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生,住口!”秦光泰连忙唤住儿子。儿子不曾见识过血盟堡的行事手段,不晓得厉害,当年他可是亲眼目睹血盟堡残暴邪佞的作风,至今仍余悸犹存。
“大哥,你真是血盟堡之人?”斯凝玉也是一脸惊慑。
“血盟堡这三个字早已成为过去,我跟你说过,我是来自无争岛。”
在他说话时,昔日身为四大护法之一的杨惑,示意小五打开随身带来的两只木箱。
看清箱子里所装之物,秦氏父子与天星帮众全都忍不住惊愕的低呼出声。
“啊,那是神药!”
杨惑手腕一抖,摊开折扇,一派温文儒雅。
“没错,这两只箱子里装的都是神药,全是从秦家别苑里搜罗而来的。”他睐向秦氏父子,一脸亲切的再启口说:“还有一事忘了告诉你们,别苑里那些炼制神药的器具与药材,全被我们一把火给烧得精光了。”
听见他的话,秦少生怒嗔双目,额上青筋暴跳。
“你们胆敢烧光那些东西!”
天星帮众闻言,人人惊讶的瞠大眼。
“什么?原来神药竟是秦家炼制出来的?!”他们一直以为秦记药铺只是暗中代售神药,没想到药竟是他们炼的。
眼见刻意隐瞒的秘密当场被揭穿,秦氏父子相视一眼,秦少生索性豁了出去。
“爹,就算他们是血盟堡人又怎么样,这些天星帮的人服用了那些神药,个个都内力大增,还怕打不过他们吗?”说毕,他一扬手,“你们上,只要杀了这些人,今后我们无偿提供你们神药。”
“当真?”闻言,天星帮众人皆目露贪婪之色。神药价格不菲,若能得到那些,可以省下不少银两。
“没错,别忘了这姓任的与姓斯的不只夺走你们的掌门令牌,还杀了你们的同门,与你们有深仇大恨,只要把他们杀光,要多少神药都没问题。”
在仇恨与神药的利诱下,天星帮人纷纷拔剑上前。
任狂冷嗤一声,“一群蠢货!神药若真有那么神奇,为何秦氏父子不亲自服用?”
“你这是什么意思?”为首的长老闻言一愣。
小三嘻嘻笑骂,“蠢蛋,那是因为服用神药,最后会让你们心脏爆裂而亡。”那些药虽然暂时能令人内力大增,却无异是饮鸩止渴。
世上虽有灵丹妙药能助长功力,但武学的修为,主要还是要依靠自个儿勤奋修练。
像他们这些师兄弟,包括大师兄,哪个不是在险恶的怒涛中与巨浪搏斗而练就一身浑厚的内劲,与宛若游龙般的矫健身手。
“别听他们胡说!没这回事!”秦少生急叫。
“我胡说?”小三那张芙蓉俊颜笑得灿烂,好心的点出一些事实。
“你们里面有个姓蔡的老头、还有个姓谢的老鬼,不都是突然吐了一大口血,就这样暴毙了吗?那种药其实是从一种毒物中炼制而成,视个人体质不同,短则半年,长则三年,随着积毒日深,必会吐血而亡。”
“这是真的吗?!”想到那两位师叔的死状,天星帮众人脸上皆是惧意。当时他们还以为这两个师叔是因为练功走火入魔,才会陡然暴亡。
见那些人有所动摇,小三马上热心的提议,“哪,要不你们抓一把神药给秦家父子,看看他们敢不敢全部吞下去?”
秦少生在一旁气得跳脚。“别信他们,他们是想挑拨离间!总之你们杀了他们,要多少神药我都给你们……”
任狂轻弹几下手指,秦氏父子瞬间被定住了身子,动弹不得。
“现下你们哪个要上前,把神药喂进他们嘴里?”
