醒他。“你跟我爸爸说要借用我一阵子,不就是为了让我帮你打扫、煮饭?”
说起来也真悲情,她好端端一个水饺店的小老板,怎么突然间就变成家政妇?毫无道理。
“这个嘛!”耿耀闻言顿了一下。“打扫就不必了,佣人会做。煮饭也可以省了,我三餐几乎都在外面吃或是叫外卖,很少开伙。”
“那你干嘛叫我来?”江冬茉不解。
“当然是为了二十四小时都能吃到新鲜美味的水饺。”这还用问?
真败给他了,仅仅为了这么一个无聊的理由,就千方百计把她弄来,这个人真的有病。
“二十四小时都吃水饺,你不腻吗?”换做她一定受不了。
“不腻。”他挑眉。“我还求之不得呢!”
“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吃水饺?”她好奇地问他,真想知道个中原因。
耿耀的脑海顷刻浮现出一个画面,他母亲将煮好的水饺端到桌上,他迫不及待地坐上椅子,拿起筷子津津有味地吃着水饺,他母亲问他,她包的水饺好不好吃?他用力点头,心满意足的吃水饺,并认为这是全世界最好吃的食物。
“耿耀?”她不明白他的眼神为什么突然变得空洞,好像他的灵魂已不在体内,跑到外层空间去。
“啊?”他茫然地望着她。“你说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说,只是喊你的名字。”她回道。
“哦!”他随便应了一声,把头转向另一边,似乎不想回答她的问题。
江冬茉更好奇了,不过她不会追问,因为她自己也有难以启齿的毛病,所以她不会去探测别人的隐私,即使他是如此可恶,她还是会尊重他。
“我就这么冒冒失失的住进来,没关系吗?”她想起另一个问题,试探性地问。
“什么意思?”他不懂。
“我是说,伯父和伯母不会介意吗?”江冬茉解释。“还有你其它的家人,他们对我会不会有意见?”她可不想招闲话。
“你想得太多了。”他讽刺地扬起嘴角。“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我想让谁住就让谁住,谁也不敢有意见。”
“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她吓了一跳。
“这有什么稀奇的?”他耸肩。“你不要少见多怪,反正你安心住下就是。”
她猜想,他的意思是叫她不要多管闲事,他懒得回答她的问题。
“我得留在这里多久?”这样也好,她本来就是个局外人,只是不小心闯进他的世界,很快就要离开,的确不需要知道太多。
“一阵子。”他仍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态度。
“一阵子是多久?”她追问。“你得给我一个正确的日期,是到下个礼拜,还是下个月?”
她急于走人的态度,彻底惹毛耿耀,她的行李甚至还摆在客厅的大理石地板上,她就在计算什么时候离开。
“你好像忘了一件事,伯父说过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你敢违抗就是不孝。”他一把搂过她的肩膀,低头就是偷亲她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