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先皇突然得了急症陷入昏迷,群医束手无策,野心勃勃的皇子们私下开始了皇位争夺战。
先皇因急症来得凶猛,根本来不及立太子,甚至没有留下遗诏就驾崩,对皇位有野心的皇子们各自联合拥戴自己的势力,杀进皇宫抢夺玉玺,京城顿时成为一片人间炼狱,血流成河。
最后长公主与驸马护国大将军,领着二十万大军平定内乱,将那些作乱的皇子们全送上黄泉路与先皇作伴,到地府当孝子。
内乱平息后,就在所有人都认为她会将皇位留给同胞兄弟齐谕时,长公主却拥戴他,将他送上那九五至尊的宝座。
在他登上皇位当天,长公主却遭到驸马的妾室近身刺杀,临死前,她要他一定要善待齐谕,保护好他,一切随他喜好,不要干涉他,尤其是婚姻一定要让他自主。
身为皇家人的悲哀就是婚姻无法自主,让他选择自己所爱的女子,这不只是她的希望,更是先皇后的愿望。
齐谕是他看着出生的,更是他一手带大的,虽然是他的皇弟,可对他来讲,齐谕就像是他的长子,他怎么会不疼惜爱护。
因此他满足齐谕所有的愿望,更遵守着对皇姊的承诺。
每每看到相貌与长公主如出一辙的齐谕时,他总是会想起长公主,他这辈子最敬重的伟大女人。
听到齐谕找到了自己所爱的女人,想要成亲,他心下一阵轻松,又不由得感叹,皇姊知道她最疼的小弟要成亲了,在九泉之下一定会非常开心吧?
“这点皇兄大可放心。”
“喔,看你这么有把握,应该是真心爱慕你,与你心灵相交的女子,这让皇兄可好奇了,究竟是哪家的姑娘可以掳获你的心?”皇帝笑问着。
“这人皇兄你也十分熟悉,对她颇为疼爱。”齐谕嘴角擒着一抹淡笑,瞅着皇帝。
“谕儿,你就别跟皇兄打哑谜了,你让皇兄怎么猜?”
“是虞蕴。”
皇帝愣怔了下,“你说谁?”
“虞蕴。”
皇帝脸色大变,“胡闹!你怎么可以娶她,满京城的姑娘那么多,你就算是喜欢平民百姓,皇兄也答应,就是她不行。”
“为何她不行?”齐谕冷下脸。
“谕儿,姑且不论她曾经是宏儿的未婚妻,差点成了你的侄媳妇,就她生了两个儿子这事,皇兄便不能答应,你真娶了他,哪天那个男人出现,这事怎么处理?还有,宏儿也来跟皇兄提过要迎虞蕴进门这事,你们叔侄俩是怎么了,竟同时看上一个生了两个孩子的女人。”皇帝愤愤然甩袖。
他可以理解宏儿迎虞蕴进门的心机与目的,但这无心皇位的皇弟,跟着凑什么热闹!
“那两个孩子是我的亲生儿子,不会有皇兄担心的问题。”他索性直接了当地将两个小包子的身分认了,如今他已想好如何摆平小家伙的身分,他们母子三人又在他眼皮子底下住着,就算云霄国得知后动了心思想对他们动手也难。
“你说什么?那两个孩子是你的!”皇帝瞪大眼睛惊呼。
“是的,他们千真万确是我的儿子,不是任何人的,更不是二皇子的。”他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你的……”皇帝满脸不信,这个皇弟可是他一手带大的,他还能不了解吗!
