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挺碍眼的,还是剪了吧?”
“它平常不占什么位置的,留着吧?”
“可见到它,我的心底就有一把火,剪了吧?”她坐起身,溜下去的锦被往上拉了点。
“你就这么想毁了我日后的幸福吗?”他好不可惜地看着被她没收的美色。
“反正这么多年来,没有幸福的你不也活得好好的?剪吧。”
一来一往的两人始终达不成共识,他们各自维持姿势不动,谁也不让谁一步,许久,斐然总算开口打破他俩间的僵局。
“……善善。”
“嗯?”
“虽然你一直都表现得很冷静也很镇定,但你可能没注意到……”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那张被红霞妆缀得更加出色的脸庞,“你脸红了。”哪怕她外在的行为看上去再如何落落大方,可她也只是个小姑娘。
听了他的话后,恼羞成怒的尚善,小脸更像是被火点燃了一般。
“既然知道,那你还一直看?”她两手紧抓着锦被,气呼呼地伸出脚,想把这个吃她豆腐还吃得这么光明正大的登徒子给踹下去。
斐然一手握住她为恶的玉足,“反正你都想剪了我不是?不捞点本回来我太亏了。”
“你……”她眼睁睁地看他就这么握着她的脚,垂眸反覆端详,他粗砺的拇指还细细在她的小腿上摩挲着。
“给我看。”他不满足地抬起眼眸,暗自在心底下定了决心。
“你想得美!”尚善使劲地抽回自己的脚。
“我就看一眼。”不接受拒绝的他开始往她的方向挪动,并一把按住她身上的锦被。
“你到底在发哪门子的疯?”被他按住动弹不得,她情急地对他大叫。
“别动。”斐然连人带被地将她搂进怀中,稍稍拉下她身上的锦被一些,露出她形状精致的锁骨。
尚善待在他的怀中,深深屏住了呼吸完全不敢妄动,就怕她若有什么举动,会再招来他什么奇怪的反应。
“我觉得我有点冲动。”斐然的一双黑眸在她身上流连许久后,终于抬起正正地对上她的。
“我念经给你听?”
“说实话,我挺喜欢这种冲动的感觉。”
“然公子,你把你的不举扔哪去了?”
“可能扔天边去了。”
“……”她确定了,那张魂纸一定是不良品。
斐然俯身在她的耳畔,语调沙哑地道。
“让我亲一口吧?”光只是这么看着搂着,不够。
她当下如临大敌,慌慌张张地将一手伸出被外推着他的胸坎。
“你……你别乱来啊。”要命,他该不会是一憋十二年给憋得太久了,所以现下才荤素不忌,就连她也下得了嘴吧?
“一口就好。”他边说边覆上她的唇,一手环紧她的身子,一手覆在她的脑后,不理会她的拒绝,一下下地啄吻起她的唇瓣。
自他唇上传来的柔软触感,令他感到有些好奇,他忍不住轻咬着她的唇瓣,在她吃痛时,舌尖不意画过她的贝齿,当下他身躯一怔。
尚善一手掩着嘴,在他的眸色变得更加深沉时,结结巴巴地道。
“你、你说只亲一口的……”
“我错了,这根本不能解馋。”他舔舔唇,拉开她的小手,强势地吻上她的唇,并将舌尖探入她的口中。
“唔……”被撬开牙关的她根本就没法阻拦。
舌头反覆纠缠吸吮间,带来了一阵连理智都被麻痹的快感,沉迷于其中的斐然,感觉体内那股忍抑着的欲火正熊熊燃起,他兴奋地将她搂得更紧,剧烈地与她亲密地交缠。
“三爷,人已经到了。”知书站在帐外轻唤。
斐然不满足地挪开唇,松开怀中被吻得险些就要窒息的尚善,他等了一会儿,在平复下一身激越的气息后,这才走至火炉边将已烘干的道袍递给她。
“把衣裳穿上。”
尚善红着脸抢过他手中的道袍,而他则是转身走出帐外。
带着一干山匪手下的杜衍仲,在来到这儿时就发现自个儿中了圈套,他万没想到,那个唯利是图的公孙狩,竟然会将他卖给了斐然。
特意大老远调来府中亲兵的知书与达礼,此刻正各率两批人马,将这群在这附近山头落草为寇的山匪给团团包围住,而在发现来者竟全都是士级中高阶的武者后,达礼打算等会儿就直接用上人海战术,省得还要让他家三爷亲自出马。
落入陷阱中的杜衍仲,没空去管自己手下的死活,他两眼直定在久违的斐然身上,没想到当年那个曾向他求饶的少年,会再一次出现在他的面前。
拜生性固执的斐然所赐,这些年来,他一直生活在躲避着斐然搜捕的逃亡日子里,眼下他好不容易找着个安全的地方落脚了,偏偏斐然却在这时找上门来。
他似笑非笑地道:“哟,这不是三少吗?别来无恙。”
“托福,我过得很好。”定眼看着眼前这个脸上写满风霜的老人,斐然忽然有些忆不起他当年凶狠的模样。
“是吗?”杜衍仲的目光刻意滑过他的腹间,“就是不知你那不可告人的隐疾……可治好了?”
“事实上——”斐然正想告诉他那个代价早就没效了,可他的声音却被尚善的怒吼声给直接盖过。
“你找来的那什么破魂纸!”
杜衍仲一头雾水地看着那个自帐篷中冲出来的女道士,娇俏的脸上带着浓浓的怒意,霸气十足地大步朝他走来。
“善善……”斐然刚想伸手拉住她,她已一记冷眸朝他扫过来。
“一边去等着,等我收拾完他就接着收拾你。”敢理直气壮的占她便宜?一定是太久没揍他了。
“……好吧。”想想方才在帐内他的确是欺负得狠了,斐然也只好识相地摸摸鼻子,拖着知书达礼去收拾杜衍仲带来的那群同党。
被拖着走开的知书担心地看向身后,“三爷,这……”
“安心吧,那只母老虎本质上是很凶残的。”平常打打闹闹时虽算不上什么,可一旦她战意十足地贴上那堆破黄纸后……嗯,还颇有清罡真人之风的。
不等一副寻仇样的尚善走近,身为士级高阶的杜衍仲已嗅到了危险的味道,他先下手为强地两脚脚下一蓄力,便如一柄脱弓的箭直朝她奔来,尚善见了只是往身上拍了张黄符,然后平平稳稳地接下迎面而来的一拳。
“那张叫什么?”不远处的斐然,在百忙之中还有空分心问她。
“泥牛入海。”
杜衍仲惊愕地收回拳,退离她的身旁,怪不得一拳打上去就像是被卸去了所有拳劲般……他沉沉地吐口气,不信邪地再运起一套腿法,刹那间天空漫起乱人眼的残影,趁着尚善退着步子边避开边往身上贴符时,他抽出背后的长刀,一刀砍向她。
斐然还在嚷嚷,“这张咧?”
“刀枪不入。”尚善一把夺过那把刀,三两下把它扭成一团废铁,不耐地回吼,“不要再问我了!”他是想在众目睽睽下把她的家底掀光光吗?
“你……究竟是何来历?”杜衍仲死死地瞪着她。
“凭什么要我告诉你?”尚善两掌用力一拍,登时十来张黄符自她的道袍中疾飞而出,在贴上她身子的那一瞬间消失不见,接着她脚下一踩一踏,即如鬼魅般地欺至他的面前。
“你……”杜衍仲只看得出她并不是武者,却不知她这一身古怪的道法到底是什么。
尚善一巴掌就将他扇平在地上,“逼他许愿是不是?逼他乱付代价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