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言情小说手机站 > 烽火五:开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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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页

 

  米亚默默坐了几分钟,“你有什么事要见我?如果没有,我要走了。”

  “你爱他吗?”索达突然问。

  米亚没有想到,他找她来,竟然就为了问这些奇怪的问题。

  “爱,很爱。”她也不骗他。

  “他爱你吗?”过了一阵子,他又问,还是那副阴阳怪气的语调。

  “嗯。”米亚点点头。诺兰从来没有说过,但是她知道他是爱她的。会客室里又安静下来。

  “他是阿比塞尔的儿子?”索达突然又问。

  “是。”她的回答一贯的简短。

  “你知道阿比塞尔和你父亲的关系吧?”索达讽刺地道。

  “那又如何?你很清楚加那是怎么待我的,即使阿比塞尔都比他更像一个父亲。”

  索达又不说话了。

  坐了一会儿,米亚失去耐性。

  “我要走了。”

  这次索达没有阻止她。

  从头到尾,他只是盯着她不放。

  米亚还是不懂,他找自己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事。

  出于一种自己也不知道的心情,走到门边时,她回头看了他一眼。

  她的这个回眸让索达双眼一亮,竟然对她开心的一笑。

  米亚心头一跳,一股说不出的烦乱涌上脑海,她转头直直走出去。铁门刚在身后关上,她顾不得旁边还有人,一头便冲入诺兰怀里。“怎么了?”诺兰轻问。

  米亚摇摇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诺兰向众人点了个头,便半抱半夹的拥着她离开。

  来到苍朗的蓝天下,她深深吐出一口胸中的浊气。

  她突然明白了。

  索达要见她的目的很简单——他只是想看她一眼,确定她安好而已。

  这个人爱她!他竟然爱她!

  米亚有一瞬的目眩,不知该如何处理这个事实。

  她从来没有想过像他这样的人也有能力爱人。

  在她的心里,索达和她父亲一样,早就失去了爱人的能力。

  但是,他竟然一直以来,真心的爱着她。

  她不知道该如何消化这个事实。

  在和索达虚与委蛇的那几年,她之所以不会变成一个身心灵饱受凌虐的女人,是因为她很清楚如何拿捏他。她和索达之间,表面上他占上风,其实主控权一直在她身上。如何将索达控制在对她动一点粗,但不会造成太大伤害,可以吃到一点甜头,但从未能真正得到她,她可以说是如鱼得水,游刃有余。

  有时候,她甚至会出言刺激一下索达,让索达忍不住动粗,因为事后他的罪恶感通常会比较深一点,这时他会尽量答应她一些“小要求”以讨好她。

  当初能哄得索达带她去看那颗核子弹头,甚至给她钻了空子把整个东西偷出来,就是运用这样的巧妙时刻!

  当主控权在她身上的时候,她的心灵和意志是强韧的,不会轻易受到折损。她也一直以为他们两人之间只有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从没想过或许在索达那里,还有其它的意义……

  她并不觉得因为索达爱她,所以她若真的嫁给他就会变得多幸福之类的。像索达和她父亲那样的男人,即使还有残余的爱情,也永远不可能成为一个合格的情人。

  最后时光会摧折很多事情,然后有一天,爱情不见了,跟着他们的女人只有更悲惨的下场。她很高兴自己成功逃脱。她只是觉得!感慨。

  无论如何,这人已经永远不再和她有关系了。

  诺兰无声地任她抱着,直到她终于从他熟悉的味道里觉得安心自在。

  “走吧,我送你回去。”他轻吻一下她的脸颊。

  别说索达是那样的一个男人,即使他是个大好人,米亚也无力去接受他的感情。

  自她的心遗落在诺兰身上之后,便再无法勉强自己爱其它男人。

  从今而后,她的生命里只会有他。

  她会让自己勇敢强壮起来,成为他最好的人生伙伴,一如朱菲雨之于阿比塞尔。

  无论他走到哪里,他的身畔,将有她紧紧跟随。

  米亚仰头,对她生命中的挚爱灿然一笑。

  “好,我们回家。”

  “我上次问你的事,你有结论了吗?”窗外月光如水,安静的书房里,阿比塞尔温和地望着儿子。这是他们第二次有类似的对话,第一次发生在他要去巴基斯坦的前夕。关于他的未来。

  是的,他想过了。

  诺兰微微一笑。

  “以前的我有一份职业,以后的我,有一份使命。”他直视着父亲,缓缓地道,“政治就一定会牵涉到私人利益,我想我终于明白了您为什么不愿意出来当总统。”

  “哦?”阿比塞尔只是轻淡地道。

  “革命终结的是贪腐,却不保证每个人从此以后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您是个革命英雄,给勒里西斯带来新希望,却也是最大的目标。旧官员与新任官员之间的磨合,不是轻易一个新的国家名称就会自动消失的。

  “这三十年来,您提的每一项政策、做的每一项改革都被放大,即使只是简单的一个户政革新,都有可能被视为清算旧部的手段,因为您不是别人,您是革命英雄阿比塞尔。

  “您很清楚,为了改革,您不能让那些人有机会将您树立为另一个独裁者,于是您选择不当那个最大的目标。”

  阿比塞尔微微一笑。

  “有时候,你想做的事和你必须做的事会互相冲突,之前我要求你带米亚去见索达的事,就是一例。”他温和地道。“只要你身负公职的一天,你就必须时时面对你的‘职责所在’会违反你意愿的可能,你必须自己拿捏其中的尺度。

  “你说得对,如果换成乐雅,我绝对不会让她去和加那对质,所以,这种两难的课题我也还修不到家。如果哪天你悟出来了,或许你会成为一个比我更成功的政治家。”

  诺兰顿时了解那日父亲迫他面对的道理。

  “父亲,我已经找到一个愿意为之奉献一生的目标。”

  “哦?”

  “您是这个国家的建立者,我将成为这个国家的改革者。那些牵制您半生的派系斗争,我不会让他们成为我的绊脚石。

  “我就是我,诺兰索纳贝,我不是阿比塞尔。所有您期望而未可得的变革,终将在我的手中发生,我要让勒里西斯成为一个真正清明安定的乐土。”诺兰望着他这一生都在追随的长者,神情严肃而坚定!

  “父亲,总有一天,我要成为这个国家的领导者!”

  尾声

  悠柔的华尔兹舞曲钻进了夜色里,和夜风、树影、星海纠转缠绵着。菲雨来到二楼的小阳台,四下无人,她可以稍微喘一口气。楼下,一场婚宴正在上演,所有他们家亲近的友人全部来了,她脑子里转着偷溜出来之前看到的景象——

  诺兰拥着娇艳的新娘,不改酷劲的在舞池里旋舞。

  思克终于追到他心心念念的美人了,看来不久之后,这个家又要有第二场婚礼。

  乐雅在霍德的怀里,每当新人那一队从他们身旁交错而过,霍德就要想办法把新郎绊倒,让他出糗。诺兰虽然不是个天生的舞蹈家,不过他要是会让霍德得逞,这位新升任的副队长就白搭了。

  乐雅不断制止丈夫那无聊的举动,新娘子和她交换一个无奈的视线,然后两人各自拥着自己的男人转远一点。以往在公共场合总是光鲜亮丽的翡莉,这次出奇的低调,因为她知道婚礼上唯一的女主角只该是新娘子。

  她穿着一袭保守的黑色礼服,站在英挺的丈夫身畔。费森从来没能奈何过这个老婆,但十几年的婚姻从未消磨掉两人之间的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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