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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微诳。“又宁?”

  她牢牢攀抱、纠缠,似想藉由体肤的纠缠,来安抚惶然的心,确认自己还握有什么……“又宁,别……”

  他想退开,她缠得牢,不肯放。

  “别推开我……”

  他一顿,迎视她泪湿的眸,里头满满尽是脆弱的乞怜——只一秒,他收紧手劲,将她牢牢嵌入胸怀,迎唇深吻。

  她近乎迫切地,剥扯身上多余的累赘,摆脱衣物的束缚,让彼此再无隔阂地贴缠。

  “等等,又宁……”他想缓缓步调,可她不依。“这样我会弄痛你……”

  “没关系。”她不想等,甚至有些欢迎这样的疼痛,证明他存在,确认他们一起。

  长腿缠上他腰际,热情主动,这样的邀约,圣人都难抵挡,何况,怀里是他这一生唯一动过心的女子。他迎身进入她,深深地,合而为一。

  她瞳眸泛泪,一瞬也不瞬地,定定望住他。

  “哭什么。”他低喃,倾身爱怜地吻去她颊畔湿泪。

  “不要离开我……”

  “不会。”贴着她的身体缓缓律动,提醒她,他始终在这里,不曾放下过她。“我在,一直都在。又宁,不要怕。”

  “那你戒烟,一根都不要抽。”疾病真的好可怕,自己做过什么,身体都会忠实记录,她不要再让疾病,一声不响地又把她身边的谁给带走。“你要健健康康的……”

  “好,我健健康康,陪在你身边。”他吻吻她,给她承诺,也给她安全感,身体温存厮磨,重温久违的亲“酒也不要……”

  “我尽量。”偶尔应酬,过个喉难免,他不是放纵的人,记着自己有家人要守护,不会肆意糟蹋自己的身体。

  她笑了,眼泪却不曾止过,簌簌地掉。

  他不厌其烦,一遍遍地吻,一声声地哄,以拥抱熨暖身心,体肤交缠,倾注柔情,怜惜珍宠,一遍遍,爱着她……

  第十四章 现在才相恋(2)

  “乐乐,妈妈最近心情不太好,你要乖一点。”

  “我每天都很乖呀。”手开开,让父亲帮他把衣服穿好。“妈妈为什么心情不好?”

  “外公过世了。”

  “过世?”歪头思考,眼神透着一丝不解。

  “就是死掉的意思。”

  “喔。”乐乐失落地应了声。

  外公人很好,虽然不常见到,也不太爱笑,但有时会摸摸他的头,给他点好吃的冰淇淋松饼,妈咪心情不好,他心情也不好了。

  待父亲替他打理好仪容,立刻咚咚咚跑到隔壁去。

  妈咪躺在床上,听见开门的声音,张开眼看他。

  “妈咪,我要去上课了,你等一下要起来吃早餐,乖乖等我回来陪你。”

  “好。”

  儿子奖励地在她脸颊亲了一记。“妈咪掰掰。”

  蔺韶华站在门口,等母子俩话别完,才牵着儿子的手出门等娃娃车。

  “乐乐真棒,还会安慰妈妈。”他摸摸儿子的头,不吝夸奖。

  儿子仰头,问他:“妈咪心情什么时候才会好?”

  “很快。”一定会的。有她心爱的儿子在身边陪伴安慰,她一定会让自己很快好起来。

  丁存义火化那天,她带乐乐一起去送他最后一程,蔺韶华也陪在她身边。之后有一段时间,她情绪低落,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劲。

  他懂她的感受,如果丁存义一直是那样,她或许还不会那么难过,但在最后一刻,才发现父亲心里终于有她,只是,来不及。

  来不及,好好地当一天父女,最痛的,是遗憾。

  这段时间他若没事,都会尽可能地陪着她,随着时间,慢慢冲淡死亡所带来的憾恨与忧伤,慢慢地,再度重拾笑容,在忙碌的日子里,体会那些生活所带来的酸与甜、苦与辣,有无奈疲惫,也有随处可拾的小确幸。

  这就是人生,有泪,也会有笑,有死亡分离的苦,也会有新生命来临的喜悦。

  而他们,就在那段时间,全都体会了一遭。

  近来,事务所接案量大,蔺韶华几乎连假日都要在办公室加班,丁又宁不舍得他如此劳累,他近期的工作量,已经有点超出体力负荷,于是问他:“你不考虑事务所扩编吗?”

