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欢那家在她住处很近的店,不代表她什么和式料理都吃。她不吃生鱼片、不吃太油腻的食物。最钟情那里的帝王蟹锅。”
“那个女孩曾说过,白天也看得到满天星斗的地方是?”
还玩哪?“大树下。正确答案应该是——有着大太阳的树下。”
“那个女孩爱跳什么舞?”
“华尔滋。那对她而言是一种很愉快的舞步,她戏称为缘分之舞。和她做朋友这一样非学不可,要不然她得常常独舞,很寂寞的。”
刘福的眼泪直掉。她的祈祷老天听到了吗?谁来告诉她这是不是梦,如果是梦?她可不可以永远留在梦中不要醒来?“再让你猜最后一项,我欣赏的男人类型?”
“我不知道。但我晓得你会爱上什么样的男人——任性、骄傲又很难搞,长得够帅,称得上三高钻石男。真的喜欢上一个人,他会专心一志,可以做尽明知很蠢但只要女友开心的傻事,因为他愿意陪着蠢。他知道自己不够好,也许也没有够好的一天,可是他会努力紧紧抓住你的心、你的视线,给予你想要的幸福,因为他不想再让你哭了,他迷恋你的笑容。”他伸出手,温柔的替她拭泪。“当然,这个男人只能叫祁勋丰。”
“还有最重要的一项你没说到。”
“有吗?”
“那个叫祁勋丰的男人不准再忘记我!一分一秒都不准!”
祁勋丰黑白分明的眼起了雾气,“好。”
刘福投入他的怀抱,不问他什么时候恢复记忆,反正未来她有好多的时间可以问,现在她只想再度感受在他怀中的幸福。
好一会儿后,他轻轻拉开彼此的距离。“有样东西,我得亲自再交到你手上。”他从口袋中掏出绒布盒子。“你愿意再让我替你戴上吗?”
刘福笑着点头。
“什么才叫福妻我不知道,我只明白当我忘了你的那段日子,是我人生最不开心、最不如意的时候,好像什么倒楣事都遇上了。刘福,能遇上你、爱上你、娶了你,这是我一辈子的好福气。”他本不信那些怪力乱神,却越来越相信她是他的福星。
刘福笑中带泪,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他将她搂进怀中。“刘福,你还欠我一个赏,没忘吧?”
她吸了吸鼻子。“你要什么?”
“我等一下有件重要的事要处理,晚上我们约会吧,就你和我。”再一个多小时他就要召开记者会了。
“好。”
“有件事关于‘打赏’,我得先问清楚。”
“什么事?”
他附在她耳边轻轻的说:“咳!你家‘大姨妈’这回不会来搅局了吧?”
她一怔,一张脸迅速红个通透,抡起拳头轻捶他一记,将脸娇羞地埋进他怀里。
一切尽在不言中喽~
一小时后,联通集团在自家办公大楼召开记者会,这种自家人相残的新闻果然吸引了有线无线的数十名记者采访。
联通发言人和律师就坐后,祁勋丰才入席。就定位后,发言人简单说明召开记者会的原因并驳斥祁芳明深夜发出的新闻稿内容,预留一些时间给记者发问。
机会难得,记者们无不使出浑身解数,抛出辛辣或八卦的问题。
“听说祁家叔侄内斗是由来已久的事,针对这传闻,祁先生要不要说明一下?”
“我想,今天谁掏空联通子公司,这才是重点。我和祁总是不是有心结,不影响掏空事件的处理。”
白日记者继续问:“这之间有没有挟怨报复的味道?”
祁勋丰一笑,“你的意思是说,今天即使是祁总掏空失风被逮,我这样做也是挟怨报复?你的逻辑让我很讶异。”
“有人说你从小就被养在外头,这其中有很大原因是祁芳明先生造成的。有一说你重回联通是上演‘王子复仇记’,针对这一点,你有没有什么要讲的?”
“完全没有,因为你讲的比我精彩。”
现场有人忍俊不住的笑了出来。
这些八卦记者平时爱怎么扒粪,只要别太无中生有祁勋丰都不管,可今天他不想模糊焦点。
“祁芳明先生说你发生车祸,脑袋似乎受到严重的伤害,他还出示医院的诊断书,这部分……”
祁勋丰转向陈耀东,“这部分我们到底要告院方还是祁总?”
“祁勋丰先生,你的状况现在如何?”
“我看起来像脑袋坏掉的样子吗?”他的回答引来台下一阵笑声。“我很好,谢谢关心。”开放发问的时间在倒数了,祁勋丰总结的说:“这个记者会我只声明两件事。第一,我很好,身心健全;第二,掏空案即将进入司法程序,联通不再对外发言。”他微微颔首,起身离席时仍有一堆记者想问问题,皆被保全阻拦了。
他边走边问陈耀东,“老夫人知道消息后没说什么吗?”祁芳明发新闻稿的事,他想奶奶并不知道,再怎么溺爱儿子,老人家也不可能让人拿公司开玩笑。
祁芳明这回八成是豁出去了,掏空一事东窗事发,他还以为公司只在怀疑阶段,并没有真的掌控证据。他自以为如果真被他掌握了什么,哪有可能只是要他把钱补回去而已,该是藉这机会让他不得超生才是。
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注定毁在自己的烂个性。
再者,他本来也赌他丧失记忆不可能那么快恢复,公布医院的诊断,除了为自己掏空案找可笑的借口,也意在“逼宫”。试想,一个把这些年的事全忘掉的人,怎么还适合当领导人?
只能说,祁芳明真的是胆大妄为。他敢这么玩,自己就等着收拾善后吧。
“可能事情层面涉及太大,在我告诉她之前,似乎有老董事先让她知道了。”陈耀东说。好友早上才要他打电话告知祁老夫人,可能是不想面对老人家的求情。其实对于这个“奶奶”,好友心中想必有很复杂的感觉吧。“她听完叹了口气,意外的没替祁总说话,只是说‘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嗯。”这大概就是哀莫大于心死。
陈耀东说:“我想祁芳明不会这样甘心接受调查、认命的进牢笼。他也许准备逃往国外了,要通知勇伯监视吗?”
想起老人家那张严肃不快乐的脸,祁勋丰淡淡的说:“不用了,逃出去就逃出去。”如果祁芳明只是逃往国外,母子俩还有相见的机会;但若被关呢?这一进去要多少年?
他的父母早死,无法克尽孝道,而他自己又没老人家的缘,放过祁芳明,也算是替他父母尽一些孝心吧。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陈耀东也不再多言。“没其他事的话,我先去处理一些事了。”
祁勋丰点头,独自走在长长的联通大楼通廊。公私问题都解决了,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过,轻松到……他想痛痛快快的喝酒,即使喝醉也没关系!
这份舒适轻松,他好想和刘福分享,现在虽然是上班时间,不过堂堂一个大总裁偶尔偷闲放一天假应该可以吧?
想起早先时候订下的约会,他心情大好——
跷班吧!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