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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映宁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我的医术扬名了?”

  “你露了那么一手,又得了萧太医认可,你的医术还能不传开来吗?”云靳逗弄的捏了捏她的脸颊,“开心了吗?”

  “又还没有人寻我看病。”苏映宁虽是这么说,但嘴角忍不住欢喜的扬起。

  “你只要去慈惠堂,肯定有人愿意给你看病。”

  “对哦,我应该去慈惠堂试试看。”

  “不急,你的医术跑不掉,还是先完成长春节的寿礼。”

  “你放心,长春节的寿礼关系着五千两,我会赶在入冬之前完成。”

  云靳情不自禁的再度伸手握任她的小手,不过,这次只握了一只手。

  苏映宁见了甜甜一笑,由着他握着,然后两人很有默契的不发一语,享受着彼此陪伴的时光。

  过去宫里最令人羡慕的地方莫过于慈宁宫,没有人不知道太后仁慈、大度,慈宁宫很少发生挨扳子的事,可是几个月前,风向变了,太后开始闹脾气,先是有人说话太大声了挨了巴掌,接着变成每日摔上一、两个茶盏,如今是天天可见宫女和太监轮流跪在太阳底下。

  总之,太后的坏脾气已经成了宫女们私下问候的开场白,若是哪日太后不动怒,宫人还要先抬头往天上看,想看今日会不会下红雨?

  “还是没找到吗?”太后无法忍受这种越来越令人不安的感觉。

  其实,只要没有人发现玉玺是假的,就不会联想到她拿出来的遗诏是伪造的,她并不是非要找到真的玉玺和那份可能存在的遗诏,但是,一想到容妃可能藏在某个地方伺机而动要扳倒她,她的心绪就无法平静下来。

  无论年纪和容貌,她都占有优势,可是她在先皇心目中的地位永远不及容妃一分,先皇甚至不顾她的感受当着她的面说,他的爱、他的痴全给了容妃,他的残酷化成她骨子里的恨,他有多爱容妃,她就有多恨容妃,她要容妃替先皇殉葬,她要容妃在绝望中死亡,可是没想到容妃如此狡猾,表面上顺从,接受先皇留下来的遗诏,却暗地里策动了一场惊天动地的逃亡。

  兰嬷嬷摇了摇头,小心翼翼的道:“干清宫也搜过了,连个影子都没有。”

  “如今只能将她逼出来,只要她死了,就不会有人察觉到真相。”

  “可是,如何才能将容妃逼出来?”

  “苏家那个丫头。”

  “苏家那位姑娘也有可能不是先皇的遗腹子。”

  “只要有一丁点可能,哀家就可以透过她逼出容妃。你亲自去找李蓟,哀家要苏家那个头的命。”

  顿了一下,兰嬷嬷硬着头皮道:“老奴以为此举不妥,容妃从来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先皇对她从防备到独宠,这份能耐绝非一般的女子做得到,太后痛下杀手与她硬碰硬,若因此激起她的反扑,后果不堪设想。”

  太后不以为然的冷哼一声,“她早就是个死人了,哀家难道还怕她不成?”

  “太后当然不必怕她,但是太后别忘了,太后的对手不是容妃。”

  太后顿时沉默下来,如今她真正的对手是皇上,唯有皇上有足够的势力可以一举除掉安国公府,只是皇上从来不是一个冲动的人,若找不到可以一刀毙命的证据,他就会一直隐忍,这也是安国公府至今还能安然无恙的原因。

  “太后不要忘了,如今苏家丫头在敬国公世子手上,敬国公世子也不是李蓟可以轻易对付的,太后要拿苏家丫头动刀,至少要做得没有痕迹,教人抓不到把柄。”

  太后深深吸了一口气,轻揉着太阳穴:“哀家确实太心急了。”

  兰嬷嬷连忙上前为太后按摩头部,劝道:“太后一定要沉住气,要取苏家丫头的性命不难,但是不能留下尾巴让皇上逮住,要不,太后还没见到容妃,就先落在皇上手上了。”

  太后自嘲的唇角一勾,“这些年哀有过得太平顺了,忘了皇上从来不是个宽和之人,他不再听人指手划脚了,除掉哀家,成了他的魔障。”

  兰嬷嬷不敢接话,皇上又不是太后养大的,碍于面子上的孝道,他忍了十五年还不够么吗?其实,皇上也喜欢好名声,可是看着安国公府生活奢华,比皇上还嚣张,皇上怎么会舒坦呢?

