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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好似未曾听到一般。

  傅峻扬轻叹了一口气,将头枕在她肩上,说道:“娘子,你先听我解释好不好?”

  她挣开他的束缚,仿如在自言自语一般,“解释,要解释什么呢?”

  “娘子……”傅峻扬试着伸出手将她抱在怀中向她解释一切。她眼神中的空洞令他惊惶,就好像要将他推离。

  良久,她收回视线,冰冷出声,“既然她怀孕了,就接她进府吧。”

  他松开她,将她转向自己,不懂她的意思,“这是什么意思?”

  “还能是什么意思?柳姑娘既然有了你的骨肉,你自然该对她负起责任。”苏映雪不带情绪,仿佛事不关己。

  见她这样,傅峻扬不禁觉得有几分恼怒,抓住她的双肩,有些激动,“娘子的意思是要我纳她为妾?”因为他的情绪激动,手劲让苏映雪的身形不由得有几分晃动。

  “若想为妻,其实也并无不可。”苏映雪那样平静,似乎已经接受一切。

  她要将他让出去,让给柳茵茵?她这么轻易地就不要他了?傅峻扬真的怒了,双手不自觉地抓紧她的双臂,也不顾这样是否会弄疼她。她可知她这个强忍着的模样,反而让他更觉得心疼。

  苏映雪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感受着臂上隐隐传来的痛感,却又仿佛没感觉般的承受着,或许是因为心太痛,所以感觉不到其他的了。

  渐渐的,他松了手,略显颓然,“娘子,你明知道我对你的心意,你这样对我说,于我们彼此来说不是都显得太残忍了吗?你又为何不肯信我一次呢?”

  她不置一词,傅峻扬盯着她那冷然的脸,终究拂袖离去了。

  苏映雪抬眼,望着他的背影,清冷哀凄的声音在房中回响,“不然,我又该如何呢?”

  一哭二闹三上吊吗?这不是她会做的事,因为不屑。如果一段婚姻需要耍手段才能维持,那么她情愿不要这样婚姻。

  前不久,两人还在河边许下一生之约,那般幸福,以为什么都分不开他们,可是现在却天翻地覆,想来,简直讽刺。她是知道自己的,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她做不到的。可是现在他不想负她,却不得不负她,这样的境地于彼此都是难堪。

  胸口隐隐作痛,那是心的位置,泪终于忍不住从眼眶流出,在脸上滑落。

  第9章(2)

  “小二、小二,拿酒来!”桌面上已堆散着好多几个空酒壶了,傅峻扬喝个半醉,还在叫嚷着让小二送酒来。

  一杯又一杯的烈酒灌入喉中,却抹不去某个让他又爱又气的女人的身影。苏映雪到底在想什么,她把他当作什么?她竟然那般轻易说出要和他划清界限的话。他和她之间难不成只剩下那无情分的夫妻关系?她的心里就这般不愿相信他吗?

  傅峻扬不由得又猛灌了一口烈酒,却不慎呛到,“咳咳,该死,咳咳……”

  这时,一句调侃传来,“哟,傅公子好雅兴啊,怎么一个人在这喝酒呢?要让我那映雪妹子知道,怕是不会让你好受哦。”

  听到有人提及苏映雪,傅峻扬猛然一个抬头,发现来人竟是那沈濯承,“你走开,本少爷现在不想看到你。”傅峻扬阴沉地说道。

  沈濯承若是会随便配合别人,又岂会是沈濯承。而且他看到有趣的事之时,他可不在乎是不是招人嫌,“欸,怎么说映雪也算是我妹子,那你也就算是我妹夫吧。来,妹夫,和哥说说,是不是和我映雪妹子吵嘴了?说出来,我帮你们说和说和。”

