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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裘子手脚利落的将从如意楼带来的招牌菜摆满一桌。

  嘴里吃着如意楼的招牌菜,眼睛看的是如意楼请来的戏班子,宁倾雪不由低喃,“索性在如意楼用膳不就好了。”

  “在自己府中总是比较自在。”

  宁倾雪对此无法苟同,自在的人只有赵焱司罢了,她看向裘子,“阿孋呢?”

  裘子立刻苦着一张脸,露出自己手臂上头两个青紫的手指印,“刘孋姑娘气冲冲的拧了小的一把就跑了,小的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着那两块青紫,宁倾雪一时无言,刘孋当然不可能无缘无故动手,但是裘子哭丧着脸告状,她也不好意思细问,只能暗暗叹了口气。

  “不过就是受点伤,别丢人现眼,下去。”

  裘子立刻神情一正,恭敬的退下。

  第五章 酒后吐真言(2)

  赵焱司亲自倒了杯酒水给她,“喝吧,你喜欢的。”

  宁倾雪喝了一口,有些辣口,但味道是她印象中的桂花酿。

  “如何?”

  “极好。”她点点头,为逃避他炽热的目光,把注意力放在不远处的戏台,隐约间,在另一头看到一行人行来。

  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赵焱司淡淡的说道:“我兄长。”

  她的心一惊,赵焱司的兄长——当今太子?

  赵焱司站起身,她也连忙跟着起身。

  看她略微慌乱,他的双手搭在她的肩膀,微用力的将她压坐回去,“你坐着便成,我过去说几句便回。”

  宁倾雪压下心头莫名的紧张,依言坐了下来,此时穆云已登上戏台,一开口声嗓动人,此刻她却无心欣赏。

  对于太子,宁倾雪不能说没有好奇,只是不愿有所交集。

  上辈子她与赵焱司成亲时,太子已亡故,从裘子口中得知赵焱司虽自幼养在外祖膝下,但与太子手足情深,太子的死,导致他性情大变。

  今生赵焱司将太子带到武陵郡,找上宁齐戎,看来已经摆脱上辈子早丧之命。

  裘子看宁倾雪发呆,立刻殷勤的上前斟酒,“小姐,这是主子特地交代的桂花酿,说是小姐喜欢。”

  宁倾雪接过,喝了一口,越发觉得味道虽然像是印象中的桂花酿,但又有些许不同。她心中疑惑一闪而过,却也没有多想,只是借着喝着桂花酿暗暗打量赵焱司与太子的方向,不过距离太远,连太子的长相都看不清,更别提听到他们之间的交谈。

  裘子在旁一看杯子空了,立刻又上前斟满。

  等到赵焱司回到八角亭,一壶桂枝酿竟被她喝了大半,她已经双颊微红。

  裘子一见赵焱司返回,立刻将手中的酒壶放下,悄然无声的退出亭外。

  赵焱司没看他,只是伸手揉了下宁倾雪的头,“瞧你满脸通红,难不成桂花酿还能喝醉人?”

  桂花酿不过就是桂花露加了些酒水。

  宁倾雪的头有些晕乎乎的,摇了下头,“我没醉。”

  赵焱司坐到她的身旁,伸手替她夹了块鱼肉,轻描淡写的解释了一句,“别喝了,先吃点东西。方才我兄长不过是听到乐声,过来瞧一眼,你无须将他放在心上。”

  当今太子若是能活得好好的,便是将来的天下共主,他却让她无须放在心上,她嘲弄的扬了下嘴角,看着赵焱司的神色自若,心头莫名涌起百般滋味。

  “我与你……果然天差地别。”他出身皇室,身居上位,思绪与她截然不同,看着如今还未声名大噪的北湖大山,他早将自己立于不败之地而她呢?

  他狐疑的侧头看她一眼。

  她没多做解释,只是将手中的桂花酿一饮而尽,啐了一句,“机关尽算,难怪夜寐难眠。”

  赵焱司闻言,挑了下眉,“你说什么?”

