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子内媚动人,还身怀武功,比那手无缚鸡之力的娇弱女子,更令他食指大动,征服起来也更有劲。
两人来回一百多招,最后男子占上风,一把将苗洛青搂住,让她压在墙壁上,困在他的气息之中。
她受制于他,却只是拧眉,脸上未见惊慌之色,沉静中见胆气,令他更感稀奇,直觉自己找了个宝贝。
“夫人好生沉稳,甚合我意。”说着,就要低头去吻她。
这时候一人急急敲门,在外头大喊。
“公子!不得了,咱们被锦衣卫包围了!”
“什么!”
“什么!”
两人同时出声,不只男子惊讶,苗洛青也惊了,而她的反应比他更快。
“你这里可有逃生密道?”
男人愣住。“没有。”
“没有?你居然没给自己留后路?花狐狸,你逃遍大江南北,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花狐狸正是男子在江湖上的称号。
“你知道我?”他惊讶。
她当然知道,不然她找上他做啥?花狐狸人如其名,不但长得俊美,人也像狐狸一样狡猾,他是鼎鼎大名的神偷,专门偷盗宝物。
门外急切的敲门声突然停止,接着是一句闷哼,说时迟那时快,门被破入,一抹身影猛然袭向他,令他大惊,赶忙闪身躲开。
“大胆,竟敢对我家夫人不利!”
来人是琴瑟,她挡在苗洛青前头,冷眼瞪着男子,杀气立现。
苗洛青见到琴瑟,心叫不好。“你如何找来了?”
琴瑟一脸悲伤地回头。“夫人,您不该偷跑,大人会生气的。”大人生气,她们四人就遭殃了,呜呜呜。
苗洛青抿抿嘴,嘟囔道:“别让他知道就行了。”想想不对,心惊胆跳地接着问:“他不知道吧?”
琴瑟一脸欲哭无泪。“夫人,您还不了解大人吗?”
苗洛青心中叫糟。是呀,锦衣卫都惊动了,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锦衣卫将这间铺子团团围住,连屋顶都不放过,一只鸟都飞不出去,饶是花狐狸闯荡江湖这么久,这回也没想到会栽在一个女人手上。
最后他被锦衣卫五花大绑,成了瓮中鳖。至于苗洛青,则被众人恭敬地请出去,店外停着一辆马车,不用看,也知里头的冉疆在等着她。
她深吸一口气,幸幸然地上了马车,一对上冉疆那双暗沉的目光,她心头陡跳,有些心虚。
不过她再心虚,也得继续撑下去。
“夫君,你怎么来了?”她陪着笑。
“我怎么来了?我倒要问问你,你怎么来了?”声音冰冷,冻得人直打颤,但今非昔比,她知道他只是面上吓人,却从来舍不得伤她一根汗毛。
苗洛青嘟起嘴,委屈地道:“我还不是为了给你一件天蚕宝甲。”
“你要天蚕宝甲,跟我说就是了,我自会弄给你。”他说过,只要她想要,他都会满足她。
她不依地抗议。“这怎么行呢,那是我要送给你的生辰礼,自是得我自己弄来才行。”
冉疆怒容一怔,狐疑地问:“你要宝甲,是为了我的生辰礼?”