皇弟对女人跟床第之间的事情毫无兴趣,现在跟他说那对双生子是自己的血脉,是亲儿子,他是绝难相信的。
那对双生子的长相跟皇弟是有七八分像,但也与宏儿有五六分像,若说那对双生子是宏儿的他还相信,毕竟虞蕴跟宏儿曾经有过婚约。
“我已经验证过了,两个小家伙的臀部上,有我母族特有的胎记,这胎记我与长姊身上都有,皇兄你应该很清楚。”
“他们身上都有你母族的胎记?”皇帝这下更是震惊。
“是的,他们明年就四岁,必须进皇家书院读书,该让他们认祖归宗了。”
“等等,等等,你先跟我说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皇帝还没从震撼回神。
他以为这一辈子要让自己这个皇弟成亲很难,谁知现在皇弟不只跟他说要成亲,连儿子都有了,这进度快得让他有些无法适应。
“蕴儿丧失记忆,至今未能恢复,因此事情的原委究竟是怎样还不清楚,不过我可以确定的是,当时蕴儿被人下药,意识模糊……”齐谕将当时的经过大略的提了下。
皇帝脸上浮现一丝怒气,“看来是有人故意要毁了蕴儿,目的很有可能是想破坏她与宏儿的亲事,究竟是哪个丧尽天良的人做的!”
“看谁的获利最大。”
皇帝稍微一想便知道嫌疑最大的是何人,怒拍龙案,“皇家怎么会娶进这种丧尽天良的毒妇!”
这种事情十分常见,整个后宫的女人,哪个人手上是干净的?但对象是虞蕴跟齐谕,就让他这皇帝很不淡定了。
最让他愤怒的是,皇后竟然听了宏儿的话,力保那种女人嫁进皇家,而让他一向引以为傲的宏儿,竟然早在多年前私德就已败坏得如此彻底,这样日后如何担起大任?看来立他为太子一事,是真的必须重新慎重评估。
“木已成舟,皇兄你生气也没有什么用,先处理皇弟的问题吧。”
皇帝敛下心头翻滚的怒火,重重吁了口长气,十分无奈的说着,“罢了,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地步,也不能委屈了蕴儿这丫头跟你那两个小家伙,皇兄这就下旨赐婚。”
他承诺过虞蕴可以婚事自主,如今虽尚未问过她的意思,但皇弟不是会强人所难之人,如今找上门来,想来他们已有共识,他赐下婚旨便可。
原本该当他儿媳妇的虞蕴,竟然成了他的弟媳,真是有种说不出的感受,不过,皇弟的儿子都这么大了,是该赶紧让他们成亲。
“谢皇上隆恩。”齐谕立即起身,抱拳谢恩。
慈云寺内,李照君脚步急促地往自己的禅房走去。
她已经离开禁闭室,无法毫无忌惮的接收京城传来的信鸽,否则一旦被寺里的人抓到她与外界有联系,等待她的只有暗牢,必须小心谨慎。
她利用寺里所有尼姑在自己禅房做功课的时间,偷偷溜到后山禁闭室附近,解下信鸽脚上的竹筒,本想当场打开,好死不死的慈云寺住持竟然往禁闭室这方向前来,她只能先将竹筒收下,改由另外一条路匆匆下山,避开所有人,回到自己的禅房,将窗子房门都关好上闩,这才拿出放在衣襟里的竹筒,倒出里头的信件。
看清楚内容后,她顿时怒火冲天,愤怒地握紧拳头,咬牙切齿的低喝,“该死的,虞蕴这个道德败坏,还带着两个奸生子的贱女人,凭什么嫁给颖皇叔!”
忽地,她像是想到什么事情,等等,莫非虞蕴背后那股势力是颖皇叔?
沉思片刻,她将所有的前因后果想了一遍,眼睛倏地射出一记骇人戾芒。
没错,看来江湖上那些杀手组织,不愿意继续接受她的委托,肯定是跟颖皇叔有关!
她花重金聘请江湖杀手取虞蕴母子三人的命,可万万没有想到,派去的杀手们没有一个生还。
不久,她便收到消息,江湖上所有杀手组织,皆不愿意再接买虞蕴母子三人性命的委托,她当时还百思不得其解,想来原因就出在颖皇叔身上。
他们要成亲了,据说颖皇叔的师父在江湖上很有地位,各大门派皆不敢招惹,因为这层关系,连带着颖皇叔在江湖上也很有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