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她眼前一亮,喜帕被掀开,看见那熟悉的凊俊面容,她唇瓣漾开羞涩又欢悦的笑靥,眼神抑不住的痴痴望着他。
她终于嫁给他了!
“蕴惜!”崔开平傻傻的望着她那张清丽绝伦的容颜,她好美,美得让他看呆了。她是他的妻了!以后他们两人要日日相守着一块过日子,他用不着再像过去那般,想见她时,只有在她出门才能想尽办法去见她一面,从今往后,只要睁开眼,他就能看到她了。
“来来来,新郎新娘坐床结发,结了发,往后就能恩爱到白头。”喜婆接着让新郎官在新娘身边坐下,拉起两人的一绺头发,用根红绳系在一块。
“再饮一杯交杯酒,夫妻同心,和和睦睦长相守。”
两人再接过喜婆递来的一盏酒,一块饮下。
“来,再吃口枣子,让新郎新娘开枝散叶,早生贵子。”
行完一连串仪式后,新郎官被请出去应酬宾客。
新人拜完堂后,皇帝已先行离开,留下来的宾客轮流来向新郎官贺喜酒。直到被灌得半醉,崔开平终于找了个机会脱身,回到喜房。
封赏了下人,让他们都退下后,房里终于只剩下两人。
崔开平一张俊脸被酒醺得红通通,傻笑的看着心心念念的新娘子。
“蕴惜,咱们终于成亲了。”仗着几分酒意,他上前一把将她搂进怀里。“你是我的娘子了。”
“开平哥。”她依偎在他怀里,羞怯的唤道。
一直担心会不会再生什么波折,直到这一刻,整颗心才落实下来。
他眼炙热的望着地,脸缓缓朝她移近。
她心尖紧张的轻颤着,在他的唇瓣覆住她的唇时,她不由自主的阖上双眼,承接着他的吻。
他努力抑住着不让自己太过粗鲁以免吓着地,轻轻缓缓的吃着她的唇,就像在舔着什么宝贝似的,一边舔一边吸吮着她的唇,而后一点一点撬开她牙关,把舌头伸进她嘴里。
他带着酒味的气息窜进她的口鼻里,她仿佛也有些醺然了,腮颊染满红霞。
她太过紧张,不小心笨拙的咬了他的舌头一口,他哼一声,却仍执意的吮吻着她,不肯退开。
那吻渐渐的越来越重,他已克制不住自己汹涌鼓动的欲望。
他全身热得宛如要烧起来,他搂着她的腰一块倒向床榻。
她睁开眼,望见他布满欲火的眼神,心头一悸,那欲火猛地向她席卷而来,将她一块卷进情欲里。
喜服一件一件落地,他的手抚过她身上每一寸肌朕,那手宛如带着火焰,撩得她全身宛如要着火似的……
她的唇微逸出动情的呻吟,与他粗重的呼吸声交织在一块,他不停的呼唤着她的闺名——
“蕴惜、蕴惜……”
她也回应着他,“开平哥……”
他们成了真正的夫妻了。
身为皇帝的义子,新婚翌日,崔开平无法与新婚妻子睡到日上三竿,早早就被鲍总管叫起来,要进宫拜见皇帝和皇后,向帝后谢恩。
崔开平有些不舍,昨晚春宵一夜,两人折腾得太晚,他本想让自家娘子再多睡一会儿,或者他一人进宫谢恩就好。
但鲍总管却不敢任由他随心所欲。
“侯爷,这可不成,您是皇上的义子,也就是皇后的义子,算起来夫人便是皇上和皇后的儿媳,哪有儿媳不进宫拜见长辈的道理。”鲍总管年纪约莫五十左右,两鬓斑白,此时侍立在寝房外,语气不卑不亢的道。
他原先是某个王府的总管,后来老王爷过世,世子袭爵后,提拔了他自己的心腹当总管,他便离了王府准备回乡养老。
没想到古总管找上他,让他来帮着新封的乐安候打理侯府,他原本还有些犹豫,担心这位年轻的候爷不好伺候,但在古总管带他来见了新侯爷后,两人相谈几句,发现他为人坦率,并未因受皇帝的恩宠便恃宠而骄,因此决定留下来帮他打理候府。
