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江冬茉,因为给自己下了噤声令,无论是舒服或是难过都不敢出声,只能透过表情表达她的感觉,但对耿耀来说却已足够。
他的嘴唇于是沿着她的肚子一路亲吻,最后来到肚脐。江冬茉下意识地用手保护小腹,因为他接下来很显然正打算脱掉她的牛仔裤,她不能让他这么做。
但她无法阻挡他,任何时间、任何地点。
打从他们初相见的那一刻起,她就不停对他摇头说不,从来也没成功过,她凭什么认为现在会奏效?
没有效,永远不可能有效,因为他不准。
耿耀强悍地褪去她的牛仔长裤,几近野蛮地撕裂她的蕾丝内裤,用行动告诉她,永远也别拒绝他,因为——
他不准。
……
第9章(1)
激情过后,该是谈心——不,害羞时间。
江冬茉不知道别的女人都是怎么面对,呃……这种情况,但她是真的很尴尬,恨不得有个洞能钻进去或是马上移民到月球当嫦娥,也好过留在地球丢人。
可惜她没法偷得灵药,而且后羿紧追不舍,她就算有心逃避,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更何况房间就这么大,她能逃到哪里?再加上他把她钌死在床上,她能翻身的地方就更有限了,根本不要想逃。
“小茉。”
她才在想后羿有多烦人,他的奶油桂花手果然立刻缠住她的腰,将她牢牢抱住。
江冬茉当场脸红,不过耿耀没看见,因为她害羞到把自己卷成麻花卷,他得先把她的手扳开,再将她的下巴撑高,他才能看见她的脸。
“你、你有什么吩咐?”她的女仆性格什么时候不好显现,偏偏挑这个时候发挥,笑坏耿耀。
“吩咐……哈哈哈!”他笑到差点岔气,觉得她好可爱,总是能逗他开心。
江冬茉的脸更红了,她是真的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说什么、做什么,他还取笑她,简直不是人。
“我不理你了。”她明明是生气,看在耿耀眼里却像在撒娇,逗得他心好痒。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笑你。”他安抚她。“但是……噗!”
说好不笑,他还是忍不住笑出声,不过有比较收敛,不再笑得那么夸张。
“又笑我。”超没良心。“不然你说,我应该有什么反应?”她的脑子里面只想到这句话,她又有什么办法?
“呃……”这可问倒他了。“应该甜言蜜语、说些你好棒之类的话吧!”他也不确定。“你别问我,我的经验只有比你多一些些,没有你想得那么丰富。”
换句话说,他不是滥交的人。虽然他有钱、有名气,人又长得特别帅,但他并不会因为容易上手而在男女关系上胡搞瞎搞,相当洁身自好。
江冬茉闻言激动地抱住耿耀,很想颁一面好人好事代表奖牌给他。他颠覆了一般人对艺术家的既定印象。当大家都误以为艺术家就是任性自我、放荡不羁、生活靡烂的异类时,他站出来以身作则,让大家住嘴。
不可否认,他是有些自我,某方面还相当任性。但他生活规律、绝不靡烂,偶尔会有些疯狂的点子,但只限于艺术创作,至于在人际关系上比普通人还来得单纯严谨。
可以说他屌屌的外表只是假象,真实的他比谁都认真过生活,虽然他自己不承认。
“你干么突然变得这么热情?”她的举动让耿耀有些受宠若惊,一般来说她不会先采取主动,除非发生紧急情况,比如说刚刚他差点毁了自己的画,她才会抱住他,否则别想。
“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自己很幸福。”她像小猫一样磨蹭他的胸膛,瞬间从女仆降级为四只脚的动物。
这也是她聪明的地方,现在当宠物比当人幸福。主人疼得半死,还不用自己工作赚钱,吃得比人还高级。
喵!
耿耀几乎能听见她发出满足的叫声,这是做主人的骄傲,因为他能满足她。
他们就这么静静躺在床上,聆听角落边的古董座钟发出声音。
滴答滴答!
时间的流逝,刻划出岁月的痕迹,留在古老的座钟上面。
江冬茉突然有所感触,这一屋子的老东西必定见证了耿家几代人的爱恨情仇,有些已经被遗忘在仓库不见天日,有些仍在屋子的某处活跃,这座古老的座钟就是其中之一。
“唔,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问……”她想知道这间屋子发生了什么事,不知道会不会过于贪心?
“你想问什么就问,不要吞吞吐吐。”跟他在一起这么久了,说话还这么不流畅,该打屁股。
“那我问了哦!”她深吸一口气,抬头看他。“你为什么这么讨厌伯父?”
江冬茉这问题并不算犀利,早在她开口说有事要问他的时候,耿耀就心里有数,她一定是要问他有关他父亲的事。
耿耀顿时陷入挣扎,不是很愿意开口。他是个骄傲的男人,某方面思想和满屋子的老古董一样守旧。他一直认为家丑不可外扬,偏偏他父亲总是喜欢把丑事摊在阳光下,防不胜防。
他叹口气,明白自己只是徒劳无功。依照媒体的嗜血程度,恐怕挨不到他父亲公布结婚的消息,自己就被一堆麦克风团团围住,他可以对媒体置之不理,却无法忽略江冬茉眼中的疑问,因为她是他的爱人,有权利知道他的一切。
“呃,你不想说也可以……”
“不,我说。”他不希望她从别人口中探知原因,那更伤人。
江冬茉屏息以待,这是他头一次愿意跟她分享心事,说实话她有些兴奋。
相较于江冬茉一脸期待,耿耀就显得有些无奈,在别人的面前坦白心事的滋味并不好受,即使他们已经这么亲密。
“我——我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该死。
“我记得我每次看童话书,开头一定是Onceu ponatime,你不如从你小时候开始说起,我会很有耐心的听完。”她鼓励他一步一步来,耿耀虽然感激她,却也不免抱怨她太贪心,竟然要他说这么长的故事。
“好吧!”只是抱怨归抱怨,他还是听她的话,证明耿尧的想法并没有错,他早已被江冬茉收服。
江冬茉张大眼睛,等着他话说从头,耿耀才发现说故事也不简单,顿时佩服起古时候的说书人来,竟能靠胡扯赚钱。
“咳咳!”他的准备工作一大堆,江冬茉等得都快睡着。
“我会这么讨厌我父亲,完全是因为他太风流,害我失去我妈妈。”耿耀以为他会情绪激动,没想到却意外平静,江冬茉的反应反而比他热烈。
“怎么回事?”她回想起稍早他在饭桌上,曾经对着耿尧大吼,指责他让他想吐。
“很简单,出轨。”耿耀嘲讽地说道。“我父亲似乎永远管不住他的裤裆,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让我妈妈发现一个新的女人藏在他们房间的衣柜。”
“天啊!”江冬茉无法想象那是什么样的情景,他母亲又有多伤心。
“你看你光听就受不了了,更何况我妈妈还亲眼目睹,对她是多大的折磨。”至今他仍无法忘怀他母亲哭泣的模样,已经渗透他的记忆,像壁癌一样在他的心墙上留下痕迹。
“她一定很难过,你也一样。”江冬茉安慰他。
由于她母亲过世得早,造成她对她母亲的记忆有限,对她父亲孤独的背影,印象反而比较深刻。
所以,她能理解他的痛苦。也许因为她也同样失去母亲,更能体会在成长路上,家长有一方缺席的悲伤与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