其中一人大着胆子在箱子里抓来一把药丸,掰开秦少生的嘴,喂进他口中,却见他惊恐的全吐了出来。
见状,众人登时明白谁在撒谎,想起服用神药的后果,个个面露惊恐,还有人抱头哭号。
“天啊!我不要死,我不要!”
“他们炼出那种害人的药来,害得你们个个没有好下场,你们不找他们父子俩算帐吗?”杨惑温雅的嗓音在凉凉的蛊惑着。
“没错,他们该死!”一时之间,天星帮众的剑全都憎恨的挥向秦氏父子……
第8章(1)
事隔几日,斯凝玉还是难以忘记秦氏父子被天星帮那些人疯狂砍得七零八落、支离破碎的惨烈情景。
事后,小三拿出一只白瓶,宣称里面的药丸能解神药之毒,那帮天星帮众捧着瓶子感激涕零的离去,一场干戈才平息下来。
任狂对她的态度自此更加亲昵,时不时就对她又搂又抱,全然不顾是否会有人撞见。
像昨日用膳时,他甚至当着太君的面调戏她——
“玉弟,你嘴里的菜似乎很美味,我尝尝。”他毫无顾忌的凑过来,俯下脸用嘴就想叼走她正嚼着的一块芋头。
她惊愕的推开他,就见太君怒沉着一张脸大骂。
“镇玉,你怎能如此放肆与你义兄胡闹,太不像话了!”
她不敢辩解,只得垂首认错。“太君请息怒,镇玉知错。”
太君接着严肃的望向任狂。
“任公子,你也是,虽说你与镇玉感情好得犹如亲兄弟,但行事也该知所分寸,不该如此轻佻随便。”她不知江湖事故,不晓得血盟堡当年的事迹有多令人畏惧,只把任狂当成自个儿的晚辈看待。
任狂却是一脸不以为意。
所幸当时杨惑适时缓颊,说道:“太君,我家狂儿生性好玩,不懂规炬,您老别在意。”
想起这些事,斯凝玉忍不住眉头深锁的走进偏厅,正好看见小三与小五在里头。
她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见小五那张刚毅的脸孔涨得通红,用力拨开黏在他身上的小三后便仓卒离开。
见她进来,小三巧笑倩兮的问:“我说大师兄的玉弟,你要成亲娶妻的事,我大师兄没有意见吗?”因大师兄不让他直呼他玉弟,只好拗口的多加了几个字。
“是我要成亲,又不是他,他能说什么?”她反问。
小三若有所思偏头打量。
“听你这么说,肯定还不够了解我大师兄的为人,他若是会眼睁睁看着你娶妻,什么事也不做,我的头剁下来给你当板凳。”
斯凝玉眉心轻拧了下。
“成亲是我自个儿的事,与他无关,他有什么资格置喙?”
闻言,小三吃吃笑了几声。
“他才不会管那些,他只做他想做的事。大师兄就如同我们师父一样,对感情之事可是异常执着与霸道,想当年我们师父为了师娘,可以放下一切退隐江湖,我大师兄也可能会为了你而血洗婚宴唷。”
听见他危言耸听的话,斯凝玉倏然暗惊,她早知任狂胆大妄为,血洗婚宴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见斯凝玉面露忧色,小三扬声笑道:“你也别太担心,事情未必会演变成那样,我师娘不喜欢他杀人,所以大师兄理应不至于大开杀戒,说不定只是把新娘子给剁掉手脚,不让你们成亲而已。”
闻言,她倒吸一口气,不敢想像那残忍的情景,却丝毫不怀疑任狂有可能这么做。
小三兀自再说:“你可知道我大师兄为了你,花了不少心思哩。他是不是曾送过你一把宝剑与一枚紫果?”
“嗯。”
“为了铸造那把剑,他特地寻来玄铁当做铸剑的材料,然后花了三个月的时曰,经过七次的失败后,这才终于铸成那柄削金如泥的宝剑。”他一脸玩味,说出这段斯凝玉所不知的往事。
“那剑是他亲手铸造的?”她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