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伙顿时抖落一地鸡皮疙瘩。若要叫晓露,干脆改名叫“烟雨”和“蒙蒙”算了,要走文艺路线也不是这么叫法。
“还是贱名好,大家都叫习惯了。”王鑫连忙拍板定案,先把后话堵死。
“那以后怎么办?总不能教小路一辈子扮成男人吧?”吴语凝脑中乱糟糟的,疼爱了五、六年的小男生居然变成女孩子,实在太令人难以接受了!
“错!现在恢复成女儿身的时间到了。”风师叔得意的持着八字胡。“小路初次来潮,便表示肉身已经发育成熟,元神凝聚,只要经过我施法,替她采阳气,护阴气,阴阳两气互相调合,元神自然巩固,再不怕被阴邪入侵,非但如此,连她畏光的体质也一并转变,以后毋需再担心被日光晒散三魂七魄。”
“所以,今天可说是小路以正常人的身分生活的第一天。”曹春衫终于露出一丝喜色。
“可是……”萧繁红困扰的攒着柳眉,环绕四周。“没有漂亮裙子,小洋装,蝴蝶结,小胸衣。”
“亲爱的,那不重要。”王鑫忍耐的亲了亲老婆。“你要不要回楼下看看双胞胎,他们应该醒了。”
繁红点点头。
“要喝茶吗?”不忘回头问问大家。
“不要!”众人异口同声。这种时候谁还有心情喝茶?
白衣美女足不沾地,飘飘然滑行而去。
“好,一切准备妥当,我要开始作法了!”风师叔换上鲜黄色的道袍,对众人摆摆手。“你们待在这儿也没用,大家也都回去吧。等我作完法事,你们再过来。”
想想也是,众人互相点点头,先走人吧。
“喂!小子,你留下。”风师叔把落在最后头的王劬拉回来。“你不可以走,能不能救小路的命、改小路的运,全靠你了。”
“我?”王劬指住自已鼻子。“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干嘛去救自己的情敌?
话说回来,以前因为小路是男孩!会和他抢婉儿,两人才变成情敌的;
现在小路成了女孩子,他们好象连情敌都谈不上。
小路是女孩……老天,小路居然是女孩子!以前只觉得这小子娘娘腔,孰料“他”还真是个娘儿们。他居然浪费了两、三年宝贵的青春岁月,去恨一个女孩。
“我算过你的八字,你年轻气盛,阳气又旺,小路缺的东西你统统有,看在你们青梅竹马的份上,就过一点阳气给她吧!”风师叔和他勾肩搭臂笑咪咪。
谁跟他……呃,她青梅竹马?王劬开口想回绝。
“少年人,先别急着说话,你自个儿过来看看。”风师叔拖着心不甘情不愿的少年来到厅堂中央。“你瞧,这个弱小的女孩多么憔悴,多么苍白,多么先天不顺、后天失调,多么需要你的爱心和关怀啊!”
来这招温情攻势?王劬的脸色更不豫。先别说他和宁小路本来就不存在任何温情,即使有,以前平白替她背过许多次黑锅,现下也消耗得差不多了,没有呈负数已算他心胸宽大。
然而,他们两人终究谈不上深仇大恨,瞧着昏睡在长条椅上的弱小身躯,紧合的眼,苍白的容色,真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情态。
王劬扁了扁嘴,勉为其难的点头同意了。
“不过您得先答应我一件事。将来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是我帮了她,尤其是小路本人。待会儿其它叔伯阿姨若问起,便说您是留我下来递法器,跑腿打杂。”条件先谈妥比较要紧。否则要让人知道他连前任情敌都帮,教他面子往哪儿搁?
“你不错!为善不欲人知,果然有我的气概!”风师叔爽快的哈哈大笑。“好,我答应你,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那就好,咱们来办正事吧。您需要我如何帮她?”
“把你的衣服脱掉。”风师叔动手将小路调整成盘腿的坐姿。
王劬顿了半晌,才慢吞吞的脱掉上衣,露出瘦削但结实的胸膛。
“少年郎,‘汉草’不错哦!”风师叔赞赏的捶他一记胸口。嗯!肌肉够硬够有力,将来多吃一点,再添些肉,体格会更有看头。“底下也脱掉。”
王劬连忙拉紧长裤,一副誓死不从的样子。风师叔径自去准备法器,看也不看他一眼,他瞪了半天没效果,只好又慢吞吞的拉掉牛仔裤。
“嗳,你这年轻人怎么这么被动,我讲一句你脱一件?内裤也要脱!”
风师叔回头瞄到,不耐烦的挥挥手。
“连内裤也不能穿?”这个牺牲太大了!
“我必须把你的阳气过到小路身上,你穿着衣服,血气怎么通得过去?”
“那她为什么就可以穿着衣服?”他控诉地指着昏迷的女孩。
“问得好!这就是我接下来要交代你的,你脱完自己的衣服之后,别忘了也帮小路宽衣。”风师叔用桃木剑撩起一片画着红符的黄布,飞掠给他。
“然后用这块符巾包住她,你也坐到她对面去。”
“她还有巾子围,那我呢?”
“你还想围什么?”风师叔怪眼一瞪。“小路昏睡着,什么也看不到,咱们俩都是男人家,你有的我都有,难不成还怕我看?”
王劬涨红了俊睑。教他一丝不挂,和一个同样光溜溜的异性面对面坐在一起,死也不从!
“不干!”
风师叔忽然贼笑起来。“看你的反应,八成还是童子鸡吧?”
“关你什么事?”血色暴涨上他的脑门。这只牛鼻子老道是他见过最为老不尊的师公!
“好好好,我不问,我不问。”再说下去,这小子要翻脸了,风师叔连忙敛起笑容。“你既然答应帮忙,那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天吧,将来少不得有你好处的。”
“我不要什么好处,我只要我的内裤!”王劬满脸通红,坚持第三点不露。
“好吧好吧!你爱穿着就穿着……待会儿糗了可别怪我。”最后一句含在嘴里。
“你说什么?”王劬现在很警觉了。
“没事!去帮小路宽衣。”风师叔又径自忙碌起来。
他呆在小路身前,俊逸年少的脸庞烧成热辣辣的一片。要吗?真的要动手吗?他这辈子除了自己的衣服,还没脱过别人的,更何况是女孩子。
虽然他心中尚不能完全接受小路是女孩的事实,但……感觉还是很奇怪啊!
不管了,顶硬上!
他闭着眼睛,两只手乱剥乱抓,碰到扣子便解扣子,碰到拉炼便扯拉炼;凭着触觉加上适时的眯眼瞄觑,飞快将死对头的衣物剥个精光。
符巾呢?
他在地上摸索片刻,触及凉沁的布料,手一扬,围上小路的肩臂。
两端不知被什么绊住了,拉不拢。
他迫不得已,眼睑眨开一条缝。
“啊……”呆了!
他他他……他看到了!他他他……他不是故意的!她……呃……小路,真的是个女孩!
他满头爆汗,将卡住小路脚趾头的巾缘拉出来,猛然围覆住她的身躯。
完成了!
王劬抹掉满额汗水,气喘如牛,犹如刚跑完一千公尺障碍赛。室温似乎偏高,是谁把冷气关了?
“奇了,你穿得这么凉快还能满头汗?”风师叔摇头晃脑的。“好了,你也坐上长条椅去,把小路抱到你腿上坐稳。”
“她为什么一定要坐在我腿上?”王劬的心脏已不堪再负荷更多打击。
“你这小子很不干不脆耶!我说一句,你回一句,等我们准备妥当,小路下一次癸水都来了。”风师叔终于露出火气。“要干不干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