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被拎在半空中,可以不太舒服,小脸蛋一红。
\"哇──\"惊天动地的哭号陡然释放在空气间。
\"哇!\"黄少贞手足无措的跟?尖叫。\"他哭了!你叫他别哭啦!\"
石藤靖和也跟?手忙脚乱。
\"你赶快抱抱他、摇摇他,他马上就不会哭了。\"他只会做回头军师。
\"你净是说,怎么不动手做?\"黄少贞怒瞪他。
\"小孩子在你手上,你要我怎么做?\"他冤枉的喊。\"不然你哼个歌儿给他听听,小宝宝都喜欢听妈咪唱歌的。\"
\"我不会唱歌!\"她五音不全的破锣嗓一嚷出声,小孩不送去收惊就偷笑了。\"还是交给你好了,你吹个小曲儿给他听。\"
\"我吹小曲?\"他瞠目结舌。
\"废话!\"臭脾气又露出一点征兆。\"你不是最喜欢吹吹唱唱的吗?吹个口哨来听听吧!\"
\"不行,我吹不出来。\"他断然别过头,大有不理她死活的气概。
开什么玩笑!他只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才吹得出来,而且通常是下意识行为,现在特地叫他吹口哨,他吹得出个屁才怪!
黄少贞恶狠狠地瞪他一眼,迫不得已,只好把宝宝收回自己怀里。
\"乖乖,不哭不哭。\"她轻晃宝宝,拂弄他粉嫩的脸颊。
好娇软、好脆弱的身体,一张小脸哭得全皱成一团,分不清鼻子眼睛嘴巴。却又含纳?旺盛的生命力。早产显然对嗓门奇大的石藤家长孙没有太大影响。
一抹不自觉的疼怜盈满她的秋眸,强烈丰沛的感情几乎让她心头发痛。她再也忍不住,秀颊贴上儿子湿漉漉的小脸蛋,感受那细致幼嫩的肤触。
\"他好小。\"她温柔微笑,伸出一只玉指拨弄儿子的小手掌和小脸颊。
宝宝似乎了解自己正安然躺在妈妈怀里,号哭渐渐转成抽抽噎噎。
\"三千七百多公克已经算巨婴了。\"轻怜蜜爱悄悄浮上他的脸庞,然而焦点却是放在孩子的娘身上。\"医生都不敢相信,这么活蹦乱跳的小家伙居然是早产儿。\"早产,是啊!这可恶的小坏蛋害她去掉半条命,真该重重打几下屁股才行。
想归想,怎知得打?娇丽的容颜不自觉又去摩掌儿子的脸蛋。从来不知道刚出世的孩儿这么香软可爱,嫩呼呼的,诱人想咬一口。
\"他真的会笑呢!\"她惊喜的发现,不住逗摸儿子胖胖的小脸蛋。
石藤靖和望?母子俩耳鬓磨的神情,心里有几分感慨。自孩子出生到今,这里她第一次真正的抱抱他,亲亲他。他当然明白她一个月来的排拒不近是为了什么。
小鸵鸟一只!明明心里爱得要命,却硬要佯装坚强,就不信儿子是从自己肚里钻出来,她会舍得下。
宽厚的手掌突然介入母与子之间,抬高她的下颚。在她能反应过来之前,绵密灼热的吻已印了下来。
这个吻以轻柔而甜美的步调展开。他轻啄她、挑弄她,让她不由自主的分开芳唇,迎接他的舌尖的入侵。然后,火辣辣的意绪接管了一切。
他的吻开始加深,舌尖逗弄?她的舌尖,逼迫她给与同等热情的响应。
\"嗯……\"一声吟哦溜出她的喉间,吞没在他的口中。阳刚却清新的气息充塞于她的心田,仿如四肢百骸都被他的气息侵占,沦陷为他的延伸。
石藤靖和不再满足于吻而已,长臂一探,将佳人与儿子同时环进胸前。她娇慵无力的依进他怀里,承受他不断加重力道的热吻。
调皮的手指绕到香背,悄悄溜进宽松的家居服底下。当滑腻的触感从指尖传递回感觉中枢时,他几乎要满足的呻吟出来。