  “我说——”她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他,也不知哪来的勇气,突然扬起了声音,“你镇日想着算计,难怪会肝火亢奋,难以入眠。”

  她的声音向来软糯,就算气恼,出声还是少了气势,赵焱司好笑的打量着她,放下替她布菜的筷子,“你醉了。”

  她用力的将杯子给放在桌上,“这点玩意儿还喝不醉人。”

  确实,京城贵女在节庆宴席时会喝些桂花酿热闹一番,醉不倒人,赵焱司印象中,宁倾雪喝过几次,但从未失态,可是她现在的模样……

  他目光移到桌上酒壶,伸手拿起,凑近一闻,这是……桂花酒?他立刻锐利的看向裘子。

  亭外的裘子视线一与赵焱司对上,立刻惊慌的上前,“哎呀主子,奴才该死!这才想到,方才一时情急把桂花酿给拿错成了桂花酒。”

  拿错?赵焱司冷眼看着裘子,自己的奴才他清楚,若不够机灵也无法留在他的身边,怎可能犯下这样低劣的错误?

  他伸出食指,重重的点了下他的脑袋,“退下去。”

  裘子连忙行了个礼,脚底抹油的退下去。

  “别喝了!”赵焱司看她伸手要拿酒壶,立刻快她一步抢在手中,微微高举,“再喝下去真要迷糊了。”

  宁倾雪眨了眨水汪汪的眼,脸上微恼,“怎么?堂堂闲王还舍不得几瓶桂花酿?”

  赵焱司的眼底闪过一丝光亮,似笑非笑的盯着她,“闲王?”

  “是啊!你别以为瞒得好,我其实什么都知道,只是我不说罢了。”

  原想制止她再喝下去的赵焱司改变了主意,主动替她斟了杯酒,看着她一口就是一杯,“竟然什么都知道,为何要防我?”

  “你脑子好,怎么问这蠢问题?”她嫌弃的皱了皱鼻头。

  他带笑的看着她,摸了下她的脸,“我还真不明白,不如你跟我说说。”

  她缩着脖子,擦了擦被他摸过的脸蛋,一脸厌弃,“我累了,不想再跟一个不将我当回事儿的人打交道,不成吗?”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眼色沉了沉。

  “我告诉你,这辈子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平时明亮的双眸如今因酒意而透露了些迷茫,举起两手食指碰在一起又猛然拉开,“一别两宽,各自安好。”

  听到她打定主意跟他划清界线,他沉着脸,鸟黑的眸子望着她,似有风雨欲来之势,“我看,你真是醉了。”

  “我没醉,清醒得很。”她摇摇晃晃的站起身,若是清醒时看到他的脸色,早就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如今却是迷糊得没听出他口中隐忍的怒火,“你向来聪明,既然可以想到买下这些荒山,救下太子,让你双足无事,早将自已立于不败之地,自然也可以找个跟你一样的女子相伴,琴瑟和鸣。首辅大人的嫡长女跟你有婚约,算算日子——”她敲了敲晕眩的头,“人应该还没嫁吧,正好可以娶回来,和和美美,给你生几个孩子,幸福一辈子。”

  “胡言乱语。”他手一伸,稳住她。

  她冷冷一哼,“我最后的下场你不都看在眼里,竟然还有脸说我胡言乱语?”

  他的脸色微白,眼色幽暗,“你怨我?”

  她皱起眉头,他的提问难住了她。

  “怨?”她咕哝着喃喃自语:“该怨……应该要怨,但不能怪你,是我要跟你走的。只是这一辈子,不跟了!只要我爹娘好好的,什么都不重要,这辈子你已占尽先机,兄长安然,不再需要我爹相助,就行行好,别动脑筋到我爹身上。”

  她爹娘的死,始终是她最深的伤痛,只有经历过后才明白,原来真正的伤痛是言语无法形容的,千言万语在心头,最终只有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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