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不会像个泼妇一样去一哭二闹三上吊,她决定在他爬墙之前,先去把那朵娇花给摘了。
她露出风流公子般的邪笑,朝苏琉璃走去,而听到她要去调戏那女人,楚应啸先是错愕了下,接着坏坏地笑了。
这女人实在太有意思了,他决定跟去看个热闹。
关云希回头睨了他一眼。
“怎么?难不成你也想去勾搭人家?”
楚应啸却是摇头,一往情深地对她说:“不了,楚某如今一心在你身上,对其他女人已无兴致。”
她点点头。“很好,别跟我抢,否则拿你开刀。”说完也不理他,径直朝目标走去。
楚应啸却是一怔,继而失笑,尾随在她身后。
苏琉璃进了佛寺,便对身边的仆从道:“去外边守着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是。”
两名丫鬟和一名奶娘都退出佛寺,在外面等着。苏琉璃独自进入佛寺后,便虔诚地烧香、膜拜,嘴里低念着。
“菩萨娘娘在上,信女苏琉璃在下,恒之表哥近来心事重重,似有难处,怕是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还请菩萨保佑表哥度过难关,平安如意。”
说到这里,她红着脸道:“也请菩萨娘娘保估,愿我与恒之表哥有情人终成眷属,结良缘之好……”
许完愿望,她诚心地把香插上后,又跪拜了一回,才起身要走,不料眼前忽地一闪,手腕被人握住,她惊讶地张口要呼喊,立即被捂住嘴,人也被搂到佛桌后面,抵在墙上。
“嘘……别怕。”男人低沉的嗓音传来。
苏琉璃瞪大眼,这里十分隐密,易于藏人,而劫持她的人气势强硬,脸上蒙了布,只露出一双眼睛,眯笑地盯着她,令她害怕得泪光闪烁。
关云希见她怕得要掉泪,将这张如花似玉的脸蛋衬托得更美。
上回只是远远一瞥,不像现在可以尽情看个彻底,她仔细打量这张脸,不得不说,这个表妹长得的确好看。
关云希性子直率,心又宽,就算遇到问题,第一个想法便是解决,从没想过要掉泪,况且她也哭不出来,因此见这女人说掉泪就掉泪,不禁暗自打量。
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真是让人看了忍不住疼惜,勾出了她帮助弱小的慈悲心。
“别哭,我不——”不会对你怎么样。这话差点脱口而出,又赶忙收住。
不对,她是来调戏她的,一定会对她怎么样的,所以这话不能说,于是她收回心软,换上了轻佻的语调。
“美人,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就放了你。”
苏琉璃被她捂住嘴,根本开不了口。
“你若是不说,我就吻你。”
苏琉璃瞪大眼,吓得花容失色。
“瞧你吓的,开玩笑的。”关云希嘻笑道,放开了手。
苏琉璃终于可以出声了,但才开口,又被她威胁。
“你若是呼救,我兽性大发,恐怕会忍不住在这里奸了你。”
苏琉璃哽住声音,僵了身子,一个字都不敢吐。
关云希皱眉。“怎么变哑巴了?叫什么名字?”
苏琉璃欲哭无泪地小声吞吐回答。“苏……苏琉璃。”
“苏琉璃?嗯,人美,名字也美。”
“你别乱来,我、我订亲了。”
“哦?许给谁了。”
“我将来是要嫁给我表哥的,求求你放过我吧,我愿意给你银子,你要多少,我都愿意给。”
关云希听到这话,脸色沉了下来。
哼,果然!
