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重要吗?”她又不会要他负责。
季君澜由上往下怒瞪她。
“因为我是嫁过去冲喜的,结果进门没几天,相公还是死了,我跟他名分上虽是夫妻,但是没有圆房。”感受到上升的怒火,方怡很无奈地解释,这时她还宁可忍受冷气团来袭。
季君澜只觉得头好痛,原以为像她这么大胆、主动的女人,肯定有过不少鱼水之欢的经验,除了死去的丈夫,说不定还有别的男人,没想到她却是一个仍旧保有处子之身的寡妇。
方怡拍拍他的背。“王爷不必放在心上,是我心甘情愿的,也不会要你负责,就当作是……一晌贪欢好了。”
“你不在乎?”没有女人……应该说没有正常女人会说出这种话。
她听了很想翻白眼。“既然寡妇不能再嫁,我可不想带着处子之身到老到死,否则咽气那一刻,绝对会后悔到槌心肝。不过我也不会因此赖着王爷,王爷尽管放一百二十个心。”
听她这么保证,季君澜却是高兴不起来。
“你不信?”她问。
季君澜还是瞪着她,脑子一团混乱。
“王爷若不想继续,就快起来……”欸?
季君澜咬了咬牙。“谁说本王不想继续?”
……
已时过了一半,杨嬷嬷端着刚泡好的热茶来到主院,顺着檐廊来到王爷的寝房,看了一眼守在外头的奴才。
“小陆子,你怎么站在外头,没在屋里伺候王爷?”
“呃……王爷还没醒呢。”小陆子苦笑回道。
闻言,她大吃一惊。“王爷还没醒?现在都什么时辰了,怎么会还没醒呢?是不是生病了?我得进去瞧瞧!”
她才挪出一只手要去敲门,门扉刚好打开了。
“奴婢给王爷请安。”杨嬷嬷福了个身,朝季君澜的脸上打量几眼,虽然还是面色冷淡,但是神清气爽,不像是生病的样子。“王爷很少晏起,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季君澜整理了下领口,回头往屋里走。“只是起得晚了。”
“没事就好。”听王爷这么说,杨嬷嬷放下心来。
他接着又吩咐。“让他们准备一盆热水。”
“热水?”杨嬷嬷愣了下,心想自己看大的孩子,就连冬天也从来不用热水洗脸,不过狐疑归狐疑,还是朝外头嚷道:“王爷要热水,快去端来!”
外头的小陆子马上应了一声,快步去办。
“王爷先喝口茶。”这几天她一直想找个借口让王爷去刘氏的屋里过夜,可是都没有机会开口,万一王爷又进宫去了,也不知下次何时才会回府,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奴婢知道王爷身为摄政王,要全心全意辅佐皇上,但是王爷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早点生下子嗣。”
“本王心里有数。”季君澜几个字就打发她。
杨嬷嬷嘴巴一开一合,犹豫着要不要再多劝几句。
内室突然传来一道细微的声响,她的注意力很快地被转移了。“这是什么声音?”
季君澜正在喝茶,猜想陈氏八成是醒了。
昨晚他并没有因为她还是处子之身就对她诸多怜惜,而陈氏也没有出声求铙,直到第三次结束,她终于昏睡过去,他这才好心地放她一马。
他搁下茶杯,内室便传出陈氏不悦的嗓音。
“……我的衣裳呢?你要让我光着身子回去吗?”
季君澜站起身来,走回内室。
杨嬷嬷惊疑不定地跟在后头,她没想到里头会有女人,她知道不可能是刘氏,那么会是谁?难不成是婢女?又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爬上王爷的床,她得好好严惩才行!
第5章(2)
“外面有没有人?”方怡躲在帐子后面问道。
季君澜拿起摆在椅子上的襦裙,掀起帐子一角,递还给她。“待会儿奴才会端热水进来,你檫拭一下。”
方怡想到昨晚真的太疯狂了,做到最后完全失去意识,有些难为情,这个男人恐怕会认为她生性淫荡,但是做都做了,现在才来害羞也已经太迟。
“我好饿……”
“王、王爷。”杨嬷嬷的表情可以称得上是惊恐。“这位是谁?难道是府里的婢女?还是外面的……”
不,王爷不可能把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带进王府来,那么究竟会是谁?更重要的是,她之前居然毫不知情。
听到还有别人在,方怡下意识地闭上嘴,而季君澜并不想多作解释。
“王爷,热水来了!”小陆子端着水盆进了内室。
“搁在这儿吧!”他指了下床前的踏脚。
这时杨嬷嬷上前一步,就要掀开帐子。
“都出去!”季君澜低喝。
她只好把手缩了回去,退到外头。
方怡凝听着帐外的动静,掀起帐子往外偷看一眼,确定没有半个人后,才挪动酸疼不已的身子,拧了条湿布巾擦拭。
才擦到一半,她就听到外面传来对话声——
“……之前没听王爷提起有喜欢的姑娘,没想到王爷还亲自带进王府,不过这也算是好事一桩。奴婢是否该帮她安排一下?”
什么安排?方怡急着上厕所,没空细想。
“不必,她马上就走。”季君澜淡淡地回道。
杨嬷嬷脸上的讶然一闪而过,立刻又问:“那……肚子里的留是不留?”如果不留,她马上命人煮一碗避子汤。
方怡找到内室后方,先去解个手,因此没听到他们之后又说了些什么。
说出“不留”很容易,季君澜却没想到自己居然犹豫了。万一陈氏有了身孕,真要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吗?他又该如何安排他们母子?
经过深思之后,他决定要试探陈氏。“就暂时先这样。”
意思是要留了?杨嬷嬷心头更加惊讶,可见里头那名女子在王爷心目中的分量不轻,才让她有机会留下孩子。
季君澜想到方才陈氏在喊饿,决定等她吃饱再送她离开。“再命人送点吃的,就下一碗面好了,越快越好。”
“是。”杨嬷嬷又朝内室看了一眼才出去。
待季君澜重新回到内室,方怡正奋力地把襦裙穿上。
“有没有吃的?我饿到快没力气了,等一下怎么走回家?”
“待会儿本王自会派人用轿子送你回去。”他坐在椅子上,看着正在腰带上系上宫绦的女人,眼神带着几分迷惑。
经过昨晚的缠绵,她无形中添了一抹艳色,仿佛含苞待放的花儿终于开了,锭放出娇媚的姿态。
方怡没空理会他,穿好襦裙,随手绾起低髻,突然想到手边没有簪子。
“拿去。”季君澜把一直放在身边的东西递给她。
她一眼就认出这支木簪是自己的随身物品。“这木簪怎么会在王爷手上?难怪我到处都找不到,还以为不见了。”
“捡到的。”他不想多作解释,简单地带过。
“太好了,不然掉了好心疼。”方怡笑吟吟地说。
他有些不以为然。“只是支不值钱的木簪,心疼什么?”
“在王爷眼中当然不值钱,但这可是我花了十文钱买的,就这么掉了当然会心疼。”她将木簪插在髻上。“怎么样,有没有歪了?”
听她这么问,季君澜很自然地看了两眼,想也没想便走到她面前,将木簪调整出一个适当的角度。
见他看似冷淡无情,但偶尔会表现出一丝温柔,方怡不由得嘴角上扬。
昨晚之所以愿意跟他滚床单,也是因为喜欢上了吧?她没有传统观念的包袱,对性采取比较开放的态度,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分开,既然她喜欢这个男人,就不想错过,毕竟爱过、痛过,总比什么都没尝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