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然没有闻过,这可是我研发出来的香味。”徐华锳得意洋洋的抬起下巴。
“姑娘好厉害哦!”
徐华锳笑得嘴巴都要咧到耳后了,“姑娘我当然厉害啊。”
“只是……姑娘怎么突然来了兴致?”虽然姑娘自幼喜欢捣鼓香料,但刚刚住进荣国公府时,秋爽阁听不见鸟语,闻不到花香,姑娘便忙着种植花草,务必要将秋爽阁变成一座花房。
“若是我拿这个方子去香料铺子兜售,应该可以换点银子吧?”上一世她惨遭母亲压制,赚不到什么钱,一直都是伸手要钱的人,这一世她无论如何要翻转过来,当个有钱人,她会有此念头,全是因为撂倒那只猴子产生的灵感,她有那么好用的香料,为何不能拿来挣钱呢?
闻言,春儿吓了一跳,“将军给姑娘留了一千两,姑娘在这儿每月又有月银,银子够用了,为何还要挣银子?”
“如今我没什么花费,但哪日我要用银子,又没有娘亲补贴,根本不够用。”无论什么年代,娘亲都是孩子的小金库,譬如上一世她一直想买一辆两轮代步车,存款不足,最后还是母亲慷慨金援,如今她没有小金库,只好自力救济。
春儿觉得很不可思议,“姑娘需要用银子?”
徐华锳认为有必要教育丫鬟,无论春儿还是夏儿,其至是秦嬷嬷,她们都没有危机意识,由此可知,她们在将军府的日子过得太舒适了,什么都不缺,以至于搞不清楚外来者的差异性。
“你有没有注意到,荣国公府三房几位嫡出的姑娘,她们身上常常可以看见新的珠宝首饰,难道你以为那都是公中出银子买的吗?”徐华锳摇了摇头,“不是,全是她们娘亲掏自个儿的银子给女儿添的。”
“姑娘平日不喜欢戴珠宝首饰,公中买的就戴不完了。”春儿下意识的抬头看着徐华锳头上的发簪,永远都是这支蝴蝶发簪,除了那日去桃花林,夏儿为姑娘梳头时劝着换上另外一支珠钗。
徐华锳撇了撇嘴,“我又不是展示架,身上戴那么多珠宝首饰干啥?”
“嗄?”
“我在说笑。”徐华锳摆了摆手,转移话题,“你能不能打听京城最有名的几家香料铺子?最好是卖香丸也卖香粉的香料铺子。还有,一定要打听清楚铺子的东家是谁,至于其他的,能打听多少就打听多少。”
“姑娘真的要拿这个方子去香料铺子兜售?”
“当然,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挣钱的法子,岂能不试试?”其实,她不仅仅要挣钱,她还要借机培养人脉。虽然大梁女子出门不难,但寄人篱下,马车是人家安排的,上哪儿全摊在阳光下,她必须要有自己的人。她一直无法摆脱遭人算计的感觉,但现阶段的她有心也无从查起,还不如先想办法壮大自己的实力,等将来发现线索,她才有人手调查。
“这事可以交给我哥哥打听,我哥哥在将军的铺子上干活。”
徐华锳若有所思的挑起眉,“你哥哥在我爹的铺子,不是在我娘的陪嫁铺子?”
“我们是徐家的家生子,并非夫人的陪房。”
徐华锳觉得很怪,但又说不上是哪儿怪,“那夏儿呢?”
“夏儿也是徐家的家生子。”
“秦嬷嬷呢?”
“秦嬷嬷不是徐家的家生子,也不是夫人的陪房,是老夫人寻来的奶娘。”
这会儿徐华锳终于品出味道了,母亲在女儿身边安排的丫鬟、婆子通常都是从娘家带过来的,这是因为自家人更值得信任,可是如今她身边最亲近的人全部跟云家没有关系,奶娘甚至是祖母寻来的,这不是很奇怪吗?
“姑娘,有何不对吗?”
徐华锳摇了摇头,“说说你哥哥,他是什么性子?”