“我不要钱,我要你。”她将她困在双臂间,不准她逃,气息故意靠得很近。“实不相瞒,我对姑娘你一见钟情,情难自禁。”
“不……你别这样,我已心有所属了。”
“既然如此,我只好偷走你的心了。”关云希把蒙着的布掀起,在她唇上重重亲了一下,惊得她瞪大眼,僵住身子。
不等她回神,关云希靠近她耳边,用着沙哑的嗓音,以及魅惑的眼神道:“苏琉璃,我还会再来的。”说完,她闪身离去,一如来时的神秘,去时也无踪。
关云希调戏完苏琉璃后,整个人心情大好,楚应啸见她出来后,待走近,清楚见到她唇上的胭脂,不禁一呆。
“你……该不会亲了她吧?”
关云希绽开贼笑,证实他的猜测,他把手往额头上一拍。
“不会吧?你当真亲了她?”
“既然要偷走她的心,就得做些扰她心乱的事。”她一脸坏笑得意。“她被我夺了初吻,肯定对我念念不忘,褚恒之若是知晓她心里有了其他男人,肯定气死。”
楚应啸看她一脸洋洋得意地往前走,也跟在后面。
“其实你若要气他,最好的办法就是去找个男人吻你,肯定能把他气得七窍生烟……”这话他说得极小声,她没听清楚。
“你说什么?”
“没事。”
他舔了舔唇,看着她的唇,想到那男人阴狠的神色,心想还是算了。
上回他不过是想亲关云希,人没亲着,却被那男人公报私仇,揍得鼻青脸肿,差点把这张俊脸毁了,这回若是真的吻了她……他想到就冒冷汗。
不过这个关云希实在有意思,她不想办法去追回她的男人,却跑去勾引情敌,楚应啸觉得这事实在太有趣了,他乐得在一旁幸灾乐祸。
这一厢,褚恒之不知他未婚妻干的好事,若是他知晓,她不来勾引他这个正牌未婚夫婿,却跑去诱拐女人,肯定会被她气死。
他坐在酒楼二楼包厢的靠窗位置,与另一人举杯对酌。
坐在对面的男人一身锦衣卫的武袍,桌上搁着绣春刀,手里拿着酒杯,与褚恒之共饮,两人约在此地饮酒,其实是在共商大计。
冉疆大致瞄了眼手中的密函,邪笑道:“褚公子把这些密件交给我,可是尚书大人的意思?”
“此事家父知晓,而把东西交给冉大人,却是我的意思。”
“你想帮巫江寨山匪平反?”
“不如说,是助冉大人一臂之力,为皇上铲除贪官。”
冉疆皮笑肉不笑,眼中精芒大盛,似狼般狡猾。
“这些官从地方到朝廷,涉及人等广泛,这案子若是深入查下去,恐怕就要查到皇家去了。”
褚恒之亦是勾着浅笑,心想这位北镇抚司果然不是省油的灯,只看了几眼,便看出了门道来。
“褚某深知此事牵涉甚广,才要找冉大人相商。冉大人深得圣心,必然知晓皇上的心意,家父便是担心这事拿捏得不好,犯了皇家的忌讳,才要仰仗冉大人。这事若您觉得不好办,咱们就作罢。”
冉疆挑了挑眉。这褚恒之以退为进,看似温文儒雅,却是个谙门道的。
“褚公子说笑了,冉某不过是个四品官,怎及得上尚书大人?好歹他执掌刑部,这事该由刑部大人决定才是。”
褚恒之收起笑容,直视冉疆。
“冉大人,褚某找你来,便是看上冉大人的能力,我相信冉大人对此事不可能不感兴趣,有话不如直说,褚某也好有个底。”
冉疆也收起了笑,目光锐利。
“这事若真掀开了,到时怕不只是诛九族那么简单,牵涉到此事的,从地方小官到各省各州,甚至到朝廷,牵连甚广,超过百名官员,那些文官就罢,这其中还牵涉到皇家,我虽然执掌北镇抚司,但是仇人太多,我这条命也是担不起那么多人寻仇啊!”
冉疆为人狡猾,吃力不讨好的事他可不做,虽然他被骂是皇帝的鹰犬走狗,但如今他能坐稳北镇抚司这个位置,也是因为他懂得利害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