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告诉她,这只是在花市里随便买来的花瓶,顶多就值一千块,绝对不是什么古董。
李叔看着地上的花瓶残片,再看看她,敦厚老实的脸上露出一抹惊慌。“这是总裁最喜欢的宋朝青瓷,价值八千万,上个月才刚从香港拍卖会场上买回来的。”
闻言,许初霞心脏有一瞬间停止跳动,手里的手机也握不住的咚一声掉落地上。妈呀,八千万!
她嘴角一抽,忍不住埋怨,“既然这么贵重,不是应该好好收藏起来,李叔你为什么要把它摆在这里?”而且先前打扫客厅时,根本就没有看到这只花瓶和那张茶几呀。
李叔一脸无辜的解释,“因为今天下午总裁有朋友要来欣赏这只青瓷,所以我才把它拿出来放在茶几上,准备要清理擦拭,好给客人观赏。”
瞪着那一地的碎片,她战战兢兢的问:“那、那、那……现在该怎么办?”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是总裁很喜欢的一只花瓶,我去楼上请示总裁,你等等。”
目送李叔走上楼,许初霞扶着额头,脑袋有片刻的空白,接着,她蹲下身捡起碎片,傻傻的试图想把它们拼接回去,但碎了一地的残片根本不可能拼得回去,更何况就算拼得回去,也不可能完好如初。
怎么办?怎么办?八千万哪,她根本不可能赔得起这么多钱,她捧着碎片焦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突地,她猛然想起刚才杜泽松和自己在起居室里相谈甚欢,愈聊愈投缘,说不定他一个高兴就不要自己赔了。
像他们这样的大企业家,八千万在他们眼里,就跟八千块钱一样,没什么的,他应该不会跟自己计较!她拼命安慰自己。
听到脚步声,许初霞抬起头,看见杜泽松跟着李叔下楼,瞥见她手里捧着的花瓶碎片,原本和蔼可亲的脸色突然一沉。
她的心也随着他的脸色往下沉,嗫嚅的道歉。“杜总裁,对不起,我刚才没有看见摆在墙角的茶几,才会不小心踢到,打碎了花瓶。”
杜泽松盯着她手上捧着的那堆碎片,仿佛不敢置信的喃喃开口,“这只花瓶我非常的喜欢,上个月才刚从拍卖会上买回来。”
“我知道、我知道,对不起、对不起。”她站起身,拼命向他鞠躬道歉。
杜泽松慢慢走过来,满脸心痛的拿起一截碎片,语气里充满浓浓的不舍。
“这只花瓶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再也找不到第二只一模一样的了,当初一看到它,我就很喜欢,一直想收为己有,好不容易今年才让我得到,想不到竟然一个月就毁了。”
他没有痛骂她,但这样沉痛的表情反而让许初霞更加内疚。
“很对不起,打破了这么珍贵的花瓶,我会赔偿的,可是要我一下子拿出八千万,我也没那么多钱,能不能让我分二十年来偿还?”
杜泽松沉默着没有立刻答腔。
许初霞紧张的吞了吞口水,想了想再开口。“杜总裁,我真的没有那么多钱可以赔你,要不然能不能分十年偿还?”八千万要分十年摊还,一年起码要还八百万,她在合悦一年所赚的钱也没那么多,恐怕还得再想办法去赚钱才能还得起。
半晌,杜泽松才缓缓道:“我知道你不是故意打破花瓶的。”
“对,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接着再说:“你也不可能再找到第二只一模一样的花瓶赔我,但是若要你赔钱,也太为难你了。”
“嗯嗯。”她用力点头,期望他大发善心放她一马,说一声不用赔了。
沉吟片刻,杜泽松睐向她,缓缓说:“我有一个办法,让你可以不用赔这笔钱,不知你愿不愿意?”
“是什么办法?”她张大眼问。
第2章(1)
听完监定师的话,挂上电话,许初霞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一脸茫然,两眼呆滞。
“初霞。”乔静芸在一旁听见她刚才说的话了,伸手拍拍她的肩,启口想安慰她,但一时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静芸,监定师说那只花瓶真的是宋朝的古董,价值好几千万,你说我该怎么办?”她仓皇无措的拉着好友的手。
三天前,她听完杜泽松的办法后,整个人呆掉,之后杜泽松说——
“我会给你时间考虑我的提议,你也可以去找监定师来监定这只花瓶的真伪,看看是不是出自宋朝的古物。”
于是她便带着那堆花瓶的碎片,在一个朋友的介绍下,找了个古物监定师,监定花瓶的真伪,结果得到的答案跟杜泽松说的一模一样。
乔静芸思索了片刻,文静秀气的脸庞牵起一抹笑。“既然杜泽松相中你当他的孙媳妇,我看你就答应好了,这样一来就可以不用赔钱,还可以过过豪门少奶奶的瘾。”
“问题是我跟那个杜轩怀又没有感情,别说我不喜欢他,他恐怕也很讨厌我,我们怎么可能结婚?”许初霞拍着额头,觉得杜泽松的提议简直荒谬透顶。
那天他提出的办法是,她嫁给杜轩怀,若是三年后,她和杜轩怀依然无法产生感情,那之后要去要留就全随她的意。
她实在很怀疑杜泽松是不是脑袋坏掉了,要不然怎么可能对一个才见过几面的女人提出这样的要求。
细思了下,乔静芸想到一个方法,“初霞,若是杜轩怀不答应,杜泽松也不可能强迫你们结婚,或许你可以用这个理由把问题丢回给他。”
闻言,许初霞眼睛一亮,“你说的没错,看杜轩怀那样子是不可能听他外公的话,若是他不肯娶我,那杜泽松也没辙,我这就打电话给他。”说毕,她立刻拨电话到杜家。
跟杜泽松谈了一会儿,挂上电话,许初霞眼里方才亮起的神采又黯了下去。
“初霞,杜总裁怎么说?”乔静芸关切的问。
她一脸垂头丧气的样子,“他说他孙子那边他自然会摆平,到时候我只要等着跟杜轩怀结婚就是了。”
“看来,他真的很希望你当他的孙媳妇。”杜泽松都这样说了,这件事初霞恐怕是无法反对了。
“真不知道他究竟是看中我哪一点?”许初霞没好气的道。
乔静芸忍不住一笑,“我想大概是因为你敢指着杜轩怀的鼻子骂他吧。”据说自从杜轩怀接掌明威集团后,集团里的人都在背地里称呼他暴君,没人敢忤逆他,他也不容人反对他的意见。
不过明威集团这几年,在杜轩怀带领下,业绩倒是年年都有两成的成长,原先不满他强悍作风的一些股东和董事,也都没再说什么。
许初霞懊悔不已,“若是时间能倒流,我那天绝对不会闯进书房骂他。”
见好友一脸郁闷,乔静芸泡了两杯三合一咖啡,递给她一杯,若有所感的说:“杜家可是台湾十大豪门家族,多少女孩恨不得能嫁进去,结果这样的事却因为一只花瓶而掉到你头上。”
许初霞喝了口咖啡,抱怨,“这就叫做祸从天降。”
“是喜从天降。”乔静芸纠正她。杜泽松有意撮合她嫁给杜轩怀,应该算是喜事才对。
“要双方都心甘情愿那才叫做喜,现在这样根本就是你不情我不愿,就只有一个老头子在一厢情愿,这哪叫喜,应该叫祸才对。”许初霞嘟囔的说。
拍拍好友的肩,乔静芸安慰她,“忍忍吧,三年很快就过去了。”她知道初霞最终还是会选择答应杜泽松的要求,毕竟她们真的是拿不出八千万来赔偿。