“我哥哥性子很好,又很机灵,掌柜的很看重他,有意提拔他当二掌柜。”春儿与有荣焉的道。
“他的人缘想必很好。”
“是啊,他自幼嘴甜,很会说话,要不,铺子的活儿对将军府的家生子来说可是香饽饽,人人抢破头,掌柜却挑中他。”
“他的大名?”
“良生。”
徐华锳取来装了银子的匣子,拿出十两给春儿,“这个给你哥哥。”
春儿吓了一跳,连忙摇头道:“姑娘,这可使不得……”
“收下,打探消息可是很花银子的。”
春儿一脸困惑,显然不明白。
“你想想看,你哥哥打听消息,难道不应该请人家吃盏茶喝个酒吗?请个几次,有了关系,想要问什么话就容易多了。”
春儿这才明白过来,“我怎么忘了?每次姑娘将糕点分给我们,我就会分给桂儿,顺道跟桂儿闲聊打探荣国公府的事情。”
徐华锳略微一想,道:“打扫院子的小丫鬟?”
春儿不可思议的道:“是,姑娘竟然记得桂儿!”
“每天见到的人,若是不记得,岂不是令人伤心?”她可不是只会捣鼓香料,她也很用心观察身边的人,若是真有人要算计她,势必会在她身边安插钉子,她必须将人家安插的钉子一一拔出来。“好啦,明日一早就去找你哥哥,告诉他,我做事有个规矩,不急,务必要仔细谨慎,还有,事成之后我有重赏。”
春儿点点头,将银子收进荷包里。
徐华锳又钻回香料里,努力朝着成为小富婆之路前进。
“那日突然来了很多姑娘,而长公府带去伺候的丫鬟婆子不多,赏花会又匆匆结束,她们连哪一位是哪家姑娘都不清楚,根本无法确认那位姑娘的身分。”
闻言,赵珵握在手中的黑子久久不落。虽说不急,但他一直在等候消息,没想到竟是出乎意料……直至此刻,他方知自个儿有多想知道她是谁。
见状,玄鸣提议道:“爷,要不要青凌暗中上各府查探?”
回过神来,赵珵放下手中的黑子,摇头道:“不必了。”
玄鸣不解的问道:“那日长公主明明只邀了荣国公府的女眷赏花,为何京中大半的贵女都来了?”
赵珵无奈一笑,“你还看不出来这是子清的把戏吗?”
玄鸣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他就是个不省心的,没有热闹可瞧会闷坏他。”
“爷既然知道纪世子的不良嗜好,为何还邀他来挑花林?”
是啊,他太了解子清了,深知子清从来不是一个安分的人,可是他并未警告子清莫要乱来,也许,他也希望子清闹点什么,好借机看清楚那些个姑娘的性子,只是他没料到子清会搞得鸡飞狗跳。
此时,白曜的声音传了进来,“爷,玉香堂的姜掌柜求见。”
“请他进来。”赵珵随即收拾几案上的棋具,交给玄鸣收好。
书房的门打开来,姜掌柜双手捧着一个匣子走进来,行礼问安后,他将匣子放到几案上,“爷,今日有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来卖方子,我告诉她,此事要请示大掌柜。”
赵珵打开匣子,取出香囊放到鼻前,淡雅之中透着一股果香,闻起来舒服。
“这个方子可以买下来。”
“对方不想要卖断方子,想要抽成,每卖一个,抽取一成。”
略微一想,赵珵猜测道:“她手上是不是还有其他方子?”
“她确实说手上还有许多方子,不单如此,她对香味之灵敏令人惊奇。若非亲眼所见,我绝不相信有这样的人,她竟然可以正确无误地说出我们铺子里面所有香味的配方。”回想当时的情况,姜掌柜仍旧感到惊奇,玉香堂的师傅全都甘拜下风,一个小丫头竟然这样的本事,这是天赋异禀,而这也是他愿意跟她合作的原因,要不,玉香堂可不差她手上的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