手指更向上游移,缓缓溜到前方,罩住一只雪白沉甸的玉峰。蕊心立刻在他手心膨胀起来,他轻轻握住,微微揉捏一下,一股湿润的感觉突然溢向掌心。
\"啊……\"她轻轻一震,娇红顿时在俏颜上蔓延开。
\"会痛?\"他松开唇上的箝制,眼眸因狂热的欲求而显得深幽。
\"嗯。\"她红?脸点点头,酥胸沉胀得难受。
偷香的手掌从她衣服底下抽出来,淡白色的液体渍染了掌心。
这理应是哺育他们儿子的乳汁。
\"孩子吃母乳比较健康。\"他低声说道,眼眸紧紧锁住她不放。
适才的情幻迷离不翼而飞。黄少贞先移开视线,把孩子转送进他的怀里。
\"现在的婴儿奶粉也很适合孩子。\"她不愿囚陷进太敏感的主题。\"我想打几通电话回台湾,请你送孩子回床上睡觉好吗?\"
这次他没有拒绝,稳稳把襁褓捧进胸怀。
他们总是得谈个清楚,相信贞也明白这一点。既然她尚未做好心理准备,他可以等。
他有耐心。
一个半月,该是离去的时候了吧?
坐月子已不再适合作为停滞的理由,杂志社又催稿催得紧。国内下个月即将举办国际书展,出版社也希望她回返,为几本销售颇佳的散文集举办签名会。
好象应该打包行李了。
那么,为何心情上仍无法释怀,找不到即将回归家园的思慕?
家,就是心所在的地方。而她的心,却又归属于何方?
唉……黄少贞轻叹。起码现在有一件心事是可以先寻求解答的,至于其它的,便交给上帝决定吧!
她持起话筒,按下一组电话号码。
\"喂?\"隔?迢迢千里,一声柔软婉转的声音飘忽而来。
\"小妹,我是堂姊。\"久未听到亲人的声音,她的手竟然微微颤抖。
\"贞姊!\"堂妹讶然轻呼。\"你从日本回来了吗?现在人在哪里?\"
\"我还在日本,可能再过几天才回去。\"她顿了一顿。\"将近一年没联络,你过得还好吗?\"
堂妹沉默片刻。
\"还好。\"声音却透出清清楚楚的无奈。
\"伯父和伯母还是不谅解?\"她温柔的问。
就在她以为电话断线时,堂妹不稳的低音才又传过来。\"贞姊,我已经很久没有进过家门了。\"
\"什么?!\"黄少贞诧异的低叫出来,她没料到大伯的性情会如此激烈。
\"孩子生下来之后,他们要求我把小孩送给别人领养,就当整件意外从来没有发生过,可是……我不肯……\"堂妹深深吸了一口气。
心有戚戚焉的痛楚弥漫在线路两端。
要求一个母亲放弃她的孩子,是多么残酷的弄罚呵!\"我能了解。\"黄少贞低低开口。\"那你现在一个人住在员工宿舍?\"
幸好堂妹工作的公司提供了住宿地点,她不至于落得居无定所。又是一阵长长的沉默。\"当初给你这个电话号码时,我已把原先的工作辞了,目前在朋友经营的花坊帮忙。\"
\"为什么?\"她受到第二个冲击。
\"贞姊,原本的同事都知道我没有结婚,现在平空多出一个小孩,你……你教我怎么回去?\"堂妹淡而无奈的解说。
\"嗯。\"黄少贞点点头。世俗的眼光,她们都承负不起。\"那你现在搬到什么地方?把地址给我,我回去之后过去看你。\"
堂妹将住址念给她抄下。
\"我现在过得还不错,虽然薪水普通,但是朋友让我把小孩带在身边,所以省下一笔保姆费。\"她的声音变得轻快许多。\"再隔几年,等我花坊的门路摸熟了,又累积足够的资金,我打算飞到外地开一间自己的花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