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简单两句话就可以解释清楚的事,为什么要在那里“你听我说”、“我不听我不听”呢?每件事,都有合理的答案——这是他的人生哲学。
所以,日暖会在大庭广众之下,与那位金虎兄搂搂抱抱,一下子咬耳朵,一下子亲脸颊,也一定有个合理的解释。
对,没错,就是这样。
砰!他怒捶计程车椅背一记。
“怎么回事?什么东西掉下来?”靠在他肩头小憩的日暖猛然睁开眼睛。
“没事,旅馆到了。”他绷着脸下车。
无论这个解释合理与否,都无助于扑灭他心头的怒火!她背着他和前金主勾勾搭搭,是不争的事实,他若咽得下这口气,就不算男人了。
Check in完毕,他陪她进了旅馆房间,随口交代几句,就铁青着脸出门办正事了。
日暖当然感受到他的异样,不过说实在的,她已经很习惯他的阴晴不定。上次他不是也为了莫名其妙的原因好几天不理人,最后还不是什么事都没有。
反正有事他自己会说,她再怎么逼问都没有用。
晚上陪他和客户吃完应酬饭,她回到旅馆,迳自拿了衣物进浴室开始梳洗。
关河来来回回踱了两、三遍。
不行,他非问清楚不可。是黑是白是死是活大家一口气谈开来,一翻两瞪眼。
他随便敲两下浴室门,自动开门进去。
“啊!”她轻呼一声,赶快拿起架子上的浴巾往娇躯一缠。
可惜他此刻的心思不在她的胴体上。
“日暖,你……”要从哪个角度切入呢?他咬了咬牙,横着心直问:“今天早上我看见他了。”
“谁?”她一愣。
“你‘爸爸’。”他从齿缝里迸出话来。
“噢,他怎样?”她一脸不解。
“他来找你做什么?”他咬着牙问。
“还不是老问题,要我搬回家。”她不自在地拉高浴巾上缘。
“搬回哪个家?”
“还有哪个家,当然是天母那个家。”她的神情越来越莫名其妙。
轮到关河愕然。
“天母?跟你妈妈住在一起?”他们三个人?
“当然,不然还能跟谁住?”她给他弄迷糊了。他闯进浴室里,就只为了这个问题?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隐隐约约有个bug卡在中间,造成整个系统当机,他却抓不出来。
算了,这个稍后再讨论,他最关心的只有一件事。
“日暖,我问你,如果我和你‘爸爸’你只能选一个,你要选我还是选他?”
为什么只能选一个?她可以同时爱爸爸,也爱他呀。
她眼珠子溜一圈,淘气地笑了。呵呵呵,弄了半天他是在吃她爸爸的醋呢!真是可爱极了。
她亲昵地走到他身前,两只手臂攀住他的颈项,在他脸颊香了一记。
“爸爸是我妈咪的,我当然选你罗。”
关河顿时被震住。
什么?“金虎兄”是她妈咪的?!难道他搞错对象了?
他在脑子里飞快演算一遍。
金虎兄。日暖。江夫人。这其中的关联只可能有三种。
第一种是如日暖所说,金虎兄是她的父亲。这一点是完全不可能的。别问他为什么不可能,这就跟有人大喊“萧蔷是陈水扁的女儿”一样的不可能;虽然儿女并不总是和父母非常肖似,但也不会不像到这个程度,他们两人身上完全没有任何足以让人看出他们是父女的特征。
第二种,金虎兄和日暖是一对。他原先的猜想是这一点。
第三种,金虎兄和江夫人是一对?难道真相是这一个?
慢着,这更合逻辑,他怎么没想到呢?论年纪、论辈分,金虎兄都与江夫人更为适配,况且以江夫人的容色,即使年轻一辈如他也惊艳不已,遑论更早就遇见她的金虎兄。
原来他一开始就弄错对象了,金虎兄包养的是江夫人,不是她!
日暖从来就是个循规蹈矩、自重自爱的好女孩!
“YES!”关河激励地握拳轻喊。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日暖又好气又好笑。
“日暖,暖暖。”他拥住她,深深吸嗅着她沐浴之后的清芳。
迎上她迷惑的眼神,怜爱和歉意同时在他体内翻腾。是他错怪她了!
“这表示你的心情回复了吗?”
“今天公事处理得并不顺利,所以把脾气带回你身边,一切都是我不好,对不起。”他紧紧吻住她。
“没关系……”她迅速开始融化。
愠怒过去,震惊过去,误解过去,所有知觉全鲜活地回笼。
他开始意识到,怀中是一具软玉温香,而她身上只围着一条摇摇欲坠的浴巾。日暖也发现了,她羞红了脸,下意识想逃。
“我……我洗完了,浴室让给你。”
柔馥雪躯立刻被拉回来。
“一起洗吧。”他在她耳畔轻轻呵气。
效果是惊人的,她从耳壳开始感到灼烧,而后脸颊,而后脖颈,而后四肢百骸,直到全身都浸淫在一阵飘飘然的潮流里。
“嗯。”她羞涩得无法直视他。
他褪除所有衣物,扭开莲蓬头,拉着她踏回热水之下。当他裸程的胸膛与她贴附,她不禁战栗;然而,初次短兵相接的别扭感退去之后,接下来就显得坦然许多。
尽管仍然红着脸,她开始对眼前这副矫健的男体感到好奇。她先用一根手指,试探性的戳戳他的胸肌。
“好硬!”他比她想像中结实,不知道平常是怎么练的?
“硬的地方不在这里。”他在她耳畔低低笑起来。
她浑身躁得通红,改戳为拧,硬捏他的胸膛一记。这并不容易,因为他的躯干几乎没有多馀的赘肉让她施力。
热水流过她的全身,他的手也滑过她的全身,到最后,情欲太过朦胧,她再也分不清此刻碰触自己的,是水流或他热烈的手。
他吻住她,品尝她的甜美。她变成一道盛筵,让他用唇、手、全部的自己去享用。
他含住她的耳垂,用舌头滑过那圆润的线条,一阵敏感的战栗窜过她的娇躯。两副全裸的胴体,混杂着水珠的浸泽,更有一股浓烈的暧昧气氛。
他用身体摩挲她,擦出热烫烫的温度,与热烫烫的激情。她轻嘤一声,仰头让他更容易舔吻她的颈项,再任熔岩似的唇滑上胸前的两朵艳红。
他的手在她身上施展魔法,也牵引着她去抚碰他的裸躯,男性的奥妙在她手下尽其展现。她犹如初入玩具王国的小孩一样,沉醉在晕陶陶的薰醉里。
下腹微微一痛,她震颤一下,深深吸口气,努力忽略那不适的感受。
唔,又是一痛,她蹙起眉心,告诉自己别去理会。
然而,痛感以一种淡淡却持续的状态存在着,直到腿间泛出一阵湿溽的感觉,她既尴尬又羞躁,再也无法忽视。
“关河。”她轻咛。
“嗯?”他含糊应着,仍然专注于吸吮她的蓓蕾。
“我有话跟你说。”
“嘘,我都知道。”他移到另外一边,继续享用。
“不,这件事你一定不知道。”
“等一下再说。”不行,他快忍不住了,他一定要立刻得到她……
“可是它很重要,我非现在告诉你不可。”
“到底是什么事?”他不耐地抬起头。
“我的MC来了。”
※ ※ ※
欲望不得舒解的夜晚实在很难熬。
他连翻了几翻,就是找不到一个舒服的角度。
毕竟一条挺直的人体从I字型变成T字型,实在很难找到一个相容的角度安置,关河嘲讽地想,尤其这个“T字型”挺翘出来的那个部分还不是他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