  “这我有在想,但——”

  “如果是预算的问题,我可以——”

  不等她说完,他笑吻她一记。“我是说要从长计议,预算我有,你不用担心。楼上的办公大楼,我已经接洽过几回,只差租金尚未议妥。”

  他知道自己的体力上限,可没打算操到过劳死。

  紧接着,为了事务所扩编一事,又是一阵没日没夜的忙碌。

  他要打点内外,对外招聘面试新进员工,对内要重新装潢,规划办公室的空间与动线,有太多事要忙,丁又宁替他揽下装潢的差事,陪着他忙进忙出。

  她人面广,在圈子里关系好,找来的设计师与施工师傅,都有品质保证,连办工器材,都跟批发商拗了超杀折扣一因为对方刚好是她的戏迷,双方相谈甚欢,她送签名海报及一堆历年电影周边,对方也很阿杀力,几乎只收她成本价,替他省了好大一笔预算。

  蔺韶华看到批价单,都忍不住问她:“你其实绑架了他们一家老小吧?”

  这价格简直见鬼了,他没那么不懂行情。

  丁又宁呋了他一声。“那是我魅力无边好吗?全世界就你最没眼光,不懂欣赏。”

  “我不懂欣赏?”不都直接拐回家珍藏了吗?

  装潢的事有她监工,他也就无后顾之忧,全心忙内务及人力的调整,员工被薇霓误导,人前人后一句老板娘地喊,也没人去纠正。

  许是劳心劳力累到了,某日带乐乐回去陪陪长辈,无预警地昏倒,听到乐乐惊慌哭叫,把严君临从书房给哭了出来,急忙将她送医。

  丁又宁在医院醒来,看见严君临坐在病床边。

  “我——”甫张口,他就一眼瞪过来。

  好吧,看来她不知哪惹毛爹地,尽量闪着点。

  严君临忙着调整点滴瓶,病床高度,甚至忙着拿手机发讯息,就是没空看她。

  “爹地——”被忽视得很彻底的某人,可怜兮兮喊了声,求宠幸。

  大忙人总算拨了点空,斜瞥她一眼。“干么?”

  “不要生气。”超低姿态,完全就是幼时闯了祸的翻版。

  “你还会担心我生气啊?”他一脸受宠若惊,还以为孩子养大就没他的事了,原来他还可以生气。

  在外头受了委屈,不说。

  拍戏受了伤,摔断腿住院,也瞒着不说。

  跟韶华婚姻出问题,不说,他还得等离了婚才知道。

  幼年一肚子心事,藏着、压着,压到连健康都出状况,至今没说。

  无论大事小事,通通不说,永远报喜不报忧,只会说“我很好”,她眼里还有他这个爹地吗?

  她被讽刺得一脸窘。这绝对是陈年怨气,逮到机会一次发作。

  “爹地对不起。”两手拉耳,迅速投诚。

  乖乖认错比较好,她很识相,惹毛爹地对谁都没好处。

  “那你最近有没有什么想说的?”好整以暇挑眉。

  “有。”坦白从宽,她一秒选择自首。“我可能……嗯,怀孕了。”还不确定,但身体有一点迹象,多少有预感,她猜,应该有个小生命,已经来到她腹中,悄悄成长。

  “……”严君临看看窗户,深呼吸,觉得冷静一点了,再转回来。“丁又宁,你真是好样的!”婚都离了,还搞出第二胎来,她以为她在干么?

  揉揉疼痛的太阳穴,就跟全天下面对女儿未婚生子的老爸一样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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