  “你吵死了,谁是你妹夫,给我走开!”傅峻扬厌烦地挥着手。

  沈濯承仿佛没有听到傅峻扬的一声声驱赶,径自摆出一副兄长的模样,“我这妹子什么都好,只是这性子太别扭,什么事都放在心里,不肯和人讲。自懂事起,这满心都是她哥和苏家的家业。”他玩味地看了一眼皱着眉,一言不发,静静聆听的傅峻扬。

  沈濯承看着傅峻扬一杯一杯地灌酒入肚,却也不阻止,毕竟他相信,酒后才能吐真言嘛。果真,醉意更深了的傅峻扬,好像碰上了能一吐苦水的人,一股脑地都说了:“你说说,她连解释也不听就判了我死罪,我该怎么做?我能怎么做?”

  沈濯承闻言,也不由得皱起了眉。这事还真有些棘手,他太了解苏映雪那丫头的性子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让她与人共侍一夫,只怕她宁愿下堂求去。

  “真不明白她到底在想什么,那样一副要撇清关系的模样,真是让人生气。”

  沈濯承心下已有主意,“喂,傅峻扬,我那个映雪妹子的性子,你可清楚?”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若不解决这件事,只怕她不久就会下堂求去啰。”沈濯承轻轻点出重点,“这件事的关键在于你,不是吗?”毕竟他那映雪妹子难得动回心,他这兄长自然要帮忙啰。

  傅峻扬望着沈濯承似笑非笑的模样,心下了然,他虽气苏映雪轻易斩断他们之间的关系,但并不代表此事毫无解决之法,看来得先去解决一些事情了。

  傅峻扬举杯,算是谢沈濯承点醒他之情。

  只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苏映雪还未收拾东西回苏家,却接到了她哥病重的消息。

  她很长时间脑袋都处于空白的状态,待回过神,都来不及和傅家二老说一声,便起身赶了回去。一路上她都在祈祷,哥,不要有事、不要有事。

  回到苏家,她顾不得风尘仆仆,急急地奔向竹园。

  只见燕青和三三两两的奴仆在急急地换着帕子,沈濯承神情凝重地拉着大夫,强迫大夫再次把脉,“你倒是再看看啊,想想办法!”

  大夫只是摇摇头,表示无能为力了。苏映雪过去看时,她哥气息微弱地躺在床上。

  “映雪……”沈濯承不忍。

  苏映雪只觉得手脚冰凉,一步一步地走过去,越接近,她心里升起的不安感几乎要吞没她。终于她来到苏映堂面前,蹲下身子,执起她哥那嶙峋的手,轻声唤着:“哥、哥……”

  仿佛听到了她的呼唤声,苏映堂有些费力地微睁开眼,努力勾出嘴角的笑,“映雪,你回来了。”

  苏映雪强忍着难过,浅笑着说,“是啊,哥,映雪回来了,对不起,哥,这么久没回来看你。”眼泪在眼眶打转,就是不肯让它落下。

  苏映堂费力地转向一旁的燕青,“燕青,你让……其他人都出去,我要和映雪还有濯承……说说话……”气若游丝。

  燕青看了他主子最后一眼,才吩咐其他人都出去。

  “映雪,哥的时间怕是不多了……”

  “哥,你不许胡说,你会没事的、会没事的。你答应过的,会好起来的,哥……”苏映雪泪盈眼眶,和她哥说,也像是在和自己说。

  苏映堂忍不住咳了几声,强忍住喉间溢出那腥甜的难受,继续说道:“映雪,即使哥不在了,哥也会……在天上看着我的映雪,咳咳、咳咳……”

  苏映雪伸手为他顺着气,听到他这样的话,再也忍不住,泪如雨下,“哥,求求你。求求你不要这样说,你不要有事,映雪不能没有你的,哥……”

  “濯承,我此生能、能有你这个志同道合的朋友,我已、已无遗憾,只是可惜,再也不能、不能和你一道品茶下棋,谈诗论道了……”

  纵是沈濯承这样的七尺男儿,面对这样的生死离别也不免泪涌眼眶,“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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