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对这位姊夫,他真是满意到不行。
“咦,大姊,你今天怎么很少说话?”发现姊姊低头异常沉默的吃着饭,许初日关心的问。
“我又不像你,整天叽叽喳喳像只麻雀一样,聒噪得没完。”许初霞瞟了弟弟一眼。
许初日不满的辩解,“咆,我这是健谈,哪是聒噪。”
杜轩怀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直到吃完饭,送走了外公他们,他拉住她的手,一脸关心。
“你今天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她垂目看着被他握住的手,他的手很大,掌心很暖,整个包覆住她的手,她一向有些冰凉的手被他的手煨得暖暖的,那股暖意顺着他的手淌进她的心口。
“你好像有什么心事。”
她微讶的抬眼看着他,对于他竟能察觉到自己的心思而有些意外,也有些感动,因为若不是很关心她,就不会细心留意到这些。
“是不是合悦又出了什么事?”见她没有立即答腔,他关切的询问。
“不是。”静默了下,许初霞终于说出来,“是初晴的事。”
也许是他的关心融化了她的心防,让她忍不住想将隐藏在心里的秘密一吐为快。
“初晴,她怎么了?”他看不出来今晚初晴有什么不对。
“我说的不是这个初晴,是以前的初晴。”微一沉吟,她问:“你觉得现在的初晴气质如何?”
思考了下,杜轩怀回答,“她身上有一种温婉柔顺的古典美。”初晴吃饭的时候总是安安静静的,坐也坐得端端正正,笑的时候绝不会大声,总是轻轻伸手掩住口,举手投足间散发出一股娴静。
“以前的初晴可不是这样的,她开朗活泼,嘴巴又甜,很会哄人,因为是话剧社的编辑,老爱幻想一些奇奇怪怪的情节。”
“听起来不太像现在的初晴,她是遭遇了什么事吗,所以改变才会这么大?”许初霞定睛望着他,“你相不相信穿越时空的事?”
杜轩怀想也不想的摇头,“不相信,这种事情不可能。”
“我以前也这么认为,可是直到我和初晴两年前去了一趟北京,回来后,我就不得不信了。”
“哦,当时发生了什么事?”他好奇的问。
忆及当时的事,许初霞神色有些黯然,“那年我和初晴去参观北京的雍和宫,
发生了地震,初晴的头撞到里面的一座转经轮,结果晕了过去,后来等她清醒过来,她竟完全不认得我了。”
“她失忆了?”
“不是,她说她不是初晴,她的名字叫锦珞,是来自大清朝的一位格格。”这个名字已有好久没再提起,许初霞却仍然清楚的记得,当年这个陌生的名字从妹妹嘴里说出来时,她有多震惊。
“她脑子撞坏了?”杜轩怀仔细想了下,觉得只有这个可能才能说明她的异状。
“原本我也是这么以为,但是她的性情整个大变,连习惯都不一样。她没看过车子,没有见过医院,看见飞机更是一脸惊奇害怕,对这个世界的一切,她全都不记得,反而能详细的描述出清朝的事。”一口气说到这里,许初霞吐出了一口气,接着再说下去。“那时候我快被她搞疯了,带她回来后,我安排她住院做详细的检查,但什么检查都做过了,医生仍是查不出来问题在哪里,最后没办法,在一个朋友的介绍下,我带她去了一间庙。”
“那间庙该不会就是初日说的那间吧?”听到这里,杜轩怀想起许初日曾提过
因为去了某间庙,而被太子爷看上成为乩身的事。
“对,就是那间庙,初日也是因为这样而成为那里的乩身。”许初霞缓缓提起那时的经过,“当时太子爷降驾,一看见初晴,便说她身体里住的灵魂不是我妹妹。我吃惊的问祂,那我妹妹的灵魂呢?祂说,她是怎么来的,我妹妹就是怎么过去的。”
“所以你就相信,你妹妹的灵魂跑到了清朝?”
“不,我半信半疑,回到车里后,我仔细询问初晴,当时她昏迷前发生了什么事。”深吸口气,许初霞转述当时的情况,“她说,那时她因为生病,在家人的陪伴下,前往雍和宫去转经轮,想祈求身体能早日康复,可是才刚伸手碰到经轮,突然地面震动了下,她跌倒了,头好像撞到什么,接着就昏了过去,再醒来时便来到.我们这个世界。”
听到这里,杜轩怀一脸惊诧。
许初霞看着他问:“换作是你,听了这样的话,能不相信她和太子爷说的话吗?”
凝视着她,杜轩怀从她的脸上看见了她对妹妹的思念之情。
“你在想念以前的初晴?”听完她刚才说的这些话,连他都无法再驳斥穿越时空的事,因为这件事的经过实在太离奇了。
“都几年了,我不知道她现在在那里过得怎么样,是否安好无恙?”好不容易这个来到现代的初晴终于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她不敢在她面前露出对妹妹的想念,免得她又胡思乱想。
长久压抑着思念,让她忍不住想找人倾吐,也许这种事他会斥为荒唐无稽,但她相信以他的个性他不会乱传,因此放心的对他说出这个秘密。
杜轩怀安慰她,“就像这个初晴适应了现代的生活,我想你妹妹一定也在那里过得很好,而且她是你妹妹,一定也同样遗传了你所拥有的坚强与能干,不会有事的。”
听见他的话,许初霞胸口登时涨满了一股热气,鼻子酸酸、眼眶红红的。
他握住她的手,“你要相信自己的妹妹,她一定跟你一样有能力让自己过得很好。”
“对,初晴很聪明,她在那里一定会过得很好。”压抑许久的秘密如今倾吐出来,又得到了他的安慰,让她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宛如积压多年的情绪终于得到纡解,蓄在眼眶里的泪水刹那间滚落了下来。
不是伤心,而是释怀。
杜轩怀轻轻拭去她的泪,冷峻的脸上是难得一见的温柔。
坐在床上伸展了下左脚,杜轩怀满意的一笑,“终于拿掉累赘的石膏,可以走路了。”经过三个多月,沉重的石膏总算取下,脚似乎一下子变轻了。
许初霞坐在床边为他按摩着小腿的肌肉,听见他的话,抬头瞥了他一眼提醒,
“医生说你要先复健,慢慢走,不是一下子就能走得像以前一样快,这段时间最好用拐杖辅助,避免再跌倒。”
“我知道。”他望向她,她也刚好抬起眼,两人眼波交会,有一抹暧昧的情愫在两人眸里悄悄流转。
许初霞不是没有察觉到这点,但是她和他都很有默契的没有去点破,让那暧昧以一种隐晦的形态存在于两人之间。
她承认自己愈来愈抗拒不了他的吸引,每每晚上与他同睡一张床时,不再像以前那样很快就能入睡,而是隐隐在期待着某件事。
没错,期待。那晚她向他吐露妹妹的事后,也许他以为她睡着了,便倾过身吻了下她,手还轻轻的握住她的。
当时还没睡着的她,屏住气息一动也不敢动,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
他是那样小心翼翼,很轻很温柔的握着她,仿佛怕惊醒了她似的,那一瞬间,她心里涌起一股被呵护珍宠的感觉。
由于个性强悍,一向都是由她扮演保护者的角色,这是第一次她有种被保护的感觉,即使在前男友身上,她也不曾感受过这样的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