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可是,千万别以为这是多浪漫的缘分,因为刚刚她发现这个家伙的“真实身分”了——他竟然是今天订婚宴的男主角!
如果她多点好奇心,看一眼订婚请柬,那天晚上她就知道他是何方神圣了。
算了,早知晚知都无所谓,这个男人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不知道也无妨,他们不过是擦肩而过多瞄上几眼的路人甲乙,可是很怪,瞧见他脸上没有订婚的喜悦之情,反而阴沉得好像阎罗王似的,她的心情不由自主的跟着七上八下,发生什么事?
“大事不妙了!”小均贼兮兮的靠了过来。
“什么大事不妙了?”
“我偷听到他们说,订婚宴的女主角不见了。”
“新娘子不见了?”
“对啊,听说早上起来就不见人影,虽然已经四处找人了,可是还没有消息。”
她终于知道他的表情为何如此阴沉,打死他也不相信有女人敢如此对待他吧?这位新娘子真是“了不起”,可是她的心却为他纠结在一块,他此刻一定很难受,就像习惯站在高处睥睨众人的人,突然被打到地狱深渊,如今他必须仰头望向众人,还要守住自己的尊严,滋味很苦。
这时一对衣着华丽的夫妇仓皇走了进来,不难猜到他们是女方的双亲,他们频频向男主角和男方家长鞠躬,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些什么,不过可想而知,他们当然是在道歉,女主角逃跑了,喜事变得如此难堪,这教男主角的面子怎么挂得住?
他是一个骄傲的王者,绝对无法容忍这种难堪,可是这会儿大发雷霆,只是更突显他的窘态,而一些已经入座的李家亲戚,更是等着看他这位“华擎控股集团”未来接班人的好戏,他会如何处理眼前的情况?
“你们不用找了,我们的订婚取消,因为我已经找到更适合我的对象。”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下,李阎浪迈开脚步来到单贝贝的面前,抓起她的手,转身面对众人宣告,“我决定让她当我的新娘子——花小姬!”
顿时一片肃静,每个人的眼睛都瞪得好大,这个局面完全出乎大家的意料,包括莫名其妙被扯进其中的单贝贝,她就像被什么东西砸到脑子——傻了!
“儿子,这不是在玩办家家酒。”李父率先反应过来。
“我不玩办家家酒,花小姬比严小姐更适合我。”
“阎浪,小馨一定有什么状况不得不赶去处理,我相信她很快就会有消息回来。”眼看东床快婿就要飞了,平日威风凛凛的大老板这会儿已是汗流浃背。
“我不要了。”
“严老,你再打电话联络看看,我们再等等一下好了。”李父看了一下妻子,她脸色铁绿,显然不愿意见到这门婚事告吹。
“我刚刚说了,我们的订婚已经取消了,现在她赶来也没用了。”骄傲的王者说出口的话怎么可能收回来?他向来说一是一,绝对不打折扣。
“这件事情我们私下讨论吧。”李父总算想到这里还有其它闲杂人在场,连忙转头询问:“辛馆长,这里有包厢吗?”
“有,请跟我来。”辛馆长欠身道。
李阎浪似乎不想再浪费不必要的口水,并没有移动脚步的意思。
“花小姬小姐,这是我们两家的事情,请你留步。”
她半步也没动啊,她现在全身僵硬的像座石膏像,连移动脚步都有困难,更何况她的手还被李阎浪……对哦,她都忘了,赶紧把手抽回来,可是他抓得好紧,她根本甩不开他。
“儿子,你进来。”李父刻意加重语气,暗示他别再闹了。
半晌,李阎浪终于松开手,迈开脚步走向包厢。
这场混乱最后是如何收拾?她不清楚,因为包厢里面究竟发生什么事情,餐厅的员工没有一个人知道,不过气氛肯定很凝重,大家竖着耳朵在外面偷听,却一个字也没听见,最后严家付了酒席钱后,两家人匆匆离去,而接下来她被所有的同事团团包围。
每个人都很好奇她如何认识这位大财团的接班人,他们何时开始偷偷交往,她会不会嫁给他,她知道他有个狠角色的母亲吗……
她的脑袋瓜被大伙儿轰炸的快爆炸,若非馆长一声令下,叫大伙儿拆除掉喜庆的布置,她可能会失控的抓狂。
她想尖叫,想不顾形象的大声尖叫,她比大伙儿更想弄清楚自己何以如此“幸运”,被这位富贵逼人的大少爷选中,取代那位逃跑的新娘子。
没错,当场可以配合他演戏以便转移注意力的人只有她,因为他们非常有“缘分”的有过两面之缘,可是他干么把事情搞得这么复杂呢?他自己被新娘子抛弃,那是他的事,为什么要拖她下水?她现在的日子已经不好过了,再扯上他,她岂不是要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这真是一场恶梦,乱七八糟!
她很庆幸餐厅的营业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借着忙碌,这个机会她可以让脑袋暂时放空,招呼客人、点餐、向客人介绍餐厅的招牌菜、端盘子、收拾桌子……忙得团团转之后,她再慢慢想清楚如何面对这件事情。
第二章(1)
那天,真的只是一场恶梦!这一个多礼拜,她继续扮演“花小姬”的角色,继续按照既定的行事历在周末休假一天参加好友的婚礼,一切遵行正常轨道运行,什么都没有改变。
是的,什么都没有改变,忙碌了一天,餐厅打烊之后,整理那些又臭又重的垃圾,完成最后的门户检查,再搭乘公交车返回自己温暖舒适的小窝,刷牙洗脸泡个热水澡,接着倒在床上狠狠睡上一觉……今天当然也不例外。
走出餐厅时,她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直线,想到这种日子还要九个多月,她就充满了无力感!
当初召开家族会议,决定如何“处置”她时,她也不是傻傻的任他们宰割,既然抗议无效,她必须接受流放,过着隐姓埋名的日子,那她至少可以要求他们订出一个期限,法官定罪之前,也会给犯人辩护的机会,这才公平,经过讨价还价,最后敲定一年。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当结束的那一刻,蓦然回首,总是觉得岁月匆匆,半点不留情,可是当下那一刻,尤其在苦难之中,却又会觉得分分秒秒何以如此漫长,至少,她现在就有一种苦难无止尽的厌觉……
“你下班了?”李阎浪背靠着餐厅的围墙,双手状似悠闲的插在口袋,可是依然不减那副高人好几等的骄傲。
倏然瞪大眼睛,单贝贝惊吓的往后一弹,这是幻影吗?
“我还以为你不怕我。”当时他会违背自己的原则走过去帮她,正是因为她表现出那股不愿意输给他的傲气,她不但不怕他,甚至恨不得把他踩在脚底下。他还是第一次遇到她这样的女人,看起来纤细柔弱,像是不禁风儿吹拂的蒲公英,可是却有着天堂鸟的高傲和强悍。
她发现这个男人总是有办法激起她的“战斗力”。“我以为惹出那样的麻烦之后,你对我会觉得很过意不去,从此不再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内。”
“我不记得惹出什么麻烦,倒是记得我的新娘子换人了。”
“你在开玩笑吧。”她表面故作轻松,可是声音差一点颤抖的挤不出来。
他无视于她的慌乱,像在自言自语的径自道:“既然你是我的结婚对象,我们有必要熟悉对方,一个月应该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