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在跟她闹呢!
姜回雪又急又气,小手忙抵着他硬邦邽的脸,紧声道:“那时你身中‘魇门’剧毒,我亦是满身的毒,我是门主炼化出来的蛊人,也是专为毒蛊炼化而成的药人,我能成为你的解药,所以才……才那样蛮干,但此际你已恢复强健,我、我这具身子仍然不定性,你不能这样蛮干,要出了事怎么办?”
他深深看着她,眉目深沉,表情执拗——
“就来瞧瞧还能出什么事,真要出事,那就让它出,我自行担着。”
她槌他,边槌边哭。“你若出事,教我怎么活?”
“那就一起生一起死。”将她抡成粉拳的手腕按住,他再次重重亲她。
姜回雪先是被他的话震得浑身发麻,接着又被吻得头昏脑胀,突然身上一轻,压在她身上的男人起身站在炕边,此时屋中已然昏暗,但他的双目是那样明亮,那样神俊深邃,他望着她,然后……开始慢条斯理卸下衣裤。
噢,她根本无法挪开眸光,无法不去看他。
他解掉绑手和皮制腰带,脱掉靴袜和内外两层衣衫,连底衣和里裤全都卸尽。
赤条条的神捕大人昂扬而立,被姑娘家紧紧盯着,他毫无羞赧愧色,像为了让她看得更清楚似的,他靠得更近,重新上炕。
他脐下三之物气血饱满,形状明显,姜回雪记起强上他为他解毒的那次,似乎没有眼前这样……充满威胁,令她周身发软又胆颤心惊。
红晕布满鹅蛋脸,她中了他的“美男计”,当他再次覆上她的身子,她只顾着努力呼吸,有几回连呼吸都忘记,再也吐不出拒绝的言语。
仿佛见“严刑逼供”已有成效,他终于卸下她右腕上的铁手铐,同时也将她衣衫尽数褪去,女儿家窈窕的身子无一丝遮掩呈现在前,胸脯雪白,腰肢柔韧,一室幽微中闪动着莹莹肤泽。
即使未被铐住,姜回雪若要逃,也已挣脱不开。
男人将自身当成枷锁,以唇舌、四肢和精实的躯干亲密地将她锁在身下。
他决心要这样做,她所忧虑的事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当她被乱七八糟的热火烧得神识也乱七八糟时,男人架开她的腿,徐慢且坚定地进入她体内,这刻,他脸上严的锐角在她眼中变得好模糊。
神魂被深深触动,什么都错了,又像什么都对了,如同她不该在他怀里,但两具身躯却无比合拍,他的充满和她的绞缠,连动缱绻,气息相融,她的五官完全被迷惑,忘却身所何在,听不到其他声音,里里外外仅余他这一人。
最后一波震荡,她揽紧男人的宽肩和硬颈,玉腿圈紧他的腰,泪流不止。
她攀住他,身体在欢愉中荡漾,指甲在他坚硬的肌肉上留着小小月牙印,她的贝齿亦同时在他肩头咬出两排印痕……
到底又再一次深入彼此,控得这样深,交缠得无比彻底,若然出事,也没有回头路可走。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可担心?你不是能以毒攻毒?倘是我因此再次身中奇毒,你尽可以来强上我,像那一日在石室那般。”略顿。“不用强上,我配合就是。”
两具赤裸身子在暖炕上乱过一番后,孟云峥以恰到好处的力道抱得她无法动弹,两人相贴侧卧,他从背后揽她入怀,一条腿跨在她双腿上,铁臂就横在她柔软胸房的下端,姿态极具占有意味。
他知道她并未晕厥或睡去,亦能猜出此时她悬于心头的忧虑为何。
她一心为他,他岂会不明白。
但明白归明白,还是气恨难平,恼她只想独力闯难关,身陷困境时只想到要把他撇干净,从未想过向他求援。
没错,他就是很受伤。
身为堂堂男儿汉,连个心上人都护不周全,还令她如此忧心难安,裹足不前,既是这般,那他就毫无保置趋向前去,用尽一断她退路,也断自己退路,就讨她一个不能悔。
许是他有些满不在乎的语气触发她的火气,女儿家也是有血性的,姜回雪在他怀里挣扎起来,他大发慈悲放松箝制的力道由着她转身。
她转过来面对他,秀眸瞪着,然颊面上的红晕犹然灰退,瞪起人来实在没多少气势。
“我说错了吗?有什么好担心?”孟云峥沉眉冷目。“笨蛋。”
……笨蛋?他骂她……笨收?
