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明雄顿时面色讪讪然的,他解释道:“对不起,因为乔姑娘治病的方法似乎和其它大夫不大一样,”竟然还需要药。“而且一副很有把握的样子。我才会……”
“易大叔哪只眼睛看见我有把握的样子,我怎么不觉得自己有把握?”乔雨青忍不住打断他,又看向司马君泽,问他,“你也觉得我看起来有把握的样子吗?如果真是这样,你们最好改改心态,有道是希望愈大失望愈大。”
两人脸上的表情皆一僵,脸色随之也变得有些难看。
有这样对病人说话的大夫吗?怎么感觉这位乔大夫很有传说中神医的范儿啊,脾气有些古里古怪的。
当然,如果真是神医也就罢了,但她不管是在年纪上、外貌上或是出身来历上,都和神医两个字搭不上关系。至于最重要的医术上,综合上列三点来看也是玄乎,所以她这神医范儿究竟是从哪来的?
司马君泽和易明雄两人不约而同的在心里想着同样的事,而乔雨青自然毫不知情,不知不觉的继续用着她的神医儿交代接下来她治病所需。
她说:“易大叔,当初你将我来时忘了把我的药箱起绑过来了,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大叔没听过吗?我需要针灸用的银针一套,但如果你有办法找到手艺高超的师傅打制出一套金针的话,金针的效果会比银针好。”
一顿,她接着又道:“我还需要一间专门研制药方药丹的药房,药房里需要布置些什么东西,一会儿我会写张单子给你,麻烦你也一并准备。”
她侧头想了一下又补充道:“治这病需要大量的药材,尤其是药浴所需要的用药,那些药材虽不贵,但量大,你们要多准备一些,如果市面上量不够,那就尽早派人到山里去采回来炮制,因为药浴一旦开始就不能中断,否则会有反效果。
“所以一会儿我会并把需要药材的用量写给大叔,大叔一并把该办的事办了,这样我好着手治病。嗯,大概就先这样吧,以后有想到我再补充。”
说完,她看向目瞪口呆的两人,挑了挑弯弯的秀眉。
“两位有什么话要说的?如果是银子的事就不用说了,我不管这事。”挥了挥手。
司马君泽:“……”
易明雄:“……”
双双无言以对。
第六章 谁想毒害他?(1)
隔日临近傍晚时分,有下人来报说乔蓟堂到了,乔雨青立刻丢下看到一半的医书,朝前院的方向飞奔而去。
看见在大厅里坐立不安,一身风尘仆仆,几日不见便瘦了一圈的老人,她的眼一下子便红了起来。
“爷爷!”她飞奔过去,一头栽进起身的乔蓟堂怀里,伸手紧紧地抱住他,抱歉的叠声道:“爷爷对不起,让您担心了。”
“来,丫头,先让爷爷看看你有没有受伤?”乔蓟堂拉着孙女问道。
“没有,爷爷我没有受伤,不信您看。”知道爷爷一定要确认过才会放心,乔雨青张开双手在爷爷面前转了一圈,让他可以看得更仔细。
“没受伤就好。”确定孙女没事,脸上气色也不错之后,乔蓟堂悬了好几天的心终于缓缓地落了下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听说你答应了要替人治病,是真的吗?”他蹙眉问道。
乔雨青点点头。
“丫头,你怎么会这么冲动呢?那么多大夫都治不好病一定有古怪,你有办法治吗?你不应该答应的。”
乔蓟堂有些头痛,也不知道这丫头的胆子怎么会这么大,真是初生之犊不畏虎吗?
“爷爷,我本来也想拒绝啊,可是看见那位少爷之后就不忍心了。”乔雨青露出一脸无奈又不忍的表情。“他好可怜的,出生后就一直受病痛折磨,明明比我大几岁,却瘦弱得好像一阵风就可以把他吹倒,爷爷常跟我说,咱们学医做大夫就是要行医救人,我想救他,虽然我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治好他的病,但总得试试看啊,您说是不是?”
乔蓟堂目不转睛的看了她半晌,终于无奈的轻叹一声,摇头道:“你这丫头怎么什么不好像爷爷,偏偏就心软这一点像呢?”
“这就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乔雨青咧嘴道,然后伸手拉爷爷往厅外走,“走,爷爷,既然来了,您也去帮那位少爷把把脉,也许您能察觉到我没发现的问题也说不一定。”
“你这丫头别给爷爷戴高帽,你都把不出来的脉象,爷爷又怎么可能把得出来呢?虽然有些受打击,但不得不说,现在的你的确比爷爷厉害多了。”乔蓟堂摇着头说。
“才不是这样,至少在经验上我就比不上爷爷,所以才需要爷爷在一旁替我把关以防万一。毕竟姜是老的辣,您说是不是?”乔雨青笑笑的说。
“你这丫头,还真是愈来愈没大没小了。”乔蓟堂哭笑不得。
“这不是爷爷您自己宠出来的吗?”乔雨青吐了吐舌头,调皮可爱的模样让乔蓟堂完全拿她没辙。
祖孙俩边走边说,很快便来到司马君泽起居的别院。
寺概是有下人先行通知他们要过来的事,司马君泽已至偏厅等候他们。
双方见面客气了几句之后便进入主题。
乔雨青屏气凝神的为司马君泽号脉,先前不知去了哪儿的易明雄也在这时候赶了过来,然后站在司马君泽身边,目不转睛的静候号脉结果。
“乔大夫,怎么样?”一见乔老大夫收手,易明雄立刻迫不及待的出声问道。
站在爷爷身边的乔雨青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不等爷开口回答,便抢先出口。
“易大叔,你这是不是就叫做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易明雄一张脸顿时黑了一半,司马君泽却是忍不住的闷笑了起来,这么一笑倒是让他原本苍白的脸多了一些血色与生气。
“你应该要多笑,这样还能活络气血。”乔雨青看着他真心的建议。
“我常笑。”司马君泽微笑道。
“你那种皮笑肉不笑的笑不叫笑。”乔雨青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司马君泽笑了笑,不予置评。
“瞧,就这种笑。”乔雨青伸手指着他的脸说:“如果你真的不想笑就别笑了,又没有人强迫你一定要笑,这样强颜欢笑让人看了难过。”
司马君泽的表情慢慢地僵在脸上,整个人突然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因为从来就没有人跟他说过这样的话,要他不想笑就别笑,说他这样强颜欢笑让人看了难过。
“丫头,不许乱说话。”乔蓟堂见状赶紧出声轻斥孙女,然后又转头对司马君泽和易明雄道歉,“对不住了,是老夫教导无方,孙女无状才会冒犯了司马少爷,还三请两位大量,别与一个小丫头计较。老夫在这里先行谢过了。”说完,他起身朝两人拱手行礼。
乔蓟堂身为一个大夫,阅人无数,一看就知道眼前这对主仆不是寻常人,至少不是他们这种平民百姓得罪得起的人,这才会如此慎重其事的为孙女的失礼道歉。
他这一串举动太快也太过突然了,无人来得及反应与阻止,等乔雨青反应过来时,她的爷爷已为她与人折腰。
她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起来。
“爷爷您不要这样!”她迅速上前将爷爷拉起来,有些激动的抓着他的衣袖对他说:“我不过说了实话,没有错,就算是有错,该道歉的人也是我,所以爷爷以后再也不要这样了,不要为我向别人道歉,再也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