  “你告近李蓟,哀家要拿苏家丫头动刀,但不能教人抓住把柄,总之,哀家的目标是容妃。”太后摆了摆手,示意兰嬷嬷赶紧出宫寻李蓟。

  苏映宁热爱画画,但上一世她的正职是兽医,没法子,母亲觉得画画会饿死,她又是一块读书的料,无论如何要读医科,她懒得争论,当然以医科为目标,不过程度只能进兽医。

  来到这儿,她被迫习医,可是现实的狠辣,她觉得自己堪比庸医,还好她经常随着爹四处行医,偶尔还派得上用场,尤其遇到治病的对象是动物,她就可以发挥专长,爹觉得很不可思议,面对动物比面对人的时候还要神采飞扬,不自觉就站出来成为指挥官,要大伙儿按着她的指示行动,她只好推说给动物冶病比给人治病还轻松,至少动物不会嫌弃她的医术。

  进了京,她觉得自己应该没有机会再当兽医了,京中不是乡下那种小地方,大夫往住身兼数职,这儿应该有专门的兽医,至少宫里就有专门照顾马匹的兽医,还是有官位的。

  没想到今日她午睡起来,才刚享用完一份点心,正准备继续画图,她爹突然急匆匆的跑进来,要她带上几件衣服,他们要出城去马场给马儿接生。

  到了目的地,她才知道这是礼王爷的马场,原本她想问爹怎么会跟礼王爷扯在一起,可是一到马厩,见到母马躺在地上有气无力的喘着粗气,她哪里还有心思追问,赶紧准备给母马接生。

  备齐东西,太阳已经快西下了,还好马厩已经点上灯火,不用担心视线的问题。

  “爹,如何?马胎是不是很大?小马还活着吗?”

  苏华安的右手在马体内探了一会儿,确定的点点头。

  苏映宁给马儿泼了菜油,做了润滑,方便将小马拉出来,接着将麻绳从酒坛子里面捞起来,递过去,而此时苏华安已经找到小马的两条前肢,取过麻绳,分别系在小马的两条前肢上,然后调正胎位,把小马的胎头拨到前肢之间。

  忙了一阵之后,苏华安终于将小马驹从母体扯出来。

  苏映宁看着小马在地上挣扎了几下,踉跄着缓缓站起来,不禁跑过去欢喜的绕着小马打转,真是个漂亮的小东西,一眼就教人爱上了。

  “苏姑娘,热水已经准备好了,请随奴婢到客房梳洗。”一名丫鬟走过来行礼道。

  苏映宁看了父亲一眼,见他点点头,便带着朱倾儿随着丫去鬟了客房。

  泡了一个热水澡,苏映宁才察觉到肚子饿了,正想找东西吃,先前那位丫鬟就提着食盒过来,整整一桌的膳食,让她和朱倾儿吃到想倒下来,太撑了。

  两人在院子散步消食,约莫一盏茶,苏华安就寻来了。

  “爹,这是怎么回事?”

  苏华安带着苏映宁在小凉亭坐下,请朱倾儿为他们搬来茶具和茶叶,他要亲自给女儿煮茶。

  “爹煮的茶特别香。”苏映宁其实不喜欢喝茶,可想而知,无论什么等级的,她的看法始如一,夏天解渴,冬天暖身子。

  苏华安戏谑的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你哪懂得茶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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