她忧心忡忡,想过又想,想得心肝脾肺贤都要纠结了,他却骂人!
泥人也有三分性叫!她有默儿说他是笨蛋,果然没错。
“你才是笨蛋!你才是!”她忍不住骂回去。
孟云峥顿时感到惊奇,一是向来温柔绵软的姑娘家被他逼到口出恶言,二是被心上人骂了,他竟觉挺受用,气愤不平的心口像被热呼呼熨烫过似的,变得服贴,也舒坦许多。
莫非他亦是骨子里犯贱,被骂了才觉痛快?
不行,不能让她太好过。
他冷哼声,道:“是,我就是笨蛋,才会信你这颗混蛋说什么执子之手要与我相伴到老,说的话可真好听,你混蛋!”
“你、你……”
“我如何?”
她无话可辩,嗫嚅了几声,秀巧鼻头又变得红红的,遂收敛下巴试图藏起脸容。
很好。他又把她惹哭。
孟云峰都不知该夸自己抑或赏自个儿几拳。
“说不过就哭鼻子,这么柔弱好啃,还想学谁耍狠?”他碎碎念,念完,无奈一叹,还是再次拥她入怀,低头去寻她的唇。
第十五章 温水煮青蛙(1)
连着几番折腾,泪水湿了又干,干了又湿,姜回雪是被孟大爷抱着进到小室里浴洗的。大浴桶里有他烧好的热水,一旁架上备有干净的巾子和衣物,坐在浴桶中,昏昏然靠在他胸前时,她再一次确定他孟大爷这两日一定埋伏在周遭,窥视她许久,连她这屋子的格局摆设以及她东西放哪儿,他都了如指掌。
他是把在外头办差的那一套使在她身上了。
先占得先机,熟悉地形人物,之后设局引诱,再来个瓮中捉鳖。
他还把她铐起来“拷问”,问完口供还“就地正法”了,简直恶霸上身……不,那确实是他的本色,手段狠厉,雷厉风行,要不,也担不起“天下神捕”一职,是她结结实实惹恼他,撞在他手里,才会见识到他蛮横的那一面。
浴洗过后又被送上暖炕,她迷迷糊糊睡着,不知睡了多久,她骤然睁眸。
她七手八脚挣开男人怀抱,跳下炕往自家妹子的寝房跑。
默儿还没醒,被点了昏睡穴,睡得直打猫咪呼噜,但小肚子竟然咕噜咕噜叫得可响了。饿过头会伤身的,她扭头瞪视跟进来的孟大爷,后者不痛不痒地耸耸肩,没等她发话已走了过来,抬手几下起落,立时解穴。
然后,仿佛还在松香巷大杂院里,天将亮未亮之际,灶房已炊烟袅袅。
姜回雪淘米煮粥,把从樵夫老爹那儿得来的腊肉,与蒜苗和青葱一块儿炒了,再配上新腌的酱菜和村民们相赠的辣香腐乳,一顿饭吃得孟大爷通体舒畅。
但默儿不太舒畅。
老实说,应是不痛快得很。
她知道自己被偷袭了,还知道遭偷袭睡着后,姓孟的那个笨蛋肯定对姊姊干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要不,姊姊脸蛋不会那么红,与她四目对上时,姊姊脸红了,与那个笨蛋对上眼时,加倍的红,而姓孟的完全就像偷腥成功的猫那样,一脸的自在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