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就试试,如何?”他邪佞地扯唇,托住她臀部的手掌猛然施力,让两人的下半身更紧密贴合。“保证让你欲仙欲死……”
“游星鹰,你现在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是真心的吗?”在他恶毒的讥讽下,美眸顿时盈满泪雾。
“天啊,别这么严肃!”他冷笑。“上床需要什么真心?”
沉静语不可置信地瞪着他,浑身发寒,“如果你在开玩笑,最好适可而止。”这是她给他的最后机会。
“我从不开玩笑。”看见她变冷的眼神,他的心也跟着冷了。
“如果你只是想跟我上床,为什么昨天还那样问我?”她咬紧牙根,一脸苍白地瞪着他问。
“喔,我只是不想被你缠上,才让你想想你未婚夫,当然,如果你还是想跟我上床的话,我乐意奉陪。”他出言讥诮。
“就这样?”她眼眶泛红,仅靠咬紧下唇的力道控制住眼泪,坚持不让泪水示弱地滚落。
原来他只是想确定她不爱他。
思及此,热切的心瞬间跌落谷底,什么样的柔情密意在此时都化为乌有。
“不然呢?”游星鹰佯装不解,思忖了一下,突然嗤笑道:“哦,你该不会真以为我看上你了吧?”
沉静语双手握拳,抵在他厚实宽阔的胸膛上,接着缓缓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低着头,默默不语好一会。
当静默的时间久到他的心仿佛已经痛到麻痹时,她幽幽的轻柔嗓音像从天际传来般响起——
“所以你对我的温柔是假的?”
“是真的。”他决定让噬人的折磨尽快结束。
她心中一喜,陡然抬眼看向他。
“我对所有女人都很温柔,只在床上对她们粗暴。”他邪恶地笑了笑,双手移到她臀上,假装不知道她已做出排斥他的举动,像个无赖吃她豆腐。
“要真是这样,你这个男人的演技好到可以拿奥斯卡了。”她动手挥开他,后退一步,倔强的扬高下巴。
“是啊,我哪天不做这行了,也许会考虑去当演员。”他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心一直狠狠抽痛着。“况且在这深山里,不拿你找乐子,我都快无聊死了。”
“我真是瞎了眼!”她双手捏紧成拳,全身抑不住地发抖。
她的话像把利刃,狠狠地刺进他心窝,痛得他几乎要弯下身。
他强忍住悲痛,用狂妄的笑来掩饰真正的感受,“对了,你还没说我究竟是哪一点承你厚爱?钱?脸蛋?身材?”
面对他一再的逼问,她只觉得全身发寒,“钱?你指的是这栋破屋子还是我自己跑去后山摘的植物?你确定这是你的钱吗,这不是大自然的资产?”
“这么说是脸喽?”很好,他知道自己终于说服她了,不容易,但他的确办到了。
“凭你?你真应该叫帮你送吃送喝的小喽罗们给你送块镜子来。”她封闭起所有的感情,专注在反攻。
“原来是身材。”他装出一脸恍然大悟的蠢毙表情。
“身材能当饭吃吗。”她冷嘲热讽。
“它能让你酥麻。”他对自己的演技致上十二万分的敬意。
“没有它,我未婚夫同样可以让我酥麻。”她被他伤得理智尽失、口不择言。
“你——”听她提起这事,他几乎快演不下去。
想起她即将回到未婚夫身边,亲密地依偎在另一个男人怀里,他顿时感到心如刀绞。
“别再瞎猜了,不要让我觉得自己真是有眼无珠透顶!”她瞪着他,并一点一滴将对他的感情收拾干净。“我爱你,是因为你的温柔和善体人意,对生活的喜爱、对理想的执着,还有我们那些一起散步聊天、分享的相处过程……”她停顿了一会,接着坚决道:“不过既然那些都是假的,我也就不再爱你了。”
“是吗?”她不再爱他了!永远吗?
游星鹰猛地闭上双眼,她眼底的坚决深深刺痛了他。
他只好一再告诉自己,只要她安全回到她原本的世界,对他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不是说还有工作吗?额头的伤我就不费心了,如果你担心我会对你余情未了,那就不必了,毕竟才不过几天的感情,我可以收拾得很快,一下子就能忘记你。”她拿他说过的话反击。
“那就好。”他说这话时,语气里没有一丝开心的成分,灰败的脸色如同发丧。
终于推开她了!他守护住她的安危,却将自己推入痛苦的炼狱。
第7章(2)
“我会回到未婚夫身边,会重新举办婚礼,要发喜帖给你吗?”
“如果你有办法寄到这里的话……”他觉得喉头干涩,几乎发不出声音。
“那还是算了,我不想被他知道我差点出轨。”沉静语不再看他,将视线转向餐桌上的小饼干,感觉身上每个毛细孔都在哭泣。
不是他甩了她,而是她被自己的爱情狠狠抛弃!
“你离开后……会想起我吗?”最后,他还是想跟她要一点能够支撑他继续生活下去的精神支柱……只要她一句话……随便一句,他都会信。
“想你?你是在试探我吧。”她仿佛听见一个可笑的笑话般,凄楚地笑了,一颗心凉透。“会,在结婚典礼上,我会谢谢你现在的诚实。”
“很好。你原先想说的第二件事呢?”他让自己看起来自若地点点头。
“第二件事?”她眉头一皱,想了一下,淡淡开口,“那已经……不重要了。”
既然他不爱她,她有没有未婚夫对他而言都不重要了。
“是吗?”望着不愿再看向自己的娇颜,他自我折磨地用眼神描绘她的神态,收进记忆深处,紧紧锁上。
隔天,研究员在下午一点多带来大批生活用品,游星鹰则交给他们一颗外接式硬碟和几箱子的采样档案。
研究员共五名,四男一女,另外还有五位当地原住民,帮忙带路与扛送沉重的日用品。
游星鹰向众人简短的介绍过她后,便不再搭理她。
除了一个瘦高的大男孩和唯一的女性研究员对她露出好奇目光之外,其余的人只是顺从地接受游星鹰的口头吩咐——送她回饭店,协助她一起回台湾,之后也没有再多问她什么。
沉静语要自己不去在意,但昨晚哭过的痕迹相信他一定察觉到了,刚才他的视线在她略显红肿的眼睛附近打转,可他没说什么便冷淡地别开目光。
食不知味地吃着在这里的最后一餐,她已经懒得思考他这究竟是什么意思,这一切已耗去她太多精神,她累了。
“……我的绰号叫随身碟,对于看过或是听过的事情有过目不忘的能力。”
自称叫随身碟的是个一百八十多公分的大男孩,正热情地坐在沉静语身边,不断跟她说话,无奈她的思绪老是飘远。
“叫你随身碟,还有一个用意是因为你很会传播讯息。”那个五官立体的高女人补充道,随即转向沉静语打招呼,“你好,我叫钟丽婷。”
沉静语对她笑了笑,不懂她眼底的戒备从何而来?
“你到现在还在记恨上次那件事?”随身碟无心机地抱怨。
“哪件事?”钟丽婷故意问出口。
“就是传出你和游先生交往过的传闻。”他搔搔头,觉得她有点明知故问。
“我哪有那么小气!”她娇嗔。
沉静语淡淡看了游星鹰一眼,他没有出言反驳,只是默默低头吃自己的东西,看来……他跟这个钟丽婷的确交往过喽?
难怪钟丽婷对她有敌意,照目前状况看来,这位美艳的研究员依然对他有情,连用餐座位都紧黏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