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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姊怎么办?和他当一辈子有名无实的夫妻?老了之后呢?他可是长了二姊十岁耶,他必定比二姊先走,到时候二姊岂不是孤苦无依?偏偏又不能抗旨……

  “哈哈哈……”

  就在他悲伤不已的当头,听见他二姊不计形象的笑声,他讪讪抬眼瞪去。

  这是怎么着?敢情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监了!

  阮岁年很不娴淑地张口大笑,好一会才揩去眼角泪花,谁要她这个弟弟把心事都搁在脸上,转瞬间变了好几张脸,逗人也不是这种逗法。

  阮岁延悻悻然地撇了撇唇。“二姊还真是心宽呢。”

  “我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好,上无公婆,下无小姑,我当然心宽。”

  “可是他……”说不出好男风三个字,他只好道:“他大了你这么多岁,他还跟爹同科,以往咱们要是见着他可是喊声烨叔的。”

  “也不过是口头上的称呼,又不是真的叔叔,再者他年纪大,心思稳重,必定会让着我较多,有什么不好?倒是你,还是将心思放在明年秋闱,要是能中举的话,定要叫爹让你进国子监不可。”

  想起他爹,阮岁延的脸色更沉了,“不用,我在龙山书院读得好好的,中举之后说不准老师还会允许我在家里自修。”

  他们的爹不是哑巴更不是瞎子,可是在他们面前,他就是个聋哑瞎子!他讨厌父亲,一如父亲讨厌他们。

  阮岁年自然明白他的心思,什么话也劝不出口。她曾经无数次想讨父亲欢心,可惜这么多年了,父亲待她始终如一,久了,心也凉了,不再期盼,只是总有那么些许的失落。

  除夕夜的团圆饭,阮老夫人允了被禁足的戚氏和阮岁怜上桌,只因阮岁真升官了,被调任大理寺寺丞,预估再待个两年,外放个三年,届时回京述职时,品级又能再调一调。

  这个消息传回府,阮老夫人便笑得阖不拢嘴,才替戚氏说了好话。

  戚氏如获大赦,笑容满面地给阮岁年姊弟布菜,压根无视阮岁怜那委屈至极的模样,满心替儿子开心,一方面又想趁着今晚对那两姊弟好些,让丈夫别再禁她足。

  阮正气见大伙和乐融融,边吃边道:“娘,唐阁老被罢黜了,他那个侍郎儿子也被革职,一家几口人全都被判了流放,今儿个上路。”

  阮岁年闻言,不由攒眉想了下。

  唐阁老……侍郎,难道是唐三姑娘的爹?

  “怎会如此?今儿个是团圆夜,怎么就没宽容个几天,非得在这雪天里上路?”虽然阮老夫人还记恨着赏花宴上要不是唐三姑娘泼了墨,也不会衍生出后来的事,但到底是个心怀慈悲的人,不忍一家子如此落难。

  “大理寺卿十天前就这么判的。”阮岁真在旁说着。“而且上路的不只唐二爷,就连左家三爷也被革职判了流放,也是今儿个携家带眷上路。”

  阮岁年眉心一跳,心想难道是左二姑娘的爹?这……也未免太巧了?

  阮老夫人闻言,看了阮岁真和阮正气一眼,心知他父子俩的想法跟她是一致的,太多的巧合就不叫巧合了。

  赏花宴上,让岁年难堪的正好是这两家的姑娘,而且前阵子长宁侯还丢了差事……如果说是夏烨替岁年出口气,似乎也不无可能,毕竟他在朝中自成一派,跟在他身边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加上他和睿亲王太过交好,说来也正因为如此,反倒成了皇上的眼中钉。

  只是,他又是为什么要替岁年出一口气?

  以往夏太傅还在世,两家时有往来,后来夏太傅走了,夏家就靠夏烨一人撑着,只有逢年过节才走动,他入朝为官后一年顶多就年节碰上一面,要不就是遇丧吊唁时,情分已不如以往。

  不过……印象中,岁年小的时候他还曾经抱过她,岁年丧母时他也特地来过,私下哄过岁年……难道,他对岁年是有些许心思的?

