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男人若是不爱,女人说话是错、呼吸是错、哭是错、连楚楚可怜都让男人觉得面目可憎。
嗯哼、啊哈没玩够,凑到她身上闻闻嗅嗅,可是……见过狼打喷嚏吗?
哈啾!哈啾!哈啾……这娘儿们味道太重。
它们被打败了,见鬼似的,飞奔到徐皎月身后。
萧承阳冷眼看秦若水,道:“若秦姑娘想进北阳王府大门,最好尽快习惯它们,它们夜夜与我同榻而眠。”
秦若水不敢置信,“同榻而眠?与两只畜牲?”王爷是想让她知难而退吧?
“它们不是畜牲,是本王的亲人。”
撂下话,他护着徐皎月母女离开聚宝斋。
走出铺子后,徐皎月面有不忍。“何苦这么做?惹恼她有什么好处?”
“这是在助她。”
“怎么助?婚事是皇上赐下的,她还能改变?”
“只要她不想成亲,我就能让她心想事成。”现在的秦家,在老四倒台之后已经不是铁板一块。
徐虹儿深思道:“没这么容易,那个女人不简单。月月,你最近少出门。”
“不必。”萧承阳道。
“为什么不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哪,徐虹儿摇头,这年轻人就是不懂。
“因为,我更不简单。”
笃定、自信、简洁的句子让徐虹儿开心笑了。真帅啊,要是年轻个十五岁,这种男人,她也想要啊。
走到庆王府马车前,徐虹儿给萧承阳使眼色,道:“我先回去,你们年轻人多聚聚,培养培养感情。”
萧承阳讶异,岳母竟然这么识趣?他笑得阖不拢嘴,一句多谢岳母、打发了汪管事,他抱徐皎月上马背,两人、两狼、一马,踏着雪奔向北阳王府。
北阳王府超大,两个人只逛一小块地方,就回庆王府。
那块地方是日后他们的起居院落,他的书房、她的绣房,他们的卧房,没逛到的地方,他打开画卷,指着向她说明。
“以后这处给女儿当琴室……我打算广搜书册,让这里成为你说过的图书馆,这里盖个练武场,然后把这几处院子接在一起,让儿子们住在一块儿,小时候打打闹闹,长大感情才会深刻。”
“你和哥哥是这样长大的?”
“对。”他们有的不只是同袍之义,还有手足之情。
他们逛的地方不多,但说的话很多,多到府里的管事不敢置信,他们家主子怎么转了性情。
他用语言为她规画未来蓝图,蓝图里一片青天白日,让她充满憧憬。
他说:“你喜欢做生意就去做,我不怕妻子抛头露面。”
他说:“任何困难,你都可以向我求助,我会是你最强大的支柱。”
他说:“我们的孩子不给奶娘带,我要自己带。”
他不断不断地说,她不停不停地收到正评提醒,她知道,他的梦想要和她一起完成,他要弥补自己不够幸福的童年。
因此他说什么她都点头应下,她百分百的配合,让他快乐得不得了。
另一边,对比徐皎月的快乐,秦若水却是差点咬断一口银牙,不知谁把那话传了出去,现在连市井小民都会说:“自己送上门的才是妾。”
她堂堂北阳王正妃竟成了妾,是可忍、孰不可忍,她不是软柿子,怎能任人揉捏?
“来人!”她凝声喊。
除夕夜,萧承阳像平常一样又潜入徐皎月的闺房。他说:“皇奶奶想见你。”
徐皎月知道,家里已经接到懿旨。
她和娘都没有诰命,不需要在大年初一进宫,但皇太后发了话,为此,得圣上体恤、多年未进宫的庆王妃也热热烈烈地准备起来,准备陪她们母女进宫。
“是因为我的双面绣屏?”所以对她感到好奇?
“是,但也是因为我。”
“因为你?不懂。”
“我被送进宫后,没有任何人对我施予援手,我被欺负得很惨,直到太子哥哥把我带到皇后身边,之后我用最快的方式在父皇面前证明自己的价值,直到我打赢第一场胜仗,直到皇子公主再不敢漠视我的存在,皇奶奶才肯见我。”
“然后呢?”
“皇奶奶见到我的第一句话,竟是问我恨她吗?”
他明白,皇奶奶真正想问的是——多年来的漠视,不曾给予过援手,恨吗?
“你怎么回答?”
“我回答不恨,她问为什么不恨?我直视皇奶奶,说没有人需要为别人的生存负责任。有本事的人,自然能在哪里都如鱼得水,没有本事,再多的帮助都是徒然。
“我的‘明白’赢得皇奶奶看重,她叹口长气,静静看着我,半晌后说道:‘很好,你不像你娘。’她对我娘很失望,因为我被偷走后,她郁郁寡欢、自残而亡。
“皇奶奶说:‘既然要蹚后宫这混水,就没有软弱的资格。’我这才明白,皇奶奶是个多么好强的女人。从那之后,有许多机会都是皇奶奶给的,我能够得父皇赏识,自然也有皇奶奶的助力。”
徐皎月点头,萧承阳特意过来对她说这些,是要她明白皇太后看重实力,她不会为弱者流一滴眼泪。
新春拜年肯定有不少人等着看她的笑话,她不能软弱。
“我懂,你放心。”他愿意为她跑这一趟,她岂能不明白自己对他有多重要。
环住她,萧承阳把下巴靠在她的头顶上,看着她像小猫寻找暖源似的直往他怀里钻,大掌一挥,灯光暗去。
他低声说:“别撩拨我,我不想让你怀着孩子穿嫁裳。”
萧承阳一说,她连忙从他胸口退出。对啊,过去太幸运,万一真的有孕,她不是过去的小村姑,可以不在乎名誉,现在她代表的是庆王府的面子。
长臂一伸,他将她捞回怀里,亲亲她的额头,低声道:“睡吧,我不会胡来。”
徐皎月对他有无法理解的信任,仰起头,她亲亲他的下巴说:“睡吧,再过不久,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胡来。”
萧承阳噗哧一笑,环境果然能够改变一个人,那个唯唯诺诺想讨好所有人的徐皎月正在逐渐蜕变。
萧承阳暗暗对自己发誓,届时他要天天胡来、夜夜胡来,胡来到她哭天喊地也不停止胡来。想到自己的本事,黑暗中,他扬了扬眉毛,满脸的得意骄傲。
夜深,窗纸被戳破的细微声惊醒萧承阳,在黑暗中视物是他从小就养成的本领,于是他看见细细的管子从缝中穿进来。
手臂从徐皎月头下抽出,他悄然下床,在烟雾从管子喷出的同时,猛地将窗子往外推开,重大的撞击力道让外头的人猝不及防,整个人往后仰摔。
萧承阳跳进院子里,一把将人提起,那人刚要呼叫就被一拳揍昏,他提起刺客的衣领往外奔去——是的,他非常重视徐皎月的名誉。
第十三章 兄弟阋墙抢皎月(1)
过年的宫宴,秦若水用尽心力打扮,随着母亲进宫,她们和一众女眷等在慈宁宫外等待皇太后宣召,她挂着恬然的笑意对每个人打招呼。
当然,她也看见几个妇人在角落交头接耳,她们在评论萧承阳说的那句话吗?她们也拿她当妾室嘲笑吗?
一颗心像被火燎烧,但她咬紧牙根,不肯示弱。
对,她为什么要示弱,事实就事实,任萧承阳再偏宠,北阳王妃也只会是她,至于徐皎月……哼,什么也不会是!
只是……今天她还能到场吗?又或者是,昨夜已经七尺白绫,魂归离恨天。
另一头,庆王妃带女儿、孙女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