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坤骅,把你的脏手拿开!"她气得几欲吐血。
"小琴叫你滚开,你听见没有?"廖彦强满心欲讨好她,迫不及待推开他的毛手 毛脚。
程坤骅再度重心不稳,跌向另一个平台──置放气化分子转换的平台。他挥舞双 手,急忙扶住任何足以支力的物体,不期然间按上激活转换机的开关。
一切发生于措手不及之间。
适才机器被他调低了三十度角,他转身,管口正好射出分解光速和气体,不偏不 倚瞄准他的──
胯间!
"啊!"三个人同时尖叫。
"啊──"承治大喊。"我的实验室!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发生了什么事? 啊──我的显微镜!我的转换机!我的试管!"
他才离开一个早上,惨绝人寰的意外居然发生。
"别叫了!我被别人欺负,你也不慰问一下,尽是记着你的宝贝仪器。"该死的 大木头,永远把科学视为第一优先。
"噢,对对对。"他这才想起娇滴滴的女朋友,赶紧回对门的住处。"你还好 吧?没事吧?"
"有事!"她盘踞在他的客厅里诉苦。"你看,他们扯破我的衣服,乱摸我的身 体,又弄坏你的实验室。"
"太可恶了!"他和她同仇敌忾。"怎么可以弄坏我的实验室?"
说这什么话?她狠狠捶他一记。看来他,仍然顾着他的器材。
风师叔比他早一步踏进家园,此刻正手执金钱剑,威风凛凛地瞪住两个罪魁祸 首,随时等着劈砍罪行较重的嫌犯一刀。
"你们两个小子太不识相,居然跑到我们的地盘来撒野!"他大喝。
"对,风师叔,肯定是姓廖的带头兴作浪,你尽管教训他,我完全支持你。"承 治敲着义愤填膺的边鼓。
廖彦强垂手敛眉,并不作声,程坤骅则从刚才昏晕到现在,错过他们兴师问罪的 好戏。
"你骂错人了,欺负我的人是程坤骅,廖彦强从头到尾帮着我呢!"她挺身维护 正义。
"哦?"他气馁了几分。"可是我比较讨厌廖彦强。"
"那是另一回事。今天人家好心帮助你的女朋友,你就算欠他人情,必须向他道 谢。"
"可是我真的很讨厌他!"他拒绝向恶势力屈服。
"我只叫你向他道谢,又没叫你喜欢他。"
"可是我讨厌向惹人嫌的家伙鞠躬哈腰,你为什么不让程坤骅帮你呢?"如此一 来他就不必向廖彦强道谢!
说得仿佛她有选择性似的,她气得俏脸生晕。"尹承治,我叫你俩向他道谢,你 听见没有?"
又来了!每回都对他采取高压政策,他心不甘情不愿地向情敌点了点头,勉强吐 出一个字:"谢!"
"不客气。"廖彦强恳节地哀求她。"小琴,我刚才──"
"请叫'孟小姐'!"承治开口纠正。她伸手拍拍他的脸颊安抚。
"孟小姐,"既然有求于人,他不得不乖乖改口。"我刚才求你的事……"
"他求你什么事?"承治的神经末俏侦测到不寻常的内情。
很好,有进步!他终于脱离感情迟钝的呆头鹅行列,开始学会紧张她了。
"我所能做的,仅是请堂姐出面说情而已,可否达成你希望的效果还是一回事。 呢!"她避开承治的诘问。
"这样就够了,就够了!"他听出她的口气颇有松动的可能性,忙不迭点头。
"好吧,我尽量喽!"看在他解救她免于春光外泄的份上,好歹礼尚往来,还他 一次小小的口惠。
程坤骅挑在此时此刻悠悠醒转。
"啊──"他尖叫着弹坐起来。"我的──我的──我的'东西'。"
他伸手一探,以触感发觉命根子安然留在原位,稍稍松了一口气。紧要关头也顾 不得礼仪教养,还是眼见为凭比较妥当。他略微拉开裤口,张望几眼。
"啊──不见了,不见了,我的'小兄弟'不见了。"他揉身扑向她。"人把我小 宝贝怎么了?"
砰!通!嚓!
他被两记重拳和一招"飞天刀芒式"削飞出去。不识相!眼前有三个大男人护 航,他竟敢妄想动到她的汗毛。
"你少血口喷人!转换机是你亲手激活的,怪不得旁人。如果你想把……'那 个'弄回来,问问机器的主人肯不肯答应喽!"
大木头仍然有点愣头愣脑的,为了以防他傻呼呼允诺而害她报不成仇,她先投给 承治哀怨的轻瞥,露出自己外衣下破裂的T恤。
这招奏效了!承治霎时感到急忿的怒火冲上脑门。
"即使我肯答应也没用,机器被你们弄坏了,暂时修不好。"
"那你何时才会把它修好?"程坤骅的眼中闪烁着紧张。
"嗯……我想想看。"他假意思索片刻。"目前为止,我的实验进度排到二0二 四年,届时你再来找我修理吧!"
程坤骅再笨,也能听出他的推拖之辞。
"我警告你们!"他恼羞成怒地大吼。"你们立刻把我的'东西'变回来,否则 我就雇用台湾第一把交椅的律师控告你们,告得你们一家子破产。"
"好呀!你去告呀!"她不甘示弱。"你以为我被人唬大的?如果你告得过我的 靠山:我父母的'纸业连销营造'、我堂姐夫的'劲风车业集团'、我伯伯的'孟氏 旅馆企业',以及中研学院极力延揽的世界级科学家,你尽管按铃申告好了。再说, 我人证物证俱在,没反控你意图非礼已经算便宜了你。对不对?廖XX。"
"什么意图非礼。根本就是强暴未遂!"廖彦强无条件支持她。"你放心,小── 孟小姐,我一定出庭为你作证。"
程坤骅终于领悟自己误入强盗窝。早知如此,今儿个说什么也不该跟来"吴氏公 寓"。
"好了,清场、清场、清场!"风师叔不耐烦听他们鬼扯。"人家小俩口子想亲 热亲热,所有电灯泡一律出门。姓程的小子,你放心吧!过几天承治的心恢复开朗, 自然会替你把宝贝命根子弄回来。"
"可是……我……"程坤骅还想据理力争。
老人家赶着两个不速之客出门,自己也跟着回楼上。
"你究竟答应帮廖彦强做什么?"一旦闲杂人等离开他们的视线,承治马上迫不 及待地追问。
呵呵,他也懂得担心了!
"没什么。"慵弱娇懒的臂褪下外套,径自踅进他房里找件衬衫换上。她不耐烦 再和他拍拖下去,得下剂猛攻刺激他才行。换好衣服,她施施然晃出来,挨进他怀中 坐稳。"廖彦强向我求婚,我告诉他必须先取得我父母的同意。老人家最听影倩堂姐 的话,所以我答应他请堂姐出面说项。"
"你……你要嫁给他?"承治瞪大眼睛。
"为什么不?"她低头玩弄手指甲。
"喔!"他的嗓音沉沉的,然后再也不作声。
唉!身为高等生物的人类,她根本不该对一个鹅期待太多。
"承治,你爱我吗?"她轻吻他的下颚。
他顿了一下。那晚他们共同服下灵经配方,他也曾为相同的问题惊扰,他爱她 吗?他并不确定爱情是什么。
"应该爱吧!"
他的回答,她虽不满意但可以接受。"那么,你希望我嫁给其它男人吗?"
"不。"这回他并未有丝毫的停顿。
她切盼地详他。而他瞪大眼睛望回去。唉!她懊恼地揉捏额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