  就她所知,有些男人虽好男风,但不是真的对姑娘家不能,只要挑中对的人,也是可行的。

  思及此,阮老夫人眼睛都发亮了,直觉是找到了一线生机。

  阮岁年哪知道老人家的心思已经转到哪去,她边吃年夜饭边想着这古怪的巧合,可不管她再怎么想,都没往夏烨那头想去。

  第五章 错过的两颗心(2)

  吃过了年夜饭,一行人各自回院子,阮岁年姊弟也被阮老夫人赶回去,阮老夫人可是急着想找谭嬷嬷商议商议,哪里肯留两姊弟。

  外头大雪纷飞,榴衣和阮岁延的小厮平画赶忙撑着油纸伞迎向前。

  两人并肩边走边闲聊,阮岁延的院子已经到了,但他却没打算停步,阮岁年不由看了他一眼。

  “时候不早了,我送二姊回院子。”阮岁延神色平常地道。

  阮岁年闻言笑眯了俏丽的眉眼,“咱们延哥儿长大了呢。”

  “我已经比二姊高了,还有,说好了二姊出阁时,我要背二姊上轿,不准让大哥跟我抢。”阮岁延耳根子微微泛红,毕竟这还是他头一回护送二姊回院子。

  “好,我会跟大哥说。”她止不住笑意地道。

  “定要跟大哥说,我才是二姊的亲弟弟,当然是由我背二姊上轿。”

  想到大哥刚刚说他要背二姊上花轿他就不服气,从小就是这样,大哥老是要跟他抢二姊,真的是个怪人,大姊才是他的亲妹妹,大哥不跟大姊亲,反倒从小就讨好二姊,压根不知道他愈这么做,愈是害惨二姊吗?真不知大哥脑袋里在想什么,究竟是怎么考中进士的?

  阮岁年一路上都笑眯着眼,直到进了锦绣院,笑意都没停过。

  “好了,时候不早了,我就不留你了,早点歇下吧。”送到长廊下,阮岁年见大雪愈下愈大,忙催促着他回去。

  阮岁延应了声,回头正要走,却像是听见什么,蓦地朝屋子右侧长廊望去。

  “怎了?”

  “好像有声音。”他道。

  龙山书院不只是书院而已,里头还有武院,每个学生都能自行选择额外课程,他自然也跟着一起习武,而且他天生耳力就好,直觉那声响像是脚踩在雪里的声响。

  “下雪的声音吧。”

  阮岁延摆了摆手,迳自带着平画朝右侧长廊走去。

  “岁延?”阮岁年跟着过去,榴衣也点着了廊下的灯火。

  阮岁延巡了一圈,却不见什么可疑足迹。

  “你想太多了,院子外头有护院呢,哪会有人闯入?”阮岁年没好气地道,心想她真不该把戚觉溜进这里和橙衣做了下流事的事跟他说,才会教他一点风吹草动就疑神疑鬼。

  “二姊进去吧,记得门窗都要锁上。”

  “知道了,你也赶紧回去。”

  见雪愈下愈大,阮岁年赶忙催促他,待他走出院子,她转身进房,榴衣去取火盆,她才走进内室,就被一把蛮横的力道拽住,想开口又被瞬间塞入手巾。

  “表妹,表哥可真是想你。”戚觉在她耳畔喃着。

  阮岁年瞠圆了眼,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心跳得更急,就怕这人仗着醉意对她胡来。

  “你怎能抛下我嫁人?嫁的还是那个无法与女人行房的夏烨?你可知道嫁给他就等同嫁个太监,没有子嗣,你下半辈子还能倚仗什么?”

  阮岁年又惊又怕,可一方面又气恼得很,要不是嘴被手巾塞着,她真想问他,难道他就能让她倚仗不成?他不能!因为他是杀了她的凶手!

  她绝不能坐以待毙!正思索着要怎么做,他却突地将她打横抱起,从花厅那头穿到次间,随即要跳过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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