“是呀,为了送你这件生辰礼,我筹划多时,打听查探了那么久,终于找到花狐狸的下落。今日来此,还不是想在生辰宴上给你一个惊喜,有了天蚕宝甲,便能护你无伤,谁知竟被你知晓了。”
她嘟着嘴,一脸失意,似是好不容易计划的美事,被他给捅破了。
冉疆恍悟,原来她瞒着他,甩开丫鬟和暗卫,全是为了要给他一个惊喜。
他原本压着怒火,在知道原因后,那怒气便消了,取代的是满满的惊喜和宠爱。
他一伸手,把人搂了过来。
“原来如此,你怎么不早说?”脸上哪里还有冷漠,一身冰冷早就融了。
“早说就不是惊喜了。”她一副嗔怪他的表情,懊恼不已。
冉疆哪会跟她生气,哄她都来不及了。
“我这不是担心你嘛,怕你被坏人给吃了。”
他才是最坏的吧,谁坏得过他?不过见他如此,苗洛青总算松了口气,自从跟了他,她也耳濡目染,把他的狡猾也学个一、二成了。
她敢如此瞒着他,大胆支开画眉四人,一个人跑来这儿见花狐狸,便是知道冉疆最吃她这一套了。
上次生辰,自己只送他一个平安符打发他,就被他压在床上整治了一整夜,这回她若是不好好花心思讨好他,他不生闷气才怪。
她知道,只要打着是“为了他”的旗帜,他就算有再大的怒火,最后也会烟消云散,反怒为笑。
更何况,她要送给他的是刀枪不入的天蚕宝甲,有宝甲在身,能防剌客偷袭,护他平安,这份心意他岂会不懂,不高兴才怪。
“你天天在外头办案,成日刀光剑影,我实在担心,若是有了这件宝甲穿在身上,便能护你免受刀袭,我这心里也踏实,才不会晚上作恶梦。”
她说得可怜兮兮,一番心血,日月可鉴。而他呢?像是来抓奸的,怎不寒了她的心。
冉疆仿佛被抓到错处,自知理亏,既欢心又愧疚。
“我知了,是我错了,你别哭。”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怀疑我偷男人呢,我这是一片情深付诸东流,都给猪吃了。”说着负气转身,眼泪不争气地啪答啪答掉下来。
冉疆又是哄她、又是赔罪,哪里还敢再怪她,更不敢质疑她了。
苗洛青一边在他怀里拭泪,一边心下偷偷吐舌头。其实她故意把画眉四人支开,甩掉暗卫,为的是好好偷溜出去玩,不然成天身边一堆人跟着,她烦都烦死了。
不过她也清楚,她这么做,冉疆肯定怒火冲天。自从她曾经遇劫,冉疆定要手下片刻不离她身,出门一定要有大批侍卫跟着,她不管去哪,那锦衣卫也如影随形地跟到明。
她逛个街,都好像皇后出巡,这还怎么逛得下去?
成为他的妻子后,这情况只有过之而无不及,冉疆占有欲太强、保护欲太强,她虽然心中甜蜜,但偶尔也想放纵一下自己,便有了今日这出戏。
她在摆脱身边丫鬟和侍卫之时,便已经想好了退路,万一被捉住了,就以他的生辰礼为借口,果然有效。
冉疆收到妻子这番心血,自是欢欣。
“其实我哪里在乎那些宝物?我唯一的宝物就是你。”冉疆搂着她,甜言蜜语顺口说来,逗得她破涕为笑,回抱着他,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她早就知道,自己是他的宝物,也就仗着这份宠爱,她才敢放肆呀!
冉疆将她哄好后,送她回屋子,下一刻便将画眉四人和手下们招来,要他们把当时情况一一说给他听,说夫人是如何摆脱他们,又是如何找上花狐狸。
他嘴上说不怪妻子,但是关于这件事,他必须巨细靡遗地弄清楚其中细节,绝不允许有任何疏漏。
哪知,他听完了手下的禀报后,脸色当即沉下,阴恻恻地吓人。
“那男人将她压在墙上?”
琴瑟不敢隐瞒,把当时看到的画面全招了。虽说她们是夫人的奴婢,但是真正的主人是冉大人呀。
这件事被苗洛青知晓了,她一听到冉疆要废了花狐狸的手,立即赶去阻止。
“你帮他求情?”
他的目光很危险,脸色很黑,额角青筋突突地弹起,昭示着他的醋意和妒火有多么旺盛。
“我不是帮他求情,而是为你着想。你想啊,花狐狸乃江湖上公认的神偷,一双偷盗手艺乃无价至宝,你不好好利用这个宝物,却要把宝物扔了,多可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