白蕴惜拦下还想再说什么的夫婿,说道,“鲍总管说的没错,我是该同你一块进拜见皇上和皇后。”
“好吧,那用了早饭再进宫去。”
站在房门外的鲍总管闻言,委婉的再提醒他,“侯爷,时辰不早了,让宫里的贵人等可不好,您不如回来再用膳。”
“连吃个早饭不成?我可以挨锇,但我家娘子可饿不得……”
见他顾虑着她,白蕴惜不等他说完便轻拽着他的手,甜笑着说,“我不饿。”
见主子如此疼爱新婚妻子,鲍总管笑道,“老奴会命人准备些吃食,让侯爷和夫人在马车上吃些,填填肚子。”
第六章 十七为君妇(2)
片刻后,崔开平与白蕴惜穿戴整齐,坐上马车往皇宫而去。
今日是小朝,由内阁议事即可,皇帝无须上朝,遂在干天宫接见两人。
崔开平牵着妻子的手一块走进宫里,见了皇帝,两人双双跪下,“臣携妻白氏拜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好好好,都起来。”皇帝语带笑意让两人起身,看着他们的眼神流露出一抹慈爱。
“谢皇上。”崔开平扶着白蕴惜一块起身。
进宫的礼仪,先前在须州时,因为女儿将嫁到京城,且崔开平还被封为乐安候,日后免不得要进宫,因此顾氏便大老远请来一位曾在宫里待了二十几年,如今已出了宫的姑姑来教导女儿宫中礼仪,故而白蕴惜也熟知宫中应对进退的礼仪。
起身后,她低垂眉眼,不敢直视皇帝。
皇帝画容和蔼的笑看向白蕴惜,说道“果然生得清雅脱俗,怪不得让邹熙惦念不忘。”
白蕴惜瞥了身旁的丈夫一眼,第一次面圣,她有些紧张,细声回了句,“皇上谬赞了。”
听皇帝叫他邹熙,崔开平咧嘴笑着说起一件事,“皇上,您帮我赐了这个名字,我写信回去时忘了同蕴惜说,后来赐婚圣旨上头写的是邹熙,结果蕴惜不知是我,还以为是别人,可是伤心得都不想活了呢。”
听他竟当着皇帝的面提起这件事,白蕴惜羞红了脸,瞋他一眼,拽了拽他的衣袖,想提醒他别在皇帝面前放肆。
崔开平安抚她,“你别担心,皇上很慈祥,不用紧张。”
“没错,都是自家人,在朕面前无须太拘束。”皇帝颔首道,而后饶有兴致的看向白蕴惜笑问,“后来呢,你是如何得知邹熙就是崔开平?”
白蕴惜看了夫婿一眼,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说实话。
崔开平接腔道,“这事我来说吧,皇上不是派我帮着管将军去剿流寇吗,打完最后一批流寇后,我跟管将军说了声,就先去了须州,而后同管将军会合回京。幸好我去见了蕴惜,否则她还不知她要嫁的人是我呢。”
听完,皇帝面色微沉,斥责了他几句,“你身为将领,擅自离营,若是发生兵变该如何是好?”
白蕴惜心下一惊,连忙求情,“皇上,开平他不是故意的,您饶他这一次。”
崔开平也有些诧异,当初他要先离开,管将军可什么都没跟他说,也没拦着不让他走。
见儿子似乎还不知此事的严重,皇帝肃着脸告诚他,“这次的事就算了,往后可不许再如此。身为将领,你带兵出去,就须得负责管好自个儿手底下的士兵,否则出了什么事,第一个被追究的就是你。”
当时仗打完,见左右已无事,他急着想去见已有数年不见的白蕴惜,也没想太多,如今被皇帝训斥,崔开平自知理亏,老实的应了声,“臣